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老先生雖臥病日，但精力仍不枯竭，仍病不危，食慾還略見轉。木蘭莫愁決定繼續居住。木蘭給阿通打電報，叫他畢業後北。
今日本走已經遍及全中國。國民政府向日本抗議，內稱四月份一個月稅收損失不八百萬元。日本並無令人滿意的答覆。世界其他國在華商業繼續遭受損失。日本外部發言人在記者招待會，關於走的醜聞，記者紛紛發問。日本發言人表現的態度很笑。他說中國的關稅太高，所中國應當對量的走直接負責。他又進一步指稱，過錯在於中國海關人員缺乏工熱情。國民政府為遏止此惡劣情勢，做了最後的決定。在五月二十日，中央政府委員會決定：凡是中國人幫著日本人走的，一律處死刑。
阿非已經逮捕了些人，並且突擊檢查販毒的人北平的毒窟。在政府的新政策激勵，他更加強了他的工。他已經給當局呈文，請求調陳三北平禁煙局工，現在陳三正幫助他突擊檢查毒品，抓拿販毒吸毒的人。
一，有一個報告，說有一個海洛因製造廠，隱藏在部分為歐人居住的一條街。
阿非對立夫說：「今午您不？我們突檢查一個毒品工廠。」
五點鐘，阿非、立夫帶著陳三武裝警察了那棟房子，在兩棟高洋房間。因為是外僑住宅區，有碧眼兒入入，沒有人會懷疑有毒品工廠。陳三奉命那棟房子的後門兒守。因為又帶了手槍，他又情愉快了，手不斷在光滑的木頭槍摩擦。
阿非立夫及崗衛走往前門。一個便衣的警察敲門。一開門，藏在兩側的警察就衝了進，使門不再關。開門的僕人被警察揪住，不跑進報信。此等工廠通常並無警衛，一則為無人知其秘密，一則仗著有日本人保護。
在院子裏，立夫見屋裏板擺著一排一排的東西，很像洗臉的香皂。阿非指那種東西正是海洛因，即將裝箱子，面貼標籤兒「衛生藥皂」、「哥德香皂」、「葛勒格香皂」及其他外國牌子。
在沒有糊紙的窗子的空格後面，有一個人臉向外望了望就不見了。突擊的這一批人一直向前走。那是一棟平房，往裏有西耳房，樣子像一根拐，約有七間屋子。他們門推開，阿非命令逮捕一切在場人手。四個女孩子四個男人嘴白手絹兒圍著，正在兩條長板子工，這兩條板子就充做桌子。有兩個爐子。屋子裏充滿醉人的惡臭氣味。一個桌子擺的是缸子、瓶子，的杓子，一張張白紙是白粉末，幾個女孩子就在那兒做。男人在另一張桌子，面安著有輪子的機器，機器有牛角狀的入口兒，供調配噴白粉末。靠著牆有一個特別的機器，面是個搪瓷的蓋子，是毒品壓切為香皂狀的。
他們後屋裏，見堆的標籤兒，各種奇形怪狀的盒子、罐子、竹子器皿。奇怪的標籤「有光堂月餅」、「月盛齋醬羊」、「巴黎玫瑰香皂」，還有竹筲子包著的缸子，普通是來裝醬豆腐、醬鹹菜的。在後面屋裏一個黑暗的角落裏，立著幾個密封的瓦缸，阿非說那裏頭是裝的制海洛因的原料。
這時候兒，陳三進來，說抓一個女人，正跑後門外的汽車逃走時抓的。
「他們帶進來，別人一齊關在前面的屋子裏。」
那個女人帶進來了，陳三有力的手揪住的胳膊。
女人反抗說：「不揪這麼緊。這件你們對日本領館負責任。」
阿非立夫正站在後面屋子裏，見那個穿著講究的女人，從院子裏被揪著一直走向前面屋子裏。
立夫喊說：「怎麼，是素雲！」陳三從來沒見過素雲，前阿非不常見，因為素雲在曾住時阿非還，且素雲又不常在。
他們回前面屋子，犯人擠在一塊兒，幾個女孩子嚇直哭。
立夫告訴阿非那個女人是素雲無疑。素雲穿著米黃的夏裝，在黑暗的屋子裏，面容顯蒼白消瘦。陳三還手揪著。立夫在後面沉默不語，阿非走近問：「你是誰？」他的劍橋教育使他沉穩莊嚴。
素雲已經認了立夫，但是不認問話的人是誰，所很傲慢回答說：「不管我是誰。官長，你放開我。我沒犯罪。我本是來朋友，走錯了方兒。」
阿非問司機：「你的女主人是誰？告訴我實話，不有你受的。你己洗脫乾淨，我赦你無罪。」
司機了素雲，沒有答話。
