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正德伊始:刘瑾的胜利 七

所谓诏狱,是由皇帝亲诏处理、独立司法系统外的罪案。明朝创设锦衣卫制度,从国角度讲,锦衣卫是皇特务机构;从的角度讲,锦衣卫就是皇帝的人打手。皇帝整治的人,一般锦衣卫诏狱。锦衣卫办案不受政府干涉,达目的往往不择手段。皇帝既是锦衣卫的直接属,那左右皇帝的人就够利锦衣卫己服务了。

刘瑾功做了一点,非但此,另外两臭名昭著的特务机构东厂、西厂被“八虎”掌握,刘瑾特别设立了内行厂,由己亲调度。四特务机构,即便从理论说不算是公器,仅仅是皇帝的器,候更沦落刘瑾等人的器了。

在锦衣卫暗无日的牢房,王守仁幸未受酷刑,是突其的打击使他有些彷徨,有决绝,有又陷入消沉。决绝,他写《有室七章》:

有室簴,周崇墉。窒处,无秋冬!

耿彼屋漏,光入。瞻彼日月,何嗟及!

倏晦倏明,凄其风。倏雨倏雪,昼蒙。

夜何其矣,靡星靡粲。岂无白日?寤寐永叹!

忧矣,匪匪室。或其启矣,殒予匪恤。

氤氲其埃,日光矣,渊渊其鼓,明既昌矣。

朝既式矣,日既夕矣。悠悠我思,曷其极矣!

诗歌从牢房的幽暗无光嗟叹政局的幽暗无光,满是悲怆的情绪,但转说己的忧思不是了人与庭的命运,皇帝醒悟,己就算死掉在所不惜。诗的最两章现了一线光明:牢房了朦胧的曙光,听外面传了宣告白临的鼓声,但转眼间又了日暮,悠悠的思绪无法停歇。

有他又消沉,退隐,《读易》一诗所写:

囚居亦何?省愆惧安饱。

瞑坐玩羲易,洗见微奥。

乃知先翁,画画有至教。

包蒙戒寇,童牿宜早;

蹇蹇匪节,虩虩未违。

遁四获我,蛊庸保。

俯仰间,触目俱浩浩。

箪瓢有余乐,此意良匪矫。

幽哉阳明麓,忘吾老。

王氏族原本就很有易传统,但王守仁番狱中读《易经》,打间余,从前的纸面知识忽变真切。诗句边了一些《易经》的术语,“遁四获我,蛊庸保”,句指的是遁卦九四爻,爻辞是“遁,君子吉,人否”,局真的是君子退隐,人在位,己是不是应该退隐了呢?句指的是蛊卦九爻,爻辞是“不王侯,高尚其志”,给了问题的答案:退隐吧,保持高尚的志向,此则我保全。

退隐该怎的生活呢?“箪瓢有余乐,此意良匪矫”,依是通往圣贤的生活,颜渊一般箪食瓢饮,在穷困的处境中与悠游,其乐。“幽哉阳明麓,忘吾老”,阳明洞的生活,此刻格外令人怀念向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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