第十章 基因的承受度

我們受環境的影響底有少,基因所佔的比重又是少?關於未知症候群的探討,無法避免這個爭論已久的問題。實是,我們現在的基因已經歷滄桑,我們的環境卻幾乎每在變化——

根據新的科學推測,從低等原始、不會思考的單細胞生物,今擁有智慧、情感文明的人類,生物進化經歷了四十億年的時間。三、四百萬年前,我們生活在非洲熱帶叢林中的祖先,終於定決,不再猿猴們為伍,是來面,開拓己的生存空間。又過了兩百萬年,我們的遠親——人(Homo habilis)才現在歷史舞臺,他們已製造石器工具。最先開始狩獵的是人,還是他們的後代——生活在一百六十萬年後的直立人(Homo erectus),古人類學們還在爭論。又過了約一百五十五萬年,我們的直系祖先——智人(Homo sapiens)才粉墨登場。最後五萬年整個漫長的進化歷史相比,簡直就像彈指間。

著名的遺傳學,國密西根學的詹姆斯.尼爾(James Neel)利最現代的科技,比較了今人類黑猩猩的基因密碼。結果令人吃驚,黑猩猩當今人類的遺傳信息載體的數量,相差一.六%!難相信,我們猿猴麼相近!

我們石器時代祖先的遺傳基因,基本是一致的,堅信這一點的不僅是尼爾教授一個人。這意味著,我們今的遺傳基因是在數百萬年優勝劣敗的進化過程中,為適應當時原始的環境所形的生存優勢。西元二○○○的今,我們所攜帶的基因,五萬年前我們的祖先是一樣的。這些基因當時為他們提供了最佳的生存基礎。雖,基因的發展總是力求適應環境,但這種轉變往往需幾百萬年的時間。前,當人類祖先年復一年在叢林裡徘徊時,這不是什麼問題。但近幾百年中,我們生存的環境驚人的速度發生了巨變。世界沒有任何一種基因的發展,夠跟這種速度。

我們雖說,亞當夏娃生活在堂裡,不過我相信,人類始祖的日子並不比我們今的過。生活在現代社會的人類,每對付的是汽車長龍、建築叢林,及商場種種競爭激烈的陷阱猛獸,偶爾會在助餐混戰中,弄鼻青臉腫。我們祖先面對的主敵人,則是微生物病毒。當有真正的毒蟲猛獸,不過人類的聰明,避開它們並不難。

在亞當夏娃被逐伊甸園後很久,約二百五十萬年前,不僅蘋果難尋,其他的食物愈來愈少。氣候愈變愈冷,至不植物的果實——冰河期降臨了,且氣候愈來愈乾燥。我們的祖先為了生存,長什麼就吃什麼。有的季節裡,什麼不生長,或即使生長一點,還有別的饑餓動物在虎視眈眈,牠們往往行動更為敏捷,牙齒更為尖利。所時刻,免為其他動物的餐。

於是,我們的祖先不不經常忍饑挨餓。一直在饑餓中,一直在尋找食物,又提防己不被吃掉,這真的不是什麼堂樂園。且沒人知,一次什麼時候才再肚子填飽。食品儲藏室那時還沒發明,唯一的「存貨」,是部積累的一點點脂肪。根據所積累脂肪的少,挨餓時,有人堅持較長的時間,有人短一點。在缺乏食物的時候,不僅儲備的脂肪被消耗,且肌被「裁減」,提供量,對於狩獵採集來說,這是非常不利的。

這時,我們的身體消耗脂肪肌的比例是相同的,這絕非偶,這是提高我們生存的機會。果我們在脂肪蛋白質中,消耗其中一種,就會很快耗盡這種維持生命所需的物質,更早一步接近死亡。肋骨的肥愈,就存活愈長,因為消耗脂肪,有效延緩致命的蛋白質損失。

由於脂肪在生存競爭中有此關鍵的,在數十萬年時間裡,形一個結果:誰積存量的儲備,在饑餓時期損失的體重身體份較少,在當時的環境裡,生存力就較強。給未知症候群命名的史丹福學的傑羅德.李文教授確信:在饑餓時期,維持肌強健,是個決定的因素。他解釋:「果您我是兩個居原始人,您竟愚蠢減少己的肌,當有一頭鹿從我們身邊跑過,或者我們身後有野獸在追趕我們時,您就是失敗者,我是勝利者,因為我還有肌,您卻沒有力量捕獲獵物,或者逃生。」

