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十二

回湖濱旅社,我興奮的給谷先生寫了一封短信,告訴我亞南晤面的經過;在很短時間我就結婚。那時候無論何請來喝杯喜酒,說不定還請做一次月老人。

趁著興奮的情,我又給母親寫一封長信,將這幾年來的情形告訴。最後,我寫亞南的關係,等這邊商量了,我就即刻帶人見面。

至於秋明的姨母,我在信內盡量向解釋,且請原諒我的苦衷。秋明還年青,有才有貌,將來不愁找不一個理的歸宿。當,我很感激對我的痴,我不忘懷昔日的情感。但是,應該原諒我,更應該同情斷了腿的亞南。

信寫了,已經是午夜時刻,我洗完澡,熄了電燈,安靜的躺在床。

從子雲夫婦分手後,這些時日中,我沒有寧靜的睡過一會,今總算了一點安慰,我為舒暢的休息了;,一陣煩躁,傷感的氣氛,又緊緊的包圍著我。

拉開窗幔,見一角殘月,幾點寒星,在湖面閃閃發光;兩個熟悉的人影,又漸漸爬頭。

「啊!秋明!阿蘭!」我驀的打了一個寒噤。

「你為我真的死了麼?」阿蘭睜著幽鬱的眼睛,對我哀怨的說:「那是妹妹騙你,試試你,你!我死瞑目麼?」

「你沒死?」我奇怪迷惘的著。

「一個活跳跳的人怎麼會死呢!就是死,我等著見你一面!」

「是的!我是這樣,阿蘭姐!我不是你了麼!」我拉住冰冷的手,衷懇的說:「後,我們不再離開了!」

「遲了!你來晚了。」

「怎麼?」

「你已經亞南結了婚,還糾纏我做什麼;」傷的抹著眼淚,向湖面指一指說:「你,不是來了麼?」

我定睛向湖面,一輪皎潔的月亮,像一個圓圓的冰盤。但是一瞬間,又像一張熟悉的臉,原來是秋明站在我的面前。

「表哥!幾年沒見了,你!」

「!秋明!」我見還是從前的形貌,嫵媚的對我笑來。

「你是從什麼方來的?」我喜悅的著:「我正找你呢!」

「找我做什麼?」紅著臉低頭來:「找亞南吧!你裡祇有亞南一個人。吧!我一輩子再不願你。」

「不!秋明,這不是我的錯……」

「我不願聽你解釋。」秋明嗔怒的向湖邊跑。

「當滑啊!」我在後面一面追,一面喊來:「回來!秋明!」

祇聽噗通一聲,湖面濺了一堆浪花,我驚恐的喊來。奮身跳湖裡,忽有一條遊船駛過來,我聲的喊:「救人喲!剛才有人跳水了。」

「誰!」一個穿著紅色泳裝的女人,從遊船的艙裡走來,對我微笑著說:「堅白!是我們!你喊叫什麼?」

「亞南!」我怔怔的著,裡更迷惑來:「原來你在這裡,你見秋明嗎?」

「那裡有什麼秋明,」著我哈哈笑:「原來你是阿蘭在一!」

我驀的回轉頭,身邊一個人影沒有,我更為恐懼來。

「阿蘭那裡了呢?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!」

「哈哈哈哈!」湖面又響一片嬉笑聲。我再凝神,遊艇卻是歐太太子雲夫婦向我招手。

「亞南呢!」我急向船跳,祇覺虛腳輕,一失足掉在水裡,我拚命的掙扎,盡力向遊艇邊游,但是烏雲密佈,風急浪,生命在千鈞一髮中,我像祇抓住了一隻教生圈。

「險!」我極力睜開眼睛,原來是一場離奇古怪的惡夢,一隻手還緊緊的握住床頭的橫柱。從窗口,太陽昇來了,靜靜的湖面,還抹著一片紅色的早霞,在綠波中,幾隻精緻的遊艇,隱隱傳來了一陣悅耳的歌聲。

七十一目录+书签七十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