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一回 力誅四寇 周俠女送友碧筠庵 夜探強敵 醉道人飛身慈雲寺

話說那金光鼎四人,本是色賊,因法元叫智通約來寺中眾人,不許外生,他四人在寺中住了日,眼見智通、俞德樂不休,祇是不染指。寺中婦女雖,但是些禁臠。待來採花,又被智通止住。雖恨智通祇顧己快活,不近人情,生不忿。但是寄人籬,惟有忍氣吞聲,見人快活時癢癢,嚥一口涎沫已。

這日卻來了許人,他四人班輩又,本領又低,除奴才似幫助合寺僧徒招待來賓外,眾人會談,連座位無一個,越加裡難受。同時慾高漲,手指頭早告了消乏。昨見邱林被金光救,眾人毫無辦法。就平日所見所聞,慈雲寺這群人決非峨嵋派敵手,便安避為高。今早來,四人商量停妥,假說青城山聘請紀登前來相助。智通因見他等一向表面忠誠,毫不疑,還送他四人很豐厚的川資,叫他四人早早回。

四人辭別智通寺後,金光鼎:「我等因被軼凡賊尚迫逼,才投此。實指望借他們勢力,快活報仇。誰此盡替他們力,行動不由,還不我們當人。今他們同峨嵋派為仇,雙方是暗中準備。莫我們瞧冷子,城內打著慈雲寺旗號,做幾件風流,替雙方火藥線點燃,我們清清火氣。後遠走高飛,投奔八魔那裡安身。你們此計?」

這些人原是無惡不的賊,金光鼎會劍術,眾人聽他調遣,從來不敢違抗。又聽說有花採,是千肯萬肯。當便分頭踩盤子,調線,當日便訪有四五,俱是絕色女子。馬雄、陸虎本主張晚三更後。白縉偏說:「今該開葷,色尚早,何妨訪幾?」

是他等惡貫滿盈,那幾婦女門有德,不該受賊污辱。他等四人會齊後,信步閒遊,不覺了北門。彼時北門外最為荒涼。馬雄:「諸位,你我們踩盤子踩墳堆裡來了。快些往回路走,先找方吃晚飯吧。有這四五,夠我們快活的了,何必跑無謂的路呢?況且快黑了,就有人,不會來了。」言還未了,忽聽西面土堆旁有兩個幼年男女說笑的聲音:「哥,你兔子才捉三個,黑了。我們快些回莊吧,回頭婆婆又罵人了。」聲音柔脆,非常聽。

眾賊聞聲喜,便朝前面望,祇見從土堆旁閃一男一女,俱佩著一口短劍,手提三隻野兔,年紀約在十六七歲,俱長粉裝玉琢,麗非常。四賊色動。馬雄一個箭步縱前,攔住路,說:「你們兩個乖乖不走了,跟我們享福吧。」言還未了,面已中了那男孩一拳,打馬雄頭眼直冒金星,差點沒有栽倒在。不由中怒,罵:「不識抬舉的乖乖,老子取你狗命!」言還未了,那一雙男女俱拔劍在手。馬雄將隨身兵刃取迎敵。金光鼎、陸虎、白縉前助戰。

誰這兩個孩不但武藝超群,身體靈便,還會打幾種暗器,見賊一擁,毫無懼色。不一會工夫,四賊已有兩個帶傷。馬雄中了那男孩一飛蝗石,陸虎中了那女子一枝袖箭,雖不是致命傷,卻疼痛非凡。金光鼎見勢不佳,跳過一旁,將劍光放。這一雙男女俱識貨,喊一聲:「不!」將腳一蹬,飛縱倒退三五丈遠,撥轉頭,飛馳電掣般落荒逃走。

那金光鼎因擒活的受,收劍光,緊緊追趕,打算追,再劍光截他歸路。正趕間,祇見前面站定一個絕色少年女,估量是兩個孩同黨,哪裡放在。正待一擁齊,祇見來人並不動手,微微肩膀一搖,便有一青光飛。金光鼎忙喊:「留神!」已來不及,再馬雄、白縉,業已身首異處。陸虎因走在最後,延殘喘。金光鼎見來人飛劍厲害,劍放,一青一黃,在空中對敵。

那兩個少年男女正慌不擇路逃走,忽見敵人不來追趕。回頭時,見一個女子一青光,同敵人的黃光對敵,四個敵人已死了兩個。中喜,重又回轉。那陸虎迷信金光鼎飛劍,還在夢戰勝,擒那女子來樂報仇。他見金光鼎與那女子在神志專一,運劍光,在旁便宜,正待施放暗器。這兩個幼年男女業已趕,腳一縱,雙雙了陸虎跟前,不答言,兩人的劍一一,分就刺。陸虎急忙持刀迎敵,不兩個照面,被那男孩一劍當刺過,陸虎屍橫就。金光鼎見那一雙幼年男女回轉,已是著忙。又見陸虎喪命,微一分神,黃光便被青光擊為兩段,喊一聲:「不!」逃命時已是不及,青光攔腰一繞,金光鼎腰斬兩截。