在漫長的歲月裡,我們祖先中那些傾向於積存皮脂肪的,漸漸取代了那些容易被饑餓拖垮的瘦子。後者不但由於身體孱弱,無法抵禦各種界的敵人,且繁殖力不強,沒辦法讓己的基因傳宗接代。這就是為什麼今有那麼的人,容易在耶誕節假期時,因為飽口福增加幾磅的重量,後卻再減不掉了。我們體內的生物遺傳「軟體」裡,沒有減肥這個程式的。

我所說的述現象,在專業術語中稱為「顯型節約」(thrifty genotype),一般的話來說叫「善於囤積的儲存模式」(見九章)。這個特殊的遺傳基因特徵,在食物匱乏的年代是一種生存優勢,今,我們生活的環境已面目全非,人類三十四時隨時飽餐一頓,這反就了壞。

毫無疑問,這個理論基本是正確的,但在細節,卻有許疑問。例在它來解釋,為什麼某些民族在當今西方生活方式,有嚴重的肥胖問題,且糖尿病發病率特別高。最著名的例子是生活在國亞利桑納州的皮馬(Pima)印安人。凡是過這個區的人,很熟悉這種畫面——隨處見肥碩的印安人一手拿著口樂(半摻了烈酒),一手托著熱狗類的吃。每兩個三十歲的皮馬人中,就有一個是二型糖尿病患者。二十五年前,這個部落裡的胖子還極其稀有,罹患糖尿病的更是少見。

幾百年來,皮馬印安人一直生活在吉拉河(Gila)岸邊,打獵種植一些農物為生。白人在十九世紀末,一步步將他們趕己的園,命運的轉折從此開始。今生活在鳳凰城(Phoenix)附近的皮馬人,主從「坐著」的工。

「基因型節約」理論的代表確信,皮馬印安人其他胰島素阻抗發生率極高的民族,波利尼西亞群島的瑙魯人及澳州原住民,是由於特殊的遺傳基因在最近一段時期才受衝擊所致。一項平均年齡三十四歲,身體質量指數二十七的不同種族澳州人為對象的調查顯示,六○%的原住民有胰島素阻抗,白人移民中有2○%。

目前,我們已經找了一種相對的基因變種,證明胰島素阻抗是遺傳的。為什麼這種致命的基因變種傳播此廣,且代代相傳呢?這說明胰島素阻抗曾經是一種生存優勢。它的意義何在呢?在回答這個問題前,讓我們來回顧一胰島素在體內是何的。

讓我們像一,果我們已經幾沒吃東西,會發生什麼呢?首先,我們體內儲存的糖份漸漸耗盡,但神經系統仍需糖,為了讓維持生存特別重的器官——腦,繼續養分,身體必須另尋它法。於是肌被分解,取蛋白質,再透過一個特殊的代謝過程——所謂的糖俱新生(Gluconeogenesis)——,重新製葡萄糖。在一個周圍佈滿敵人的環境裡,萎縮的肌不是什麼。

這時胰島素阻抗就了,它使細胞葡萄糖拒門外,阻止糖份離開血,並抑制肌中的糖轉化量。同時胰島素阻抗促使細胞燃燒脂肪來獲取量,肌被迫脂肪來工,寶貴的糖份就被節省來供應腦。腦細胞是唯一不需胰島素就吸收糖份的細胞,不會發生胰島素阻抗,這絕非偶。

為了讓我們生生不息,造物主有祂的辦法。另外,專們已經證實,在食物極端缺乏的情況,有胰島素阻抗的動物,比它們那些「健康」的同類存活長久。同樣,受傷者、血中毒後的病人孕婦產生胰島素阻抗,有處的。這樣引導糖份不肌,直接神經系統或胎盤。身體中這些聰明的伎倆,無疑在進化過程中不斷完備,並最佳的方式遺傳給後代。我們的祖先肯定不,他們的後代有一會面臨完全不同的生存環境。

近幾個世紀來,人類建立了一種身基因相悖的生活方式。我們按照享樂至的夢,建了一個物質的生活樂園。沒有運動,但時時有充足的食物——不過是些不該吃的東西。這種現象概括一個口號——儘量試試我們基因的承受度。於是,許遠古時代的生存優勢一子變了劣勢。從前的胖子生命力較強,今的胖子卻死於同一種生理機制。傑羅德.李文等專認為「基因型節約」,正是人類長期來尋找,導致人類產生胰島素阻抗,繼發展糖尿病的遺傳因素。

不不承認,這個理論有個很的缺陷,就是他不符合歐洲人的情況。這個陸的居民在過的數千年中,不是沒有經歷過饑餓,無法像胰島素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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