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蘭姐的長信,給我帶來了無限的矛盾不安。在感情,無論阿蘭姐怎樣來表示光明磊落的態度,捨己為人的襟;是,我很了解在揮筆書的時候,情是何的悲慟。

我,一個憂鬱的女孩子,在年接受磨練的生活中,當會體驗人生是一連串苦難的掙扎。現在,當又面臨這個疑難的關頭時,會像一個久經敵的兵士,對敵情更有確切的估計。不是麼,在我們童年相戀的時候,還不免向社會的舊勢力低頭,何況現在又加秋明的阻力。在時間空間,會像己處於不利的形勢,所祇有默默的忍受;但是,在智識的境界裡,會找一些堂皇的理論,來安慰己;不是麼,世界有少英雄的笑聲,隱藏著弱者的眼淚呢!

「不!不!我不將一個女人的幸福希望,毀滅在我的手裡!」在日記本,我沉痛的寫這幾句話,為我在矛盾中的結論。並且在一旁加濃密的圈點,像阿蘭姐已經沉陷在痛苦的深淵中,我給拋一隻隻救生圈。

但是,一轉念間,在我的玄中,忽又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向我說:「不!不!你不讓一個女人的幸福希望,毀滅在你的手裡。」

彷彿在夢境裡,一雙哀憐幽怨的眼睛著我,那是秋明。

秋明,我的筆尖在紙面軟癱了。這幾年來,秋明的確給我不少的溫暖與安慰。我知很了解我的情,但是從來沒有因為這件,對我流露絲毫的怨艾。甚至有時候表示情願犧牲己的願望;尊重我阿蘭姐的感情。在這點,我不完全舊社會制度的觀點來衡量。實在說,秋明今日的認識與力,向庭提解除那無形的婚約是不難做的。並且的學識品貌及各方面的條件,尋找一個理的對象,更是輕易舉的。是沒有這樣做;許在的像中,認為我阿蘭的關係,不過是因為青梅竹馬時發生過的一點悲劇罷了。是我還戀戀不忘的情,來紀念這一幕悲劇的情感;這更充份的證明我適合於悲劇的格。悲劇的格,在愛情說是珍貴的;他往往愛情至高至,甚至犧牲生命在所不惜。歐洲流行的「羅密歐與朱麗葉」,中國傳奇中的「梁山伯與祝英台」;這些故的主角,在先就帶有悲劇的格的。

當,秋明做夢沒有,在風雨摧殘的阿蘭姐,現在卻又跟我舊情復燃。且,更不會,十足稚氣的村姑,現在居變一個有思有為的時代女。所才沉著的寧靜淡泊的情感,來消滅我中殘餘的陰影。

從秋明日常格的表現,這樣的估計,我覺對仍是庸俗的、狹的;無論從人生境界及修養說,秋明在普通女中,的確有超人的認識,果我將阿蘭姐的長信拿給,一定會溫的笑著說:「你為我不及阿蘭偉麼?……」

正因為這樣,我對於秋明的態度,從內裡敬佩、感念。且,我更不願在感情生活中,失掉這樣一個溫婉愛的伴侶。但是卻說:「它情願犧牲己的光芒,讓給星星,教愛星星的人快樂。」阿蘭姐說:「不像貪的孩子似的;著月亮,還摘邊的星星。」同時,我佛經裡的警句:「弱水三千,我祇取一瓢飲……」

在這樣彼此落的思潮中,我的田簡直變了一堆爛泥。我很找張幼華、沈超、楊子雲三個人,來跟我一同商量。是我很的,他們在主觀已經失了平衡,當是毫無疑問的贊我秋明的關係,忽略了阿蘭的重。何況,阿蘭姐在信所表示的態度,不是局外人所了解的。

我,必須請一位立場公正的人來判決。在友儕中,我儘量尋思我關係密切的人。但是,除我相的幾個同學外,幾乎沒有我商談的人。何況這件,是不隨便向人提的;最後,我我們的「太陽姐」蘇亞南來。

目录+书签十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