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來二鳳姊妹了水底，游向前年取海藻處一，哪裡還有。暗：「前年這方海藻甚，並且這東西生長極繁，就算被海底魚類吞食，像這方圓約有十的一片，不會被它們吃盡。」算計不是隔三年記憶不真，錯了方，便是前面還有。著著，不覺游老遠。問或遇一些，不甚肥嫩，還不安樂島海濱所產，不值一取，便丟了不採。又往前走有數，忽見前面翠帶飄動，游魚往來，同穿梭一般。中高興，便將腰中所佩的刀拔在手內，準備前割取。
二女生異稟，幼服老蚌靈，兩目在水中視物，同白日，觀察甚是敏銳。剛往前穿行沒有幾十步，忽見海藻叢中直打水漩，漩兩三丈的圓圈。四外的水，依舊靜沉沉停著。漩圈內，卻是空的。二鳳因這種海底空漩，平生從未見過，先疑是那裡有什海眼。但漩圈的水卻又不往壓，似有什麼無形無質的東西將海水憑空托住，中奇怪。那一片方的海藻又是格外長肥，目光被藻帶阻住，不甚清。翠影披拂中，彷彿裡面伏著一個帶角有鱗的東西，卻沒見它行動。
二鳳比三鳳來機警，猜是海中蛟龍海怪類，不敢輕易涉險。正拉著三鳳同走，不生，偏巧三鳳當中兩片極肥嫩的海藻，頭往前一低，兩手一分，早平著身子，冒冒失失往漩圈內衝了進。水中祇手示意，不說話。二鳳一個未拉住，見三鳳已經衝進，恐防有失，連忙跟蹤入。眼三鳳在前，一手提刀正往那當中的兩片肥海藻砍。就在這一晃眼的工夫，忽從三鳳身旁海藻叢中躥一條龍形怪物，沒傷人，逕往側面穿，連頭帶尾，長有十丈開外，形體甚是長駭人。
二鳳姊妹常在海中游行，怪魚虎鯊鯨、鱷象類的厲害東西常遇著，似這樣似龍非龍的東西卻是罕見。先時不敢輕易招惹。後見那東西經行處，水漩在跟著移動，離那東西的頭部四外十來丈左近，水竟避開。等緩緩游向側面海藻叢中，才似在哪裡見過。細一尋思，正與前年在荒島趕走獅群，給姊妹三人解圍的虎面龍身怪獸相似。不虧它，那些惡獅何止百數，姊妹三人豈不膏了獅吻？
當時因為忙著尋報父仇，沒再尋那怪獸的落。後來連問島人，俱說從未見過，日久就不再提。不這東西還有分水。因這怪物前曾給己解過圍，又未見它有傷人意，不由恐懼減了一半。再往它伏處一，四外海水依空漩著。姊妹二人同時這東西既有分水，又頗馴善，倘將它制伏，駕馭著回轉紫雲宮，豈非一樁妙？
當時因為求歸海底切，不暇計及危險。互相一打手勢，仗著那東西行緩慢，己賦本未曾喪盡，水底游行比魚還快，決計跟蹤過，試探行。誰知行近漩圈內，那東西本似在翹首閉目假寐，偶一睜眼，見有人來，又復警覺避向別處。一連次，俱是此。
二女見它游較快，有時遇見片肥的海藻，便順嘴咬嚼吃。雖說避人，並不見有什惡意，不由膽子越來越。追逐了些時候，漸漸越追越近。未一次，三鳳見那東西愛吃海藻，又覺察它轉折時姿態，祇須避開它後面，不致被長尾掃著，便無妨礙。即使惹翻了它，有法躲。便二鳳打了個手勢，仍由二鳳從側面驚它，決計衝入空圈內試試。己找了幾片肥海藻，繞它的前面，猛迎頭堵。右手急握劍柄戒備，左手便準備那兩片海藻向怪物嘴遞。
這時三鳳因為身臨切近，身在空處，腳已踏實在海沙面，清那怪物後半身仍在水內，祇頭部前半身周圍沒水。三鳳身子離水，便不在水中一般在落。那怪物卻又生高，昂頭來，離足有兩三丈高。三鳳見兩相差太甚，雖說怪物不傷人，面對面了那般獰惡兇猛的形態，未免有些膽怯，再加身子不在水中，不敢過於意。就這遲疑間，那怪物已低頭張開嘴來咬。
三鳳一害怕，忙身子往後一退。不料一腳正踏在海底淤泥裡面，將一條玉腳陷進半截，急切間拔不來。那怪物已經張開血盆口，緩緩游了過來。三鳳無法，正帶刀準備抵敵，覺著左手一動，怪物的頭忽停住，不往落。定睛一，漂來那兩片海藻比手中刀長幾倍。三鳳因是情急力，無中左手舉了來。那怪物本不傷人，祇是奔了三鳳手中的海藻來，恰迎個正著。那怪物竟養馴了的畜一般，就在三鳳手裡嚼吃。吃一半，三鳳將手一鬆，被它啣了就轉身。同時二鳳從側面衝入空圈內。
