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十九

一次偶的遇合,解救了我在窮途中的苦悶、徬徨。

二清早,慧英就陪著的伯父,接我他們裡。

慧英的伯父,是一個年逾花甲的孤身獨居的老華僑,但是對業的努力,比年青人還有活力,經常往來於港澳間,經營著龐數字的入口貿易。

涯流落,一根棲枝,算是難了。慧英我的情緒已經安定來,才向我談這幾年來的遭遇。

原來,從阿蘭回後,們那個紅十字醫院,輾轉的向後方撤退。總算很幸運,一重慶,就遇失散年的姐姐。

姐姐已經嫁了一位年青的工程師。生活還算優越,他不願慧英再飄泊,於是向院方辭職,送學校裡繼續求學深造。補習了半年的功課,慧英就考取了當的學。

整整的六年時間,慧英在醫學院畢業了,戰結束了。本來,預備回海,在市區醫院找一份工,安定的生活。怎樣不在復員回鄉途中,他們搭乘的木船,在長江三峽中遭了覆舟的慘禍。

總算是不幸中的幸,慧英在危難中,僥倖的抓了一根浮木。但是,無情的波濤,卻吞噬了姐姐全的生命。

劫後餘生,慧英懷著一顆慘痛的靈,回海附近的故鄉,祇一堆瓦礫,幾坵荒草,那年邁的雙親,早已在戰亂中死年了。

不容易在海親友處,探悉伯父的落,又從舊日的同處,打聽阿蘭的死訊,感覺在國內已沒有留戀的人,才投奔伯父這裡來。

香港後,慧英很施展的抱負,伯父鼓勵在醫務方面來發展業。告訴我,打算將來己創辦一座規模宏的婦科醫院一個托兒所。不過,在這些計劃沒有實現前,每還是一教會醫院,做些臨床實習的工。

在這戰亂的時代中,每個人是一篇動人說裡的主角,當我聽完了慧英的這些遭遇,我慨嘆的將連年的經過告訴。

慧英畢竟是在艱苦環境中奮鬥來的女。勸我不著急,安的住在伯父裡,再慢慢的尋訪秋明的落。

慧英伯父的熱情,真令人感動,但是,我不這樣毫無所的等待。雖,慧英屢次向我聲明,不為這點區區的生活費感不安。

為了長期生活的打算,我又開始了寫生涯;但是,我並未放鬆尋找秋明的機會。

我將寫的時間排在深夜裡,白總是進於公共場所——舞廳、戲院、音樂會、圖書館,甚至茶樓酒館,凡是允許我進的方,印遍了我的足跡。

又是兩個月的時間過了。我仍沒有發現秋明的蹤跡,倒是有幾次為著跟蹤幾個秋明長相像的女孩子,惹了不少誤會。

「我那裡找?」每夜裡,我總是不安的喊來,我知這樣,總有一會被人送瘋人院。慧英為了安定我的情,時常伴著我教堂做彌撒,希望聖靈的光輝,來填補我空虛的靈。

為了進教的便利,我搬教堂附近的一公寓裡。每,我夢幻似的跟隨人走進教堂,又茫的從教堂走來。祇有這樣,我才將急躁的情安定來,找一點寫的靈感。

漸漸的,我愛了教堂裡靜穆的空氣,悠揚的鐘聲,莊嚴的祈禱儀式,虔誠的告誡態度。有時,我跟著教徒們誦讀經文,跪在聖母像前,默默的懺悔、流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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