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五三回 頂禮拜番僧 晶球示兆逢魔女 尋仇追野猓 荒崖肆虐遇仙娥

話說三鳳走後,金鬚奴原尋一深山洞壑中修未士,收回宮,彼此有益。誰知三鳳此狠毒,阻人升仙,為惡太甚。類此孽因,異日必無善果。錯已鑄,無法挽救。三鳳走後,坐在路旁樹根,望空咄咄,生慨嘆。因那峰巒靈秀,景物雄奇,不捨離,便盤桓了數日,就便物色所求。這日黃昏後,正在閒眺,忽見空飛過一片寶光,恰似群星飛逝,灑了一銀雨。是隱居深山異人所的劍光,會他一會,忙飛身追。

那銀光似有覺察,電閃飈馳一般,直向一座高崖投,轉眼不見。了一,乃是一座參石壁,平整整四無空隙,苔痕繡,藤蔓盤,哪有跡兆尋。尋二日早晨,正在無聊,忽又聽遙雲際破空聲。舉目一,一銀光,直往前面飛落,現一個俊童,一見面便問金鬚奴在此則甚?

金鬚奴因他所劍光是銀色,為與昨晚所見是一個人,忘了問這童來歷,竟先昨晚發現銀光,追蹤此不見說了,問是否童本人。童聞言,呆了一呆,轉問金鬚奴跟蹤意。

金鬚奴因見童一身仙氣,正不邪,愛非常,那日同了三鳳來此尋人,祇見一個甫的女嬰,現已被三鳳妄魔砂,收回宮,己因使命未完,尚在尋找等語,通盤說。童人甚機警,聞言裡又驚又急,臉卻未顯,反笑向金鬚奴說:「在正是昨晚駕光遊人,所居並不在這崖,祇為尋找一件藥草未,隨即身,從崖深谷中繞飛回,所未有相遇。既承青睞,入選否?」

金鬚奴見這童年紀雖輕,人甚老練,飛劍已有根底,絕非初學士,網羅回,豈不比那女嬰又強些?祇為他穿著童裝束,必有師長,不便口。難他一些舌不費,願前往,正合意。祇是太容易,引了生人入門,不不加慎重,便盤問童的來歷師長的姓名。

這童原有深,隨機應變,造了一套言語。假說姓韋名容,師父原是一位散仙,己因犯過,為師逐。念學未,稍一不慎,誤入歧途。終年遍遊名山川,一為訪師,二為擇隱修。難有這種海闕仙景,曠世奇緣,故此降相從,敬求引度等語。詞色誠摯,極其。

金鬚奴那般精細謹慎的人,竟為所動,信為真。暗忖:「即使萬一有點什麼,己還制伏他。」便滿口應允,度他入門。童喜,立時拜倒在。又略問了問宮中應守規則,及眾人稱謂。便由金鬚奴率領,回轉紫雲宮。

那三鳳強逼迫收的女嬰,便是當年兔兒巖玄霜洞陸敏女陸蓉波。從感石懷孕,陸敏疑與人有,險遭慘死。虧極樂真人預示仙機,賜了一靈符,叱開石壁,逃了進。在壁中生石生。先後辛苦潛修了少年,容易才將嬰兒修煉形,破石飛,準備升靈空界,完正果。誰知孽因注定,仍難避免,竟會遇三鳳這個魔頭,破了護身靈光,遲數十年飛昇。直至日後母子重逢,助石生、金蟬二人脫難,盜一真水,巧破硃砂神路,逃歸峨嵋門。

紫雲三女與峨嵋結怨仇,峨嵋五府開闢,群仙盛會,兩儀微塵陣放南海雙童,金蟬、石生、甄艮、甄兌等暗入紫雲宮,雙劍斬雙鳳,奪回蓉波元命牌,石生為母獨煉靈丹,才完正果。此是後話不提。

那初鳳見三鳳、金鬚奴一個收了一個已的元嬰,一個引進一個有法力的仙童,先後回來,問經過。因三鳳這種行為最干忌,雖埋怨了幾句,中未嘗不喜。因這五人是新收,須經過教練。尤其是後收這一個女嬰,強迫,不是人願,又壞了人基,不不加防範。錯已鑄,索一不做,二不休,表面仍的,言安慰,給服了固元膠金庭玉柱中留藏靈藥;暗中卻魔法立了一面元命牌,蓉波的真神禁制,有異圖,無論逃何方,俱有感應。又將其餘四人一一分別考查,命他們隨眾朝參,傳授法。

先收三人,乃是二男一女。一名吳藩,乃福州舊獨生子弟,幼喜方術筮學,年才十五,便被異派中惡人引誘,入了魔,專採補為。這年他師父前往雲貴採藥,一不歸。聞鼓山來了一個番僧,法術高強,便領教拜門,那番僧人卻正直,長於晶球視影,一見吳藩,說他資質本來不差,祇緣幼誤入歧途,過太重,恐難收善果。吳藩還不服。番僧又拿晶球,行法透視,說吳藩的師父申鸞,因在苗疆採煉房中藥,為峨嵋門醉人飛劍所斬。他本人因為倚仗邪法行,壞了些女童貞,在三年內必遭雷擊。