這兩個少年男女見四賊俱已就戮,中喜,走將過來,朝著輕雲深施一禮,謝相助德。輕雲見這一雙年少男女長丰神挺秀,骨格清奇,暗中讚賞。當互相通了姓名。原來那少年男女是同胞兄妹,男的名叫張琪,女的名叫張瑤青,乃是四川俠張人武的孫兒女,父母早已世,祇剩祖母白氏在堂,是明末有名的俠女。

張琪兄妹幼受祖母的訓練,學就一身驚人本領。今因為來打野兔,遇見賊,若非輕雲相助,險遭不測。瑤青見輕雲年紀同相仿,便學劍術,生羨,執意請輕雲,拜為師,學習劍法。輕雲因己年幼,不師父允許,怎敢收徒,答應破了慈雲寺後,替他二人介紹。

這時邱林在路旁僻靜處走了來,又各互相介紹。邱林便對輕雲:「師妹,你這裡雖是偏僻,但是這四具死屍若不法消滅,日後被人發現,豈不株連人?」

輕雲:「師兄但放寬,我有理。」便從腰中取一個瓶兒,倒一些粉紅色的藥粉,彈在賊人身。說:「這個藥,名為萬豔消骨散,乃是玉清師祕製藥。我在觀中雖住日子不,承師朝夕指教,又送我這一瓶子藥。彈在死人身,一時三刻,便化一灘黃水,消滅形跡,再不過。」

正說時,忽見前面一亮,便有一金光。四人定睛一,玉清師已來面前,朝著輕雲笑:「雲姑初次馬,便替人間除害,真是喜賀。」邱林先跪謝救恩。輕雲領著張琪兄妹二人拜見。

玉清師:「我不為他們,我還不來。我適才在棋盤峰經過,無意中偷聽兩個異派中人往北門外張場收他兄妹二人為徒。我料知他兄妹根基必定很,我顧不辦,匆匆趕張場,見了他們祖老太太後,才知不是外人,他令祖母便是追雲叟老前輩的姪曾孫女。後來聽說他兄妹門打野兔了,我趕此,你已將四賊殺死。他兄妹二人根基頗,學劍術原非難。但須破了慈雲寺後,替他們介紹吧。」

張琪兄妹見玉清師一臉仙風骨,又同己外高祖父相熟,知決非普通劍俠比。既垂青己,豈肯失臂,互相使了個眼色,雙雙走將過來,跪在,執意非請師收他們為徒不肯來。

玉清師:「二位快快請。不是我不肯,因為我生平未收過男弟子。所等破寺後,見了眾友,你二人與誰有緣,就拜誰為師,你二人何必急在一時呢?」張琪兄妹見師不肯,還是苦苦哀求不止。

玉清師見二人此誠,略一尋思,便對張琪說:「你二人既此向誠,我正愁你二人回難免被異派劫騙了。這麼辦,我先收你妹子為徒。你呢,不妨先隨同我觀中,我先教你吐納運氣法。破寺後,再向別位友介紹便了。」張琪兄妹聞言喜,又叩了幾個頭,來垂手站立一旁。

邱林病未痊癒,又在野外受了一點晚風,站了時,不住渾身抖戰。玉清師忽對他說:「我祇顧同他們說話,忘了你的病體。你知受毒已深,危在旦夕,我的藥方無非苟延殘喘已。我今早門,就為的是尋靈藥與你解毒,救你命。是你吉人相,我在棋盤峰回轉時,路遇嵩山二老一矮叟朱老前輩,他有專破百毒的仙丹,比我尋的勝強百倍。他是往碧筠庵,你活命,趁這色昏黑際,勉力施展你平生本領飛跑。哪怕累,難受,不在半路停留緩氣。你祇連縱帶跳跑進碧筠庵,先讓你渾身死血活動一,那時再朱老前輩仙丹,便活命,切記切記!我雲姑在後暗中護送便了。」又對輕雲說:「你送邱林師兄了碧筠庵,你無須進,先回觀等我。我領他兄妹二人見他們祖老太太,說明一切情形,隨後就來。」

說罷,邱林便辭別眾人,顧不周身疼痛,眼目昏花,飛一般往前快跑,雖累氣喘吁吁,不敢停留半步。了碧筠庵,那丈許的圍牆,估量己還縱,便不走門,咬緊牙關,提著氣,越牆過。輕雲見邱林了目的,知已無礙,便回轉。

邱林進房後,見許劍仙在,頭昏眼花,分不誰是誰來,中一喜,氣一懈怠,一個支持不住,暈倒在。等服了矮叟靈藥,經了些許時辰,才悠悠醒轉,覺周身疼痛稍減。當坐,謝了矮叟朱梅活命恩,隨慈雲寺情形說了一遍。眾人聽完邱林報告後,便問矮叟朱梅有何高見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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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回 燭影忽搖紅 滿殿陰風來鬼祖 劍光同閃電 昏林黑月會妖人目录+书签--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