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友相聚

一位朋友國三年,一次回來,有這麼久沒見面,抽空跑一趟中正機場迎接他。

在機場入境廳等候,陸續前來迎接同一歸國嘉賓的國內朋友,發覺其中有幾位竟有三年未見,一次會面是在中正機場一歡送今回國來的這位朋友。

類似情況,時常發生,在各種場合:喜宴、壽宴、同學會、同鄉會……,當包括殯儀館弔祭已故親友。

現代社會中,這是常見且幾乎為必的現象,忙於業、學業、庭,這些基本必的活動,元複雜、牽涉極廣,占了差不全部時間精神,親友間純屬親誼友誼的往來難免荒疏了。

有些人感喟嘲:人譏刺我六親不認,其實何止沒有時間認六親,連父母妻兒己快沒空認了。

疏離了近親老友,最的損失是切斷了與過的連繫,尤其是你有許的過。

一首老歌、一張舊報紙,會你拉入時光隧倒流幾年或幾十年,是一封舊信、一張舊賀卡,更讓你倒捲回生命史的影帶。

偶或老友相聚,忘神話敘當年,此刻情,難說是甜、是酸;那種況味卻很值抽點時間體會品嘗。

真的抽不時間嗎?那倒未必,主在於個人對時間支配的觀點,認為重的、必需的,會安排在優先的順位,其他的,等有空再說吧!「有空」?那所謂「有空」的時間,才是真的抽不來。

中年的朋友相遇,更喜歡口頭漫一句:「老朋友們,該找個時間聚一聚了。」

同樣的話,聽過的次數已難計數。

真正該做的是,拿電話來,撥幾個老友們的號碼,確定說一聲:「我們這個周末晚聚一聚吧!」

(一九八九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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