編輯引言:一部怪誕的經典小說讀本/陳雨航

姜貴先生的名,《旋風》的頭,於今已經為一則傳奇。先是他在民國四十一年寫,屢遭書店(版社)、報紙、雜誌退稿。遲至四十六年,為五十歲壽,才印五百冊送給各方。反應意外熱烈,於是有五十一年的正式版,開啟他爾後近二十年的說寫生涯,直至六十九年世為止。

《旋風》是姜貴的名,是他的一部扛鼎。說民國十幾二十年代前後的山東為背景,「從一個姓族的衰微沒落,寫那一時期的社會病態。此種病態,正是共產黨的溫床。」角色則是「軍閥,官僚,土豪,劣紳,妓女,土匪,墮落文士,日本軍人浪人,及許許雞鳴狗盜的人物。」(春雨樓藏版序)

對《旋風》的評價,致來兩個層面。像蔣夢麟胡適兩位先生主著重在這本說的內容面。蔣夢麟在寫給姜貴的信中說:「本書說體裁寫北伐與抗戰期間前後土共發展的歷史,其中移植穿插本於實,故土共發展實錄,亦共黨搶奪政權歷史。」胡適致者信則引主角方祥千的姪子方茂的話直指核:「你老人幹共產黨,是離開現實的。你所憑的祗是一種理,像修仙的人學著打坐辟穀一樣,為了一種永遠不實現的像喫苦,實在是沒有意義的。」(附錄及圖版頁)

胡適在信末問及說裏兩次被胡博士批評的方通三是不是王統照?其實說一開始就提及的新戲《終身》,是胡適的品(這是一齣向易卜生《傀儡庭》致敬的中國版,講一名女爭取我的經過),來胡適先生是特殊的讀者。

另一個層面是從內容面推至它的文學本體的,那就是高陽夏志清兩位先生(為代表)的評論。他們認為「《旋風》是近代中國說中最傑的一本,同時是一部夠發人深省的研究共產主義的專書,與張愛玲的《秧歌》《赤戀》佔著同樣重的位。」夏志清更進一步指「《旋風》是揉合著中國傳統說西方『浪人說』技巧的產品。」;「所創造來的喜劇,是一種荒謬的喜劇。」;「是一齣『徹頭徹尾的滑稽戲』。」(夏志清論姜貴的《旋風》)夏志清先生的這篇評論,奠定了姜貴的重量說的身份。

《旋風》問世近五十年的今,接續前面的「傳奇」,九歌版《旋風》收集了史料的篇章、者品資料、評論資料等等為附錄,已經形了一部經典說的「讀本」。在這樣的氛圍重讀這說,依感覺它說本身的無盡魅力。首先因為是說,談的共產或其他的理論其實極少,不是它的重點,反是說裏眾的人物對話的生動,情節的奇,使人認為者必是世嫻熟、人情練達人,那正是說的重特質一。其次是內容描繪荒誕,恐怖、悲慘,並不為正面人物反襯(說裏幾無正面人物,至少在重角色是沒有的),即使是最後主人翁的理破滅,被兒子部屬賣,不引所謂悲劇的清滌。正是這種怪誕,就這部說的學高度。為一個讀者,你很難忘掉這樣奇特詭異的讀後感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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