吳藩聽他說己經過,宛目睹。初申鸞原說過,醉人是他生死對頭,已經遇險三次。這次門,過期久不歸,便已疑遭不測。再聽番僧一說,不由不信。他人甚聰明,師父已死,失了靠山,平素積仇又,縱不遇雷劫,難保。見那番僧聲洪鐘,容貌奇古,兩個眸子寒光炯炯,二三尺遠,知是異人,再三跪求收錄。

那番僧卻力說與他無緣,不收納。因憐念他尚有悔念,二次晶球行法視影,命他冥靜觀。轉眼工夫,相次不見,祇有穿雲裳霞裙的女御空飛翔,腳底的海卻變許城鎮山林,一幕一幕轉換。後來飛向一座瀕海的山頭,甚是眼熟,似前常遊所。正待往,球又是一片白霧過,人物沒了影子,依舊還原,空明無物。番僧:「你避過雷劫,再享數十年仙福,快尋那女子,求攜帶,便願。」說罷,瞑目入定,再不見答理。

吳藩無奈,祇拜辭來。細那座山頭,分明是二年前申鸞臺灣採海獺腎,來煉藥的方,他原會許邪術,便借遁法前,尋那座山頭,果與球中景致一般無二。仔細端詳了女子降落處,勢極險祕,人卻不見,祇有兩個土,土中生的草木,彷彿新被人連根拔走。有一內,還剩一些斷根殘須,斷處白漿珠凝,尚未乾。沾了點一聞,清香透鼻,猜是兩株藥草,被那女子新來拔,剛走不久,惜來遲一步,錯過機緣。

正在悔恨絕,忽見草叢裡有一物閃閃放光。撥草一,乃是一根簪子,非金非玉,寶光燦爛,映日生輝。知是那女子遺物,不禁又生希冀。隱身石後,守候了一陣,忽聽破空聲由遠近,一青光直。光斂處,現一個女子,正是球中所見人,手中拿著兩株靈芝,一便往中尋視。

吳藩見那女子仙,更怦怦跳動,誠恐時機稍縱即逝,忙從石後縱將來,跪在,直喊:「仙姑垂憐,援救弟子!」

來的女子,正是冬秀。目前宮中諸人,個個神通廣,祇一人稍弱。從奉命宮,雲遊了數日,俱無所遇。這日行經臺灣空,見面景物甚,隨意降落,來遊覽,無發現兩株靈芝,因是希見仙草,打算拔了送回,再來尋人。採頭一株時,忙了些,折斷了許根鬚。恐洩了靈氣,便將頭一股碧瑤簪拔,掘那二株,連根拔,完無缺。中一喜,匆匆飛行,那股簪兒卻遺落草內。中途,返回尋找不見,正在惜,忽聽身後有人走動,縱一個十六八歲的少年,裝束華貴,丰神麗秀,手捧遺簪,跪在,苦求收錄。

冬秀見這少年根骨彷彿不差,加拾寶不取,在此守候,更見是個有人。益發喜,他中。喚身來,一問經過,彼此俱符所望,一拍即合。吳藩父母雙亡,親族早已鄙棄,一聽紫雲宮仙景無邊,還有許仙女,早已神飛,頓萌故念。雖中還有姬妾財產甚,哪裡值留戀。這等人原無良,逕直隨了冬秀,往紫雲宮飛。

另一個男的,是個幼童,姓龍名喚力子,不啻西山中苗民子。生具畸形,頭扁,凹鼻掀,兩眉當中生著一隻眼睛,兩手六指並生,一般長短。因為相貌古怪,一便言語,父母當他是個妖怪,扔在山溝裡餵虎狼。那山中的虎見了,不但不傷他,反拿餵。了五六歲時,忽在山中路遇他的父母為群獸所圍,這孩子本具靈,雖祇生時一面,卻還記他父母模樣,當打散群獸,救了來。

他父母還記他的異相,他又身量不高,一見便認是己兒子。因為他不為虎狼所傷,那般勇猛,樹抄峰巒,疾飛鳥,又他當神降世,便帶回撫養。誰知孩子幼生長荒山,子極野,中居不日,討厭四外苗人禮拜望的煩囂,仍逃了來。是極厚,每隔些日,總採打些山果送回,望父母一回。留卻留他不住,他父母沒奈他何。

三年這日,他又回省親時,他父母俱不在。一問鄰人,才知他父母外販貨,為隔山野猓所殺,屍骨無存。他不哭,強逼那鄰人領路,了隔山,仗著身輕力,連殺了許野猓。他父母的仇人為他打死,還不肯走,定野猓殺完才罷。野猓人,後來見一個死一個,才害怕逃走。一則沒有他跑快,二則蠢,逃來是一窩蜂,不知分散四逃。後來被他追入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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