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回 金蟬初會碧眼佛 朱梅誤中白骨箭

話說那芝在前行走,與金蟬相離約有十餘丈左右。剛剛走崖旁,忽聽一聲慘叫,便有一個黑茸茸的東西飛。再崖畔,閃一個矮胖男子,相貌兇惡,便往空逃走。妙一夫人荀蘭因忙喝:「何人敢在本山放肆,還不與我將芝放!」那人不答應,後腦一拍,一黃光,便往空中逃走。金蟬哪裡容,喊了聲:「奸賊子!你倒來撿現。」便將虹霓劍放。一個餐霞師鎮洞寶,祇見一紅光過,那人便被劍光罩住。

妙一夫人忙喊:「不造次!」一面將口中寶劍吐時,已來不及,那人一條左臂已削將來。手中提的黑茸茸的東西,同時墜落來。金蟬知裡面定是芝,連忙過時,原來是一個頭髮織的網,不是芝正在裡面,已是跌半死。金蟬氣忿不過,再找那人時,已被他母親放走,連那條斷臂,已被那人取。便問夫人:「母親,那個賊子是何人,為何與我們對?」

妙一夫人:「你這孩子太莽撞。你有我在此,怎讓他將芝搶走?你隨便就放劍傷人。今我們峨嵋派仇人太,你們還偏偏結仇。剛才那矮胖子,便是廬山神魔洞中白骨神君愛的門徒碧眼神佛羅裊。是他知你們斬蛇,又知此有這千年芝,跑來找便宜。在此等了半,知芝雖受毒蛇擾害,避往別處,是它生根所在此,早晚必須歸巢,所死守不走。他見芝回來,我們不意,撈了就走,誰反送掉一隻左臂。」說罷,便將那髮網拿一,驚:「這是白骨神君頭髮結網呀!難說他是奉命前來的嗎?這倒不輕視呢!」

這時芝已漸漸醒轉,形態像是十分困憊。夫人便對芝:「芝仙,我等決不傷害你。你願隨我洞府修煉,你便將你生根所指示來,我替你移植。」芝便跳來,跪叩了兩個頭,往前走了幾步,走一個山石縫中,忽不見。金蟬往石縫內時,原來裡面是一個石洞,清香陣陣,從洞內透。

等了一會,祇見由洞中面湧現一株靈芝仙草,五色繽紛,奇香襲人。其形鮮香菌一般,約一尺方圓,當中是芝,旁邊有四片芝葉。妙一夫人先向北方跪祝了一番,後從身旁取一竹刀,將靈芝四圍的輕輕剔鬆,後喊一聲:「!」連根拔。

金蟬忙問它變的那個人呢?夫人:「回洞會現,你忙什麼?」說時,忽從芳香中嗅著一絲腥味,連忙時,祇見石洞旁壁伏著一隻怪獸,生獅首龍身,六足一角,鼻長尺許,兩個金牙露外面,長有三尺。

妙一夫人嘆:「生靈藥,必有神物呵護。這個獨角神貅,又不知被何人所害,所靈芝知難臨頭,往外逃避。」

金蟬見那神獸的皮,直發亮光,中甚為愛惜,剝了回。夫人:「此獸亦非善類,極殘忍,剝無妨。它那兩個牙,削鐵泥,頗有處,一併拿了回吧。」

金蟬聞言喜,正取那獸的皮、牙,忽又見一枝白色箭,式樣新鮮靈巧。伸手拾時,似觸了電氣一般,手腳皆麻,連忙放手不迭。夫人走過撿一,說:「這是白骨神君的白骨喪門箭,剛才朱梅正是中了羅裊的暗算,所幾乎喪了命。」

金蟬:「早知此,母親不該放他逃走,與朱梅姊報仇。」

夫人:「我們祇適止。在朱梅有救,不豈輕易放他?」

說時,金蟬因掛念朱梅,匆匆將獸皮剝完,攜了獸皮、獸牙,由妙一夫人捧著靈芝,離了醉仙崖,回轉洞府。剛一進門,見朱梅仰臥在石床,聲息全無。靈雲同孫南守在旁邊,默默無言,見夫人金蟬回轉,連忙前接過靈芝。夫人叫靈雲將靈芝移往後洞,培植。吩咐已畢,便向朱梅床前走來。

金蟬見朱梅牙關緊咬,滿臉鐵青,睜著一雙眼,望著金蟬,似醒在那裡,祇是一言不發。忙喊了兩聲梅姊,不見答應。前拉雙手,已冰涼死。雖知己母親有死回生,禁不住傷落淚。正在悲慟間,夫人業已走過,忙喝金蟬:「中了妖人箭,因行尚厚,雖昏迷,並未死,中仍是明白。你這一哭,豈不勾的傷,於無益有損?」

金蟬聽了他母親言,祇強鎮定。夫人便叫將蛇頭取來。金蟬取將過來。夫人劍將蛇前額劈開,取一粒珠子,有鴨蛋,其色鮮紅,光彩照耀一室。又叫孫南往後洞靈芝,倘若靈芝移後,靈芝現化身時,速來報知。

