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辑 西来风雨——美国所藏秘档解读 对苏外交的一鳞半爪

——宋子文档案管窥四

抗战期间,宋子文在国待了两年。他一期的档案反映外,但是,有少数文件,关涉苏外,从中一期中苏国关系的一鳞半爪。

1940年10月30日张冲致电宋子文云:

史太林有函致委座,说明德、义、日同盟,中苏两国表面有害,实际有利。询中日平谈判谣有无确据,及问候词。

年9月,德、义(意)、日三国在柏林签订同盟条约,规定三国在欧洲、亚洲建立“新秩序”中领导,彼此间一切政治、经济手段互相援助。同月28日,驻苏使邵力子致电蒋介石,建议乘机增进苏关系。29日,蒋介石致电斯林,宣称“中国抗战,外方针无不期与利害共同苏联一致,中正年欧战生,更无不思商承教益。俾指针”,措辞极谦恭。10月16日,斯林复函蒋介石,认三国同盟改变了日本的孤立状态,中苏不利,但它促使英改变日本的中立态度,因又中国有利。函称:“中国主任务,在保持与加强中国国民军”,“阁军队坚强有力,则中国必不摧破”。抗战爆,蒋介石集团曾通渠日本秘密谈判。1940年6月,日军占领宜昌,威逼重庆,谈判活动有加剧势,因此,斯林关询问:“现在关日议及平,谈写﹝论﹞颇,余未知此传说,与实有何符合?”在国民党人中,张冲主张苏友,因此,他将斯林致蒋函件摘报告了宋子文。

抗战初期,英日态度举棋不定,苏联是唯一坚决支援中国的国。1940年12月2日,张冲致电宋子文云:

苏使通知,本月27日运哈密货,计飞机170架,野炮200尊,高炮50,轻机枪800,重机枪500,并问方太平洋及中国及中苏三国形势有无方案,似此苏方颇劲。

1937年8月,中苏签订互不侵犯条约。其,苏联即陆续飞机、军械及军技术人员帮助中国。1940年11月25日,苏联驻华使潘友新晤蒋介石,告苏联政府向中国提供飞机、炮、轻重机枪等物。蒋介石表示,希望在本年内,至迟明年2月止,化冻前,将项物资运中国境内。本电所云,12月27日运哈密货,即此。宋子文接电,非常高兴,同月9日复电云:

冬电欣悉。苏联始运输量军械,军气民一振。其采取陆运,恐避免日本知悉。此有消息,请随见告。

,中国抗战正处艰苦阶段,迫切需军援,宋子文的兴奋是知的。

德国在欧洲的主进攻目标是苏联。1940年7月,希特勒始拟订进攻苏联计划。12月18日,希特勒签署命令,将进攻苏联的日期订1941年5月15日。从1941年2月,德国始秘密向苏联边界调集军队。了全力付德国侵略者的进攻,苏联政府力谋与日本妥协。4月13日,与日本签订互不侵犯条约,内称:“苏联誓尊重满洲国领土完整与神圣不侵犯,日本誓尊重蒙古人民共国领土完整与神圣不侵犯。”一内容严重损伤了中国的主权利益,但重庆国民政府决定低调处理。4月15日,国民党中央宣传部长王世杰致电驻使胡适云:

日俄协定,除由外部就满蒙问题声明立场外,我将不苏其他批评,免造反苏印象,敌利。请密嘱有关人员注意。

此电虽是打给胡适的,但宋子文属有关人员列,所此电就保存在宋子文档案了。

从1941年3月日本外相松冈访问莫斯科并受斯林莫洛托夫接见日,重庆国民政府就很紧张,方打听双方谈判内容。此,邵力子曾访问苏联外部次长拉代夫斯基,拉代夫斯基守口瓶,答称“纯礼貌”。苏联驻华使潘友新告诉张冲:苏联外政策不变;苏联决不己牺牲人的利益;松冈苏,因苏日并未绝,照例予招待云云。苏日条约一公布,国民党内部很激动,几经议论,才确定了王世杰传达给胡适的方针。

苏日条约二条规定:缔约国一方一或数三国敌行动的象,则缔约国他方在冲突期间即应约保持中立。,中日处敌状态,果根据一条,苏联就不继续援助中国,因此,各方极关苏联中国的态度。4月17日,邵力子莫斯科致电胡适云:

