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九回 闢洞天 裘芷仙學道 傳飛柬 李英瓊出山

英瓊恐楠樹面還有東西,將身一縱,躥十餘丈高,攀著樹梢,將身往一翻,祇兩三縱,已躥入了白眉尚所居的楠巢內。靈雲等縱飛行絕跡,見這種輕飛鳥、捷比猿猱的輕身本領,不由點頭讚賞。

金蟬、若蘭奇盛,雙雙不約同跟蹤。三人先後楠巢裡面一,那巢全是一些黑白鳥羽做,又乾淨,又整潔。面積並不,祇有不兩丈方圓。當中有個蒲團,旁邊又有兩個蒲團,此外空無一物。尋了一陣,並無遺物,三人不再留連,同是縱身。

靈雲便領眾人同高崖,尋那座洞府,一路又了許奇蹟仙景。走了一會,尚未尋見那座洞府,忽聽泉聲聒耳,同雷鳴一般。眾人往前面一,對面崖壁面有一條長澗,寬有數丈。中流倏突一座石峰,石峰面叢生著無數的青松翠柏,四圍俱是孔竅。澗中水,被那石堆分十數條銀龍,從崖側奔騰飛湧來。流那石峰根際,受了那石的撞擊,濺幾丈高的水花落。再分流繞過石峰,化無數漩渦,隨波滾滾往流頭奔騰澎湃,似那中流砥柱被沖走。水撞在石縫孔竅中,收翕吞吐,響一片黃鐘呂聲,與剛才瀑布的鳴聲,又不同。

靈雲等正佇足玩賞,若蘭見那石峰體態玲瓏,屹立中流,一任面奔流沖,兀一動不動,又雄,又玩,中高興,飛身一縱,便了石峰面。金蟬、朱文、英瓊隨往,忽聽若蘭高叫:「那底才是座洞府。」說罷,便飛身回來,拖了靈雲往走。眾人隨著崖。走不十餘步,果見一座石洞。

那洞寬宏敞,正對著那座中流砥柱,洞門藤蘿披拂,叢生著許奇花異草,面有「太元洞」三個字。便走了進。但見石室寬廣,丹爐、藥灶、石床、石几色色皆全。裡面鐘垂,透明若鏡。就著石洞原勢,闢寬狹不同樣的石室,共有一百間。知是祖師長眉真人所留無疑。

走最後,忽見一間兩三畝寬的石室,面橫列著二十五石凳,猜是將來同門聚會所。走過這間石室,勢忽越走越高。靈雲記著白眉尚留紙所說,便率眾人往南走,果發現一條甬。循著這條甬走了有半會,越走光線越暗,便由朱文、金蟬遁鏡在前照著行走。又走了二十丈遠,前面忽有石壁擋住,業已頭,不前進。

正疑錯了方向,忽鏡光照處,石壁面似有字跡。近前一,面寫著「棲雲門戶」四個篆字。摸了摸石壁,手感微軟,頗似石膏凝結。靈雲仔細了一,便命若蘭紫煙鋤姑且試試。一鋤,那石頭竟似豆腐塊似的,隨手落。靈雲忙從若蘭手中過紫煙鋤,親動手,不一會工夫,便已開闢一個六尺高、三尺寬的門戶,正齊那篆字面,恰篆字當門額。

石門開通後,見那石壁竟有三尺厚,探頭往門內一,忽見亮光。走門一,不禁同時歡呼來。原來外面正是適才由面來時,此無路通,後來駕劍光的那個洞口。此門開闢,面英瓊所居的棲雲洞,與面凝碧崖,便打通一氣,無須由半山當中再駕劍光了。高興頭,便商量在面先住一宵,明日再將應東西搬將,仔細安排。

這時色將近黃昏,英瓊便安排飲食,一齊幫動手將飯做。未及食,英瓊猛神鵰同猩猩尚在面,適才急於開闢洞府,不曾牠們。急忙洞時,已不知在什麼時候竟回轉。便回洞切了一隻臘鹿腿,送洞與那鵰吃。因那猩猩吃素,莽蒼山中帶來的黃精、松子業已吃所剩有限,生發愁。便對牠說:「金眼師兄的糧,牠己夠找,還有富餘,讓我們沾光。你吃的東西半是些果子,你有法尋麼?」那猩猩聞言點頭。英瓊因洞中飯已做,已快黑,且過了今再說,便所剩的一些松子、黃精給了那猩猩吃。隨即招呼眾人就座。

靈雲在席說:「這次毫不費,便將師爺遺留的仙府開闢來。我比諸位年長,我不同諸位客氣,忝做諸位一個老姊姊。不過從今日,諸位就此各按年歲稱呼,方便一些,省客套。此後既在一練劍學,便是一人了。」

當各人序了一序齒,除靈雲外,芷仙最長,其次便是朱文、若蘭、金蟬,仍是英瓊年紀最。各人改了稱呼後,分外顯親密。靈雲又給那神鵰、猩猩各取一個名字:神鵰原名佛奴,因是白眉尚座仙禽,不便照此稱呼,取名「鋼羽」,算是同輩中的異類友;那猩猿便將牠原來名稱顛倒過來,掉兩字的犬旁,叫做「袁星」。

