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六回 力闢仙源 欣逢舊雨 眷言倫好 情切友聲

且說芷仙袁星從石坪過,又見迎面現一所石室,兩扇石門半開半掩。芷仙跟著袁星側身入,見裡面像是一條石甬,不透光,甚是黑暗。芷仙便將霜蛟劍拔試了試,劍才手,似一電閃一樣,黑暗中,比適才外面所見還顯光亮。中喜,藉著劍光芒,覓路又往前走,越走路越顯狹窄。走後來,不知走了少路。忽走盡頭,迎面似被山石堵死,處一找,並無路。不禁為失望,便埋怨袁星:「是你這猴子了這樣的寶劍還貪不足,白走了少冤枉路,害外面幾個人在那裡死等。還不快些往回走呢!」

說罷,正舉步回身,忽見有一絲青光從對面石頭縫裡一閃。芷仙知己劍光是白的,先懷疑是袁星將劍拔。及見袁星夾著雙劍站在那裡,口中直喊奇怪,不住朝那盡頭山石視,才覺有些奇怪。

此時那一絲青光已從石縫中連閃了幾,芷仙學袁星往那發光處時,並不所來,那一絲青光不再現了。正問袁星知什麼緣故,袁星已經輕聲說:「姑娘,據我,這洞我們並未走完,這盡頭處的山石洞中石頭並不一樣,定是被人將路山石堵死。適才見那一絲青光來奇怪,我們何不將這山石打開個明白?說不定裡面還藏著寶物呢!」

芷仙聞言,貪又,便:「雖這盡頭處山石是此洞路,但是這是一塊整石頭,又不它有深,我們兩個又不會法術,豈容易打通,還不是空麼?」

袁星:「我還有點蠻力,祇這石頭沒有被人法術封鎖,我就弄開它。在打不通我們再回,還不晚。」說罷,將手中長劍與芷仙,兩隻長臂按在石頭面,奮神力,狂嘯一聲,朝前推,連推幾,並無動靜。

芷仙仍將長劍牠:「我說白費牛力不是?這山石何推動?我們還是回吧。」袁星:「姑娘別忙,我末後一次力,似覺這山石稍微動了動,定沒有法術封鎖。據我猜測,這石至有二三丈方圓,推它不動,是被這洞口夾住。等我個法子弄開它再說。」

芷仙總覺有些徒勞,不住叫袁星接劍回。袁星猛見芷仙手中劍光直閃,忽中一動,跳身來,喜叫:「有了!我們有這麼的開山利器,怎麼不會哩!」說罷,接過長劍一抽,一青一黃兩劍光同時匣。手一抬,直向山石刺,祇聽嚓嚓幾聲,劍石開,磨盤的石塊紛紛往墜落。喜袁星越發勁,運動一雙長劍,左右亂刺來。不消一會,早將山石穿通了一個三四尺方圓、丈許深的孔洞。

芷仙見牠時劍連斫帶刺,時又騰手來搬那石頭,有時海盌的石頭迸落牠身,不在意,仍是興高采烈,猛力進行,祇激碎石滿洞飛迸。己恐被碎石打著,不敢前相助。似這樣又過了頓飯時間,猛聽墜石紛飛中袁星歡呼來。近前一,牠已將這兩三丈深的石壁洞穿,洞外面光直進來,便聽洞外濤聲震耳。袁星接連又是幾劍,竟開闢一個過人的洞了。

芷仙是喜歡,便隨著袁星從這新闢的石中走了。了外面一,哪裡有什麼寶物,己存身處卻是一片伸的平崖,有數畝方圓方。一面是孤峰插雲,白雲帶,橫亙峰腰,將峰斷兩載。雖在夏日,峰頂面積雪猶未消融,映著餘霞,幻異彩。白雲,卻又是碧樹紅花,滿山繡。一面是廣崖聳立,寬有數十百丈。高山面的積雪受了陽光照,融化洪濤駭浪,夾著剩雪殘冰,激盪伏,萬馬奔騰,洶湧。中間遇著崖石凸凹處,不時激丈許高的白花,隨隨落。直崖腳盡處,才幻一片銀光,籠罩著一團水霧,直往百丈深淵瀉落,澎湃呼號,聲雷轟,滔滔不絕。

再往對面一,正對著這面洞門,是一片平崖,與這邊一般無二。平崖當中,現一座洞府,洞門石壁,有丈許的朱書「飛雷」二字。原來己已經了洞外,對面飛雷洞彷彿聽靈雲等說過似的。正算計過崖與否,忽聽碧霄中一聲鶴唳。抬頭一,一隻仙鶴在斜日陽光閃動著兩片銀羽盤空摩雲來,眨眼工夫,落對崖。這才仙鶴背還爬著一個白衣童,年紀不過十五六歲,身子半騎半躺在仙鶴背,一隻手攀定仙鶴背頸,一隻手抓緊仙鶴的左翼,仙鶴降,兀還不來。那仙鶴忽朝著對面洞裡長鳴了兩聲。