15日,见Molotov(莫洛托夫),询苏日约二条是否适中日战局。据答:该约专苏联保持平,与中国无涉,谈判亦未提及中国,不影响中国抗战。谨密闻,并请转告子文先生。

4月21日,张冲又致电宋子文云:

苏使见委座,谓苏日条约不妨碍中苏关系,松冈与莫谈话中并未提中国问题。苏俄决不改变,且不改变援华政策。西北运输及顾问工常。谨闻。

从根本态度说,苏联反日本侵略,其所与日本签订互不侵犯条约,主是了麻痹日本,稳定东部边境局势,避免陷两面战的艰难境。宋子文读张冲的电报,一颗紧绷着的松弛了,在张冲电报批了两字:“至感!”

尽管苏联愿意支持中国抗战,但是,1941年春,德军举进攻巴尔干半岛诸国,进一步进攻苏联的态势已经很明显,了准备付德国侵略军,苏联始顾不暇了。4月23日,宋子文接署名“七号”的电,电云:

邵力子电孔,莫洛托夫谓巴尔干情势恶化,俄须注意西方,中国政府订购各货不供给,料国援助无影响云。邵谓僵局难打,有向购。

“七号”,系宋子文在国内的情报人员。此,苏方中国的武器援助减,但是,两国间的换货贸易仍继续,苏方仍继续供应中国部分军物资。5月28日,张冲致电宋子文云:

苏方周给汽油2500吨,机油940吨,及其他器材。

似苏日中立条约中国不受约束。我内外无变化,苏仍将接济我国。我在苏尚有6千余万元押品军火。

6月22日,德军庞的兵力进攻苏联,苏德战争爆。23日,宋子文致电张冲云:

兄前有促进苏合愿,惜两国互相疑忌,今德苏决裂,苏态度将有转变,前愿易了,亦未知,德日苏有无密约,日寇此向何方展?德宣战,苏我有何表示及中共言论,均请探询,伫候示复。

兄,宋子文称。在很长期内,国尽力避免同德国日本生军冲突,中立主义的情绪甚嚣尘。但是,宋子文估计,随着苏德战争的爆,国的态度将有转变,一估计是正确的;他促进“苏合”的愿望是有利国际反法西斯的斗争的。果,就在宋子文致电张冲的同一,国代理国务卿威尔斯表声明,认任何反希特勒主义的斗争将促进国的国防安全,暗示了国中立主义立场的转变。同月27日,张冲电复宋子文所提各问题。7月3日,宋子文致电张冲云:

苏军溃败太速,不容我辈国际工矣!

苏德战争爆,德军长驱直入,迅速占领白俄罗斯、乌克兰等片领土,军锋指向莫斯科,是宋子文所始料不及的,他感促进苏合的国际工不做了。

,形势比人强。不待宋子文的斡旋,苏间很快加紧了合的步骤。年7月,苏联军代表团罗斯福总统的密友戈·霍普金斯分别访问了方的国。9月底至10月初,苏联、英国、国的代表就互相给予军援助问题在莫斯科举行议,国际反法西斯战线始形。

1941年12月7日,日军偷袭珍珠港。次日,英日宣战,在此情况,蒋介石希望苏联日宣战。12月12日,斯林致电蒋介石,答称:本人认苏联力量目前似不宜分散远东,苏联必须与日本宣战,但准备需间。12月16日,外部长郭泰祺致电宋子文,将斯林电的略告诉他:

史丹林答复委员长节略,谓苏站在同一阵线,日本将必破坏中立协定,但目西方战吃紧,希望我方弗逼其立即日宣战云云。

郭泰祺告诉宋子文:“英方答复关订立同盟一节,方联合指挥一节,均在同情详细考虑中。”12月9日,丘吉尔致电蒋介石:“英国与国业被日本攻击。我等向良友,现则同一敌共同奋斗矣!”16日,罗斯福致电蒋介石,提议在重庆、新加坡、莫斯科三分别召军议,筹设永久机构,“设计及指挥我等共同努力”。重庆国民政府梦寐求的局面很快就现了。

抗战期间,苏联中国提供军火,中国则向苏联提供钨、锑、桐油、茶叶等物资。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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