黑後,靈雲便將許學劍祕訣,按程度不同,分別傳與若蘭、英瓊、芷仙三人。除芷仙是初次入門,祇先學習坐功外,若蘭、英瓊二人,一個已旁門真諦,一個生具仙骨慧,一點便會。就連芷仙,是絕頂聰明,不過根行較淺罷了。靈雲傳罷劍訣後,便不許再為熬夜耗神,率領分在幾個石床打坐練功。一會工夫,除芷仙外,俱入定。

一宵無話。了色微明,眾人床盥洗已畢,便將一切應東西逕由洞後捷徑運至凝碧崖太元洞中。英瓊昔日曾由崖騎鵰飛凝碧崖,便打算再騎著一回,後劍術學後,一個入。

這時芷仙已與靈雲、朱文、金蟬三人太元洞佈置了,祇剩若蘭在面幫檢點零星品。英瓊便將一切應帶的輕便東西打了兩個包裹,拉了若蘭走洞外。祇見洞外已堆著兩個死鹿,同一堆山果黃精類,知是神鵰鋼羽與猩猩袁星找來的食糧,中喜。便引袁星將那兩具死鹿、果品攜回洞中,那通太元洞入口處,叫牠連面遺留的粗重東西,陸續搬面太元洞。己同若蘭依次洞,騎神鵰,從那萬丈深潭中飛了。

若蘭初次從雲霧中往飛行,覺非常有趣。不一會工夫,便太元洞口落。二人走進洞一,靈雲等已將各人住室指定,俱相離洞口不遠。除金蟬與若蘭各獨居一室外,朱文是與英瓊一室,靈雲是與芷仙一室,便早晚間功,從旁指點。

不消幾個時辰,袁星將面應東西一齊運來。各人了新居,貪戀景,不是臨流觀瀑,便是登峰長嘯,誰不願再行。若蘭、金蟬更是孩子,高興異常,搶著騎鵰飛行。那鵰忽馴良來,無論誰騎不倔強。朱文卻同了英瓊,帶了袁星尋景選勝,遊玩了半,又採來不少奇花異果,食。從此眾人每日隨著靈雲,在太元洞凝碧崖修煉,十分快樂。

英瓊幾次請靈雲接英男,靈雲總說無須忙在一時。山中日月,轉瞬了四月旬,雖祇三四月工夫,英瓊竟進步駭人,照著妙一夫人所傳的口訣,加靈雲旦夕在旁指點,竟御劍飛行,指揮意。眾人俱覺前途遠,未限量,非常羨。

一早,靈雲領了眾人,各分據一個樹巔,發飛劍,練習劍術。忽從崖頂雲端飛一疾若閃電的金光。英瓊、若蘭不知就裡,正前抵擋。靈雲已手一招,那金光便落在的手中,略一停頓,倏又往空飛。眾人俱從樹巔飛身來,圍攏靈雲面前。卻見靈雲手拿著一封書信,原來是乾坤正氣妙一真人的飛劍傳書。面寫著:

八魔年來見無人干涉,故態復萌,新近又做了滇西毒龍尊者的記名弟子,愈加惡不法,西川路的商民受盡他們的荼毒。現在矮叟朱梅來信,說三遊洞俠僧軼凡的弟子趙源,同他新收的門徒陶鈞,還同了幾個少年劍俠,在端午日青螺山劫赴八魔約,了結昔日八魔邱舲劫鏢一重公案。朱梅因己有,屆時恐怕來不及前相動,趙、陶二人難免不遭毒手,寫信請妙一真人派人在暗中前助他們險除害。妙一真人命靈雲、朱文、金蟬三人即日動身,前往川邊青螺山,假說是滇西,朝山拜佛的香客,在青螺山左近尋一個僻靜處安置,隨時魔宮察,助趙、陶諸人一臂力……等語。

金蟬最是年少喜,聽見這個消息,歡喜直蹦來。英瓊近日來已御劍飛行,便同。靈雲因信沒有寫著,又因劍術還未精純,八魔名聲很,不知深淺,不願叫前涉險。英瓊卻為己雖拜在峨嵋教祖門,但祇見過妙一夫人,信沒有提,焉知不是妙一真人還不知妙一夫人已收為徒?磨著靈雲跟了。

靈雲本極愛,知父親不叫,不是因為洞府無人主持,便是別有原因。見的解釋非常幼稚笑,不忍過分拂意思,再三婉言勸解說:「你的劍術還未精純,不這般陣。在你的資質聰明,異乎常人,再有一年半載,便神入化,後修外功,何愁沒有這種熱鬧機會呢?」

英瓊還拉著靈雲撒嬌,忽見若蘭在靈雲身後不住對使眼色。暗:「芷仙姊姊是本領不濟。若蘭姊姊早就學會劍術,還會許法術,為何不說?我,又止住我,必有緣故。」這幾個月光景,英瓊與若蘭感情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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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八回 輕嗔薄怒 同摘梅花 慧質仙根 共尋碧澗目录+书签--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