不一會,便從洞裡又跑一個青衣童,年紀先前童不差,口中直說:「師兄,你怎麼受傷了?」一面忙著將那童從仙鶴背扶了來,正往洞裡走。芷仙猛聽背後一聲嬌喊:「燕哥哥慢走一步,我來了。」言還未了,早從芷仙身後飛一團黑影,縱向對崖,芷仙嚇了一跳。定睛一,見是英瓊,便猜若蘭來了,再回身一,果若蘭站在身後。

原來芷仙同了袁星入洞後,半不見來,南姑等四人在崖前等焦,依了、楊二人,便跟蹤尋了。南姑:「漫說這樣又高又陡的山崖不走,就是走,裘仙姑並沒有叫我們跟,豈不叫見怪?莫還在這裡等著吧。」

四人正在議論不定際。英瓊與若蘭本是中毒後,精神疲倦,才回洞打坐養息。及至按著峨嵋真傳了一回內功後,二人彼此互問真氣運行何。若蘭首先說氣不歸元,非常吃力。英瓊雖稍一些,說沒有往日。若蘭便對英瓊:「這次若沒秦姊妹相救,我兩人還不知吃的虧呢!」

英瓊忿怒:「這些妖僧妖真是惡!我平生還沒吃過這種虧呢。祇有那一,若不這些異派妖人斬盡殺絕,我便不是人!」

若蘭笑:「不羞,一來就說生平何,你總共今年才歲數?打量像你似的,年紀,一世便遇見許仙緣,湊合?你為修仙人容易嗎?修內功,積外功,吃盡辛苦不必說,哪一個不經過許災難?像我們吃了一點虧苦,不但有少人解救,還有人替我們報仇氣,總算便宜又便宜的了。那些不但吃了別人的虧,並且因送命的,還不知有少呢!」

英瓊笑:「算了吧,這種丟臉又吃虧的便宜,你次撿幾回吧,我是不再撿的了!」

若蘭:「你倒會打意算盤,劫數來,由你嗎?況禍兮福所倚,福兮禍所伏。我二人遭此一難,焉知不是我二人狂氣盛,恃本領,不聽師姊囑咐,教祖玉我們於,特意警戒警戒我們,教我們異日不奉師命,不准輕舉妄動嗎?這不說。我兩人身體還未復原,不功,真急死人。適才因為急於進來功,沒顧招呼遠客。神氣,那來的四人不一定將來便我們一樣,但是我們底是主人,不該怠慢人,免叫人為我們逞,不人才是。」

英瓊:「我並不是不他們,不是怕羞,向來我不愛理生男人,從就是此。我同他們不熟,又加人沒有復原,不知不覺就變不人投緣了。在芷仙姊姊是主人,有代我們款待,不是一樣麼?」

若蘭說:「說芷仙姊姊,真是憐。人極向,偏本領又低,根行又比別人稍淺,直今,除我送一面護身的旛外,連劍沒有一口。最難又己甘居退讓,從不前,祇師姊教一點初入門的本領拚命練習。有時教難點,練不來,便背人哭泣,越發苦練。對於眾同門,更是無論哪一位,一樣誠結,從沒絲毫意。你別資質不我們,孔夫子說:『參魯。』我將來就還不一定在你我呢。

「就拿這次青螺說吧,立外功,人前顯耀,獨獨一人丟在山中,當是又害怕,又不願意,憐連你不敢當面說,還託我講情。我已幾乎被感動,不了。偏你這位姊姑娘執意不肯,一定,白受了許罪回來,才真冤哩。」

英瓊聞言,秀眉一聳,推了若蘭一,笑說:「我頂恨你專一愛做人。照你一說,彷彿我欺負老實人似的。青螺不是你頭一個願意的嗎?芷仙姊姊跟你商量,你不願做惡人,卻推我的頭。我又不會假,祇實話實說。這會又是我不對了。還有這位芷仙姊姊,同門姊妹在一,又情投意合,比骨還親切,有什麼話不說,著什麼客套?裡頭有什麼就說來,辦就辦,不辦放過一旁,不會有人怪你。老那麼謙恭,雖不假,倒顯不親熱了,這是何苦!」

二人正在談笑辯難際,忽見芝仙從外面捧著兩片其紅火的草葉進來。從芝仙被移植後,英瓊、若蘭、金蟬三人無時,愛抱著它玩。靈雲因這樣妨害它的行,時常勸阻,三人仍是不聽。芝仙最愛三人抱它。這時它高高興興跑了進來,若蘭先它謝捨血相救德,英瓊已搶著將它抱在膝。還未及張口逗弄,芝仙已將一片朱草直往英瓊口中便塞,嘴裡咿咿呀呀說個不住。英瓊見那朱草通體透明,其紅火,一葉二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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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五回 灑雪噴珠 臨流照影 飛芒掣電 古洞藏珍目录+书签--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