陳三說：「車是人汽車，津日本租界牌照，５０５。」
阿非問：「你的車停在這兒久了？」
司機回答說：「約一刻鐘。」
阿非對那個女人說：「快點告訴我你是誰。免找麻煩。」
素雲回答說：「你若問津日本租界，你就知我是誰了。」
阿非說：「我警告你，不逞強。按照政府新公佈的條文，你這個罪名是槍斃的。」他又轉向那幾個僱工說：「你們槍斃。幫著日本人毒害咱們中國己人，現在是死刑。」
他們聽見這話，四個女孩子，其中兩個才十二三歲，哭來求饒命。他們還沒聽說這新法令。幾個女孩子男的跪在哀求釋放。
阿非轉向那幾個年歲點兒的姑娘，叫們站來。他說：「告訴我實話，這個女人是甚麼人？告訴我實話，我就饒了你們。」
一個女孩子說：「是這個方兒的老闆。我們叫王太太。我們並不熟。住在津，不常來。」
阿非問：「王太太，你己的名字是甚麼？」
素雲在吳將軍保衛，並沒有改入日本籍。聽了阿非說的話，又見立夫在後面站著一言不發，開始軟化，於是回答說：「咱們不必再裝不認識。咱們實際是一人。那邊站著的不是立夫哥嗎？我是素雲。」
陳三喊說：「是真的嗎？是真的嗎？」
立夫仍不說話，是站著望著。素雲轉過臉對他說：「我知你恨我。」
立夫說：「不是。」
素雲說：「過的就算過了。我若是你，我就是這樣兒法。若不，兩的仇恨幾時完結呢？即使這次你我逮住了，我哥哥，還有別人，會為我報仇的。」
立夫不動聲色問：「這是威脅我嗎？」
「我怎麼敢威脅你？我是請求找個合理的辦法解決這件。請你告訴我這位官長是誰？」
「他是木蘭的弟弟。我是陪著他來的。這並不是我的差。」
阿非辦公的腔調兒說：「我從來沒會在這種方兒碰見你。我現在是辦公。對不，你跟我走。」
他令搜集屋裏的文件，並且毒品沒收。僱工又懇求釋放。但是阿非告訴他們先拘留所。他們若證明是僱工，對審問老實回答，他們獲釋放。
現在素雲開始害怕來，在阿非不在屋裏時，向立夫說：「你們我怎麼辦呢？」
立夫回答說：「我怎麼知？你的依法辦理。」
素雲說：「我求你放了我。將來我會報恩的。我過沒有做甚麼對不你的。你我一生毀了，那還不夠麼？你非一個人逼沒路兒走不嗎？」的聲音面容十分憐。
「我告訴你，這是禁煙局的，我禁煙局沒有甚麼關係。我們從未會在這種方兒找你。你為甚麼幹這種？」
「這個說來話長。你若完全知，你就瞭解了。你若不替我說話，你不讓我我的前夫說幾句話？許念在前的關係，他會為我說幾句話。我已經了歲數兒，受的折磨已經夠了。別再給我罪受。」
阿非搜查完畢，回來時聽見最後一句話，裏覺難過。是他仍命令所有人犯帶拘留所。外面已經由禁煙局來了一輛密封的囚車，有衛兵守，人犯檢查來的貨品裝載回。
車前，素雲轉身問阿非說：「經亞在哪兒啊？」
「他在北平，已經結婚了。」
「娶的是不是一晚我在北京飯店跳舞時見的那個漂亮姐？讓我見一他，或者是那位姐吧。」
素雲別人一齊關進囚車，由陳三押解著開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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裏聽這項消息，非常吃驚。
立夫微笑說：「我們不是找。這一次是找了我們。經亞，你的法怎麼樣，請求見你你太太。」
暗香說：「為甚麼見我？」
「見嘛。他說經亞會為說情。說：『念在前的關係。』」
經亞吼一聲：「『前的關係！』」
「說你太太說話。為你現在的太太是你在北京飯店跳舞的那個舞伴。那是愛蓮吧？不就是麗蓮？」
木蘭說：「是。」說時手指寶芬，寶芬微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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