三鳳忙叫：「二姊留神！這裡盡是極粘膩淤泥，我已被陷在此。這東西很馴善，你快將它轟開，放水進來，我脫身。」原來海底那一灘並非淤泥，乃是鯨魚的糞，日久年深，沉積海底，又粘又膩。三鳳正踏在面，所急切間無法脫身。
二鳳一聽三鳳言，忙繞怪物身後，舉手中刀背朝怪物腰間打。怪物正吃三鳳手中海藻，猛身痛一回頭，便朝二鳳拱，來勢甚疾。二鳳恐它野發，身子又站在無水處，逃遁不速。見怪物血口張開，朝己衝來，不及躲閃，一著急，順勢橫著刀背朝怪物面部打，正打在怪物鼻尖面。二鳳才悔手匆忙，沒刀斫，了刀背，這一怎將怪物斫傷？勢必益發將它觸怒，更難抵敵。這裡，猛靈機一動，順著刀背在怪物鼻間一按間，就勢騰身一縱，跨怪物頸間，騎了。
說奇怪，那樣長，生相兇惡的東西，吃二鳳一刀背打在鼻，竟將頭一低，乖乖全身俯伏來。二鳳先不知這一刀背正打在怪物的癢處，見它此馴善，中正在奇怪。百忙中舉目朝前一望，三鳳仍在淤泥中掙扎不。將怪物轟開，使三鳳脫身。在己騎怪物頸間，不怕它反咬。又舉刀背往怪物頸側拍，原將它趕走。誰知怪物因鼻間受了一刀，竟伏身，動不動。二鳳連連喝拍，過有一會，怪物才行，往側面海藻叢中游，似不知身還騎著人一般，照舊吃它的海藻。
怪物一離開，海水依湧至。三鳳一了水，拚命力一掙，便將兩腿拔。見二鳳已騎在怪物身，將它制伏，這一喜真是非同，連忙奔了過。
二鳳知那怪物水陸兩棲，適才赤身海，沒有帶著繩索，怪物趕海岸。見那怪物一任己刀背在身亂拍亂打，它祇顧低頭吃那海藻，不做理會；全不似頭一，一打便貼伏不動。正在無計施，猛一使勁，刀背斜了一些，不知斫在怪物什麼方，那怪物一護痛，登時野發，便在水裡亂轉亂旋來。
這時正值三鳳趕，怪物又將頭一昂一低，便勢往三鳳身撞。二鳳猛剛才，身子騎在怪物頸間，本搆不著怪物的頭面，怪物這次將頭一昂，正夠著。便將身往前一伏，舉手中刀背，朝怪物頭面部連打。偏巧頭一就打中怪物癢處，立時全身癱軟，臥伏來。二鳳這才那怪物的鼻子是它短處。等怪物停了一會，就抬手照樣又給它一，果依舊貼伏。中喜，連喊：「三鳳，你莫來，祇你手中兵器按著它的鼻子，它便不動。」
三鳳聞言，便刀背按緊怪物的鼻子。怪物睜著一雙怪眼望著三鳳，一些不動，似有乞憐容。三鳳因它前有救命恩，中老不忍，手剛鬆了一會，怪物便將頭昂。刀背一按，重又跪倒。
二鳳說：「你祇隨我岸，將你練習熟了，送我姊妹紫雲宮，我們決不傷你。」說罷，因怪物喜吃海藻，便命三鳳：「按緊這怪物的鼻尖，不移動。我給它取點海藻來。」一面說，跳身，奔往海藻叢中，挑那又肥又的海藻，割了些游回。正騎將，三鳳見怪物鼻尖為刀背所壓，酸眼淚長流，不由又動憐惜，便叫二鳳給它些海藻吃，己並將手鬆開。這次因為按的時間稍長，待了一會，怪物才將頭昂，緩緩伸將過來。
二鳳姊妹見它比先前益發馴善，不由疏了防範。二鳳將手中刀夾脅，兩手分持海藻，一片一片遞餵它。怪物先就二鳳左手中零的慢慢嚼吃了兩片，猛張開血盆口，竟往二鳳右手中那一束的咬。二鳳不及躲閃，被它全數咬住。為它貪吃的，本就是餵給它的，沒怎樣在意。
怪物咬住整束海藻一甩，便脫了二鳳的手，口一張一張，落了滿。二鳳哪知它的意，一面低頭拾，口中還罵：「我你這貪嚼不爛的畜生，沒的糟踐東西！」一言未了，誰知那怪物竟使計，趁二鳳拾海藻，三鳳它吃神際，猛一伸頭，張開口直撲三鳳。
三鳳見勢不佳，忙橫刀背按它鼻子時，已是不及，被怪物將頭一偏，嘴張處，恰將三鳳的刀咬住。人力哪裡敵住神獸，吃怪物咬著祇一甩，便已脫手飛。接著扭轉身，分水逃走。三鳳方喊：「二姊快來！」怪物已逃老遠。回身時節，差點沒被長尾掃。三鳳忙就將刀拾，同了二鳳，緊緊追趕。
二女水
（本章未完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