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十二

我給莊寫了三封信後,的回信來了:

「接你一封信,本回信;是,你竟拋我一人飛往平津的狠,我便狠一,不給你寫一個字。後來,最低領袖、維他命G、丈母娘,一些同學老來勸我跟你通信,又加你一連三信表現差強人意,所我決定暫時你恢復邦,觀後效……」

莊盛怒已消,我總算鬆了口氣。

最低領袖創辦的刊物已行問世,維他命G在善後救濟總署獲一個職務,在給我的來信,他們兩人對己的工表示滿意。

我的工重有逐漸移往北平的趨勢。初是為了便於採訪有關東北的消息。從蘇俄不費吹灰力佔領了東北,便違背約定,將史林一再聲明的「日本投降三週內,蘇即開始撤兵,最三個月內蘇軍全部撤盡」,竟完全置不理,處燒殺搶掠姦,使我東北同胞遭受比偽滿時代更殘酷的血腥塗炭。政府派往東北接收的人員被阻在北平,國軍因為運輸困難不願與「盟友」身分的蘇軍發生衝突,遲遲不關;中共則驅使量的徒手壯丁分由海路(煙臺乘帆船)、陸路(蘇北跑步熱河)趕往東北接收日軍武器,並且製造輿論求政府必須嚴懲解散一切偽軍,絕對不稍有寬容;中共卻幾乎整個偽滿軍隊收容改編,變了後戰力最強的「林彪部隊」。除此,中共更乾脆向政府提改組東北接收機構、承認東北「方抗日」武力、承認東北方政權、限制國軍開入東北四求,他們的理由是:「必此做,才使東北人民相信國民政府不會再犯親日仇蘇與反民主的錯誤……」。

三十五年元旦甫過,新聞接踵來。在全國人民渴望平的期待中,馬歇爾將軍主持的「軍調處執行部」正式在北平立了。此,我更須常留北平採訪。

「軍調部」的開張,的確帶給了久經戰亂,渴望平的善良中國人民一線曙光。是,他們太真了;當,更真的是馬歇爾元帥。馬帥的戰功、聲望,與那種不辭辛勞萬跋涉,促使平實現的偉理,是我,是許中國人所共同欽佩的;,在認識中國共產黨的本質,我,這位舉世聞名的白髮老將,絕對還不及我這個年輕的新聞記者,其他千千萬萬平凡的中國人民。中共商談求獲致平,這是一個永遠無法實現的奢夢。勝利初,由於英國工黨的臺,我曾真夢——日本投降後,中共應該不必再繼續持有龐的人武力——這是任何民主國所不容許的;因為他們儘政綱、政策、及為國為民謀求福祉的真與實,來爭取選民,競政權,無一兵一卒的英國工黨取領導抗敵、功在國的保守黨代,正是一個最的榜樣。是,很快,我就發覺我這個醉民主政治的人的法是過於真了。我並非由於己挨過中共軍隊的子彈判斷他們難捨放武器,我實更由於深知在先與後,中共根本不同於英國工黨,最的分野乃是英國工黨效忠的對象是己的不列顛王國,中共卻唯蘇俄命是從。

儘管我不敢對軍調部的前途樂觀;但是,由於記者職務所繫,我仍舊經常在那座巍峨壯麗的綠瓦廈中進進,並且我盼望現奇蹟——採訪調處功的消息。

一月十日軍調部發了一停火令。命令中說明一切戰鬥立即停止,全國鐵路通立即恢復。除國民政府軍隊為恢復中國土權開入東北九省不受約束外,其他各軍調動亦一律停止。同日國民政府蔣主席頒佈命令,電飭中國陸軍總司令部、各戰區司令部、各綏靖公署、各省主席、及各軍長,必須切切實實遵照政府命令立即停止一切戰鬥。

停戰的一,國軍失千。

在山東的韓莊、棗莊、臨城、滋陽、聊城、博山;在河南的衛輝、安陽、修武、經扶、郭河、灣店;在江蘇的泰縣、新安;在河北的泊頭、東光、連鎮、石莊、元氏;在山西的榆次、武鄉、汾陽、中陽、城、曲沃;在熱河的赤峰,在綏遠的集寧……共軍利這停戰的一,發動了空前猛烈的襲擊。

軍調部告訴往訪的記者們說:馬帥已發表談話,認為共軍這種行動乃是「調處最初階段暫時不合理的現象」。

一月十五日,軍調部發佈了字一號公報:「今晨派遣三人平組攜停火令飛往熱河赤峰區,先更國飛機一架往投量傳單通知雙方停止衝突,並請求共軍佔領區準備平組的飛機降落點。」結果呢,共軍除了偽稱「飛機跑損壞,無法降落飛機」,更迅速展開對國軍的攻擊,那平組的飛機僅僅在火藥氣味濃重的赤峰空兜了幾圈,悵返回北平。