孫南奉命了。夫人從身邊取兩粒丹藥,塞入朱梅鼻孔裡面。又取七粒丹藥,將朱梅的牙齒撥開,放在口中。後將朱梅前解開,那蛇額中的紅珠放在的窩間,手托著,來回轉動不停。轉了有半個時辰,忽見朱梅臉色由青轉白,由白又轉黃,秀眉愁鎖,似十分吃苦,又說不口來的樣子。那金蟬目不轉睛望著朱梅,恨不替分些痛苦才。

夫人見丹藥,運了半蛇珠,雖有些轉機,還不十分效,臉露為難的樣子。

金蟬見了,更是著急,忽靈機一動,便對夫人:「母親,我後洞那靈芝就來。」夫人不答言。金蟬飛,了後洞,見靈雲等已將靈芝移植妥當,朱莖翠葉,五色紛披,十分。靈雲正與孫南在那裡賞鑑,見金蟬跑來,對他:「你不在前洞幫著母親照應你的梅姊,跑這裡來則甚?」金蟬不答言,走過來便向那靈芝跪,口中不住默祝。

孫南:「師弟你在那裡說些什麼?」金蟬不理他。靈雲:「孫師兄莫管他,他的,祇有我明白。是母親救梅妹,功效慢了一點,所他一稟至誠,又來乞靈草木了。」

正說時,忽見那芝草無風動,顏色越來越,陣陣清香,沁人脾。那金蟬跪祝了一會,不見動靜,正發怒時,忽見那靈芝頂,透一霞光,打裡頭鑽一個嬰兒頭來,一會兒便現原身,跳來。

金蟬一,正是那芝,滿歡喜。孫南從未見過這樣奇,更是愛。那芝朝金蟬點了點頭,便跑過來,拉了金蟬的手。金蟬急忙將它抱,它又手向前洞一指。金蟬初朱梅昏迷不醒,非常著急,猛芝使人長壽,豈不使人死回生?何不求它將身的血賞賜一些,救朱梅命呢?因為怕靈雲、孫南笑他,所祇在跪著默祝。今見芝仙這般狀況,知是允了他的求。當抱著它,往前洞就走。

靈雲、孫南明白概,跟蹤來。才前洞,祇見妙一夫人向著那芝仙說:「餐霞師弟子朱梅,今中妖人白骨箭,命在旦夕。芝仙肯賜血相救,功德不淺。」

那芝仙聽了夫人言,口中忽呀,說個不住。夫人祇是微笑點頭。金蟬急,疑那芝仙不肯,便問夫人:「母親,它說些什麼?怎麼孩兒等俱聽不?」

夫人:「你等行尚淺,難怪你們不懂。它說它避卻三災,才正果。今三災已其二,我們將它移居此,非常感謝,理應幫忙。不過它捨的靈,比較將它全身服還有功效,是因此它損失了三百年的行。我在它捨血後,對它加保護,異日再遇劫難,求我們救它,避免劫。」金蟬:「母親曾答應?」夫人:「這本是兩全其的,我已完全答應了。」

那芝仙又朝夫人說了幾句,夫人益加歡喜,便對它:「你祇管放,我等決不負你。今受傷的人萬分痛苦,不再延,請仙指明方,由我親手吧。」

那芝仙聞言後,臉頓時了一種悲慘容,似有點不捨,又無奈何的樣子。又挨了片刻,才慢慢走夫人跟前,伸左臂,意思是請夫人動手。

見這個形似嬰兒的芝,伸一條雪白粉嫩的手臂來,俯首待戮,真是萬分不忍。

夫人更是覺它憐愛,因為救人緊,萬分無法,祇它抱在懷中。叫靈雲床來,替將蛇珠在朱梅腹轉動。又叫金蟬取來一個玉杯,教孫南捧著玉杯,在芝仙的手腕接著那靈。後在金蟬腰間取一塊玉玦,輕輕向那芝說:「芝仙,你放定,一點不害怕,稍微忍受這一絲痛苦,完,我取靈丹與你調治。」那芝是害怕,閉緊雙目,不發一言,顫巍巍頭點了兩點。

夫人先將它左臂撫弄了兩,真是又白又嫩,幾乎不忍手。後來無法再延,便一狠,趁它一個冷不防,右手拈定玉玦,在它腕一劃,便割破了個寸許長的口。

孫南戰戰兢兢,捧著玉杯接時,祇見那破口處流一種極細膩的白漿,落在玉杯中,微微帶一點青色,清香撲鼻,光彩與玉杯相映生輝,流有半酒杯左右。夫人忙喊:「夠了,夠了!」

那芝在夫人懷中,祇是搖頭。一會兒工夫,那白漿流有一酒杯左右,便止住。夫人忙在懷裡取兩粒丹藥,手研細粉,與它敷在傷口處。金蟬那芝仙時,已是面容憔悴,委頓不堪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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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九回 獨抱熱腸 芝仙乞命 勸服靈藥 俠女多情目录+书签--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