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南下:舟中论道与岩中花树的故事 十

在纯粹的认识论的问题,王守仁甚至比许朱子派的儒者更有常识。儒烦琐的仪节,各客观知识罢,王守仁并不曾荒唐认些知识是赋、与生俱的。有人认圣人不但生知,且无所不知,针的法,王守仁有一番入情入理、有半点玄虚的反驳:

“圣人无所不知,是知理;无所不,是理。圣人本体明白,故知理所在,便尽理。不是本体明,却物便知,便做。物,名物度数、草木鸟兽类,不胜其烦。圣人须是本体明了,亦何缘尽知?但不必知的,圣人不消求知;其所知的,圣人问人,‘子入太庙,每问’类。先儒谓‘虽知亦问,敬谨至’。此说不通。圣人礼乐名物,不必尽知。他知一理,便有许节文度数。不知问,亦即是理节文所在。”(《传习录·》)

在王守仁,圣人所谓无所不知、无所不,不从字面义立,因物不胜枚举,即便是圣人,不知每一植物的名字、每一朝代的每一项典章制度,根本不是人力所的。圣人的无所不知、无所不,所知所的其实是理,理在握,需了解哪些项,是问。《论语》记载孔子太庙,无论什向人请教。前辈者解释段话,说孔子是明知故问,表现恭敬谨慎。的解释毫无理,因即便是孔子,烦琐的礼乐名物不尽数了解。不了解的物,尽管问就是了,正是理的体现。

就是说,圣人掌握的是核原理,虽该原理放四海皆准,但是使他更善解决问题罢了;他虽从核原理一通百通,但并不因此就变全知全的神。我不妨象一名将军,他熟读兵书战策,一切军理论烂熟,换言,掌握了行军打仗所需的全部核原理,但在每一场具体的战斗中,他仍需做量的情报工,了解各信息,他所做的每一项具体的情报工其实是兵法原理在实战中的体现。,即便此,仍不保证他百战百胜。

实,孔子周游列国,孟子“遍干诸侯”,两位举世公认的圣人,他的业轨迹正是失败远功。甚至今的功标准,他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者,被教科书写反面典型,让年轻人引戒。

目录+书签十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