接著,軍調部奉馬帥指示:繼續加強調處工,嚴格執行停戰命令。於是,軍調部同時派了赤峰、張垣、濟南、同、集寧、徐州、光山、廣州等八個組。在若干區確曾制止了共軍的攻擊,並立協議發佈公報。這說是軍調部唯一收穫的十。

一月二十五日平組山東兗州與共軍新四軍軍長陳毅商妥停戰;平組的飛機剛剛飛抵兗州時,新四軍便開始了規模的進攻。軍調部的「蜜月」就此宣告結束。

軍調部平執行組的數目,由八個變為十個、二十個、三十個,各戰亂跟著正比例增加不已。

一個震驚全國的新聞爆發了——政府派往東北接收撫順煤礦的工程師張莘夫,遭受蘇軍的阻撓後,在李石寨火車站被中共部隊劫擄車,刺刀慘殺了!

全國各個角落,掀來憤怒的浪潮!尤其純正愛國的青年學生們再不忍耐!重慶、海、北平的學生們動集合正義的行列,擴遊行示威,他們求「國主權土完整」,求「政府採取強硬外」。他們高呼:

「誓死反對雅爾達秘密臨定!」

「政府絕不接受變相的二十一條!」

「打倒賣祖國殘害同胞的共產黨!」

「為張莘夫烈士復仇!」

我北平各中學生這次愛國遊行示威的情景,拍了電報,並撰寫了特寫寄往已經遷往南京的報社。我在軍調部裡還曾獲「馬帥對於這次中國學生的示威運動感厭煩,感有損中蘇邦,有損軍調部工前途」的消息。我照實這個消息拍往報社;是,未見刊登——社長總編輯特別寄給我一封信,說明苦衷:為了避免影響中兩國間的情誼,他們忍痛犧牲了這條新聞。

實際,當時國白宮的主人,已經有意無意不珍視中間的情誼了。杜魯門總統承繼了羅斯福簽訂雅爾達密約賣中國討蘇俄的風,擬定了一個壓迫國民政府容納中共,讓中共坐的對華政策,還其名曰這樣做是為了促中國由民主,並且停止所有經援、軍援為脅,使國民政府就範……擬定這套政策的國人從未果他們國內的政黨蓄有人軍隊,處燒殺,製造恐怖,他們的人民忍受?

真堅決忠於國當時對華政策的馬歇爾老將,就在這個戰火瘋狂燃燒著的春,親率領著「戰平視察團」,浩浩蕩蕩抵達北平。

馬帥蒞平翌日,在軍調部舉行記者招待會。再次日,軍調部在北京飯店舉行盛雞尾酒會歡迎馬帥。馬帥充滿信向與會人士宣稱:他們此行任務絕對不會失敗。是,在場的新聞記者們,除掉中共報紙、通訊社的人員外,無不面面相覷,互報苦笑。

我十數位北平同業先已向軍調部登記獲准,跟隨馬帥的視察團採訪新聞。三月一日,我們由北平發。

在巡視、訪問張垣、集寧、濟南、太原、歸綏後,三月四日我們一行飛抵延安。

毛澤東親率中共黨在機場恭迎儀,後,被送中共中央的窯洞辦公廳中休息。晚間在一個盛的宴席,毛澤東親扮演了精彩的活報劇——他使馬帥相信了:為了促進平,國必須立即停止對國民政府一切援助。他又使馬帥相信了:中共是百分百的愛國的農民革命者,徹頭徹尾的土改革者。他更拿在重慶高呼「蔣主席萬歲」的姿態,手舞足蹈領導高呼:「中合萬歲!」「國共合萬歲!」飯後,接著舉行「延安各界歡迎馬歇爾將會」表演了秧歌、「兄妹開荒」等節目後,毛澤東親撰寫的「歡迎馬歇爾歌」開始演唱,歌詞的最後幾句,是:「馬歇爾將軍,一讓我們歌頌,歌頌你的偉……讓我們共產黨擁護你,讓紅色的隊伍向你致最崇高的敬禮!」

我發現馬帥已經聽掉受了感動的眼淚來;我,打了個寒噤後,週身了一陣怕的痙攣。我的猜毫無錯誤——當我們的記者專機返回北平,馬帥的專機返回重慶,延安的歌聲猶在耳際,毛澤東竟飛往莫斯科朝謁史林,並且在中共報紙現了「國帝國主義為了奴役全球人民,正企圖建立世界統治權」及「請老馬滾回!」等等誣衊的字樣!

…………

拖著一身疲乏,我回津。

我這才知,由

(本章未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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