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30年，我高中毕业。山东有一高中，就是杆石桥山东省立高中，文理有，毕业生概有七八十人。除少数外，概进京赶考的。我所谓“京”是一形象的说法，就是指的北京，叫“北平”。山东有一所——山东，但是名声不显赫，同北京的北、清华无法并提。所，绝部分高中毕业生进京赶考。
北平的很。除了北、清华外，我记的有朝阳、中国、郁文、平民、辅仁、燕京等。有一些有校名，有校址的，校名记不清楚了。
有的同概觉己底气不足，报了五六的名。报名费每校三元，有几千生报名，校说是一笔不的收入。我本是一不台盘的人，新育毕业就有勇气报考一中。但是，高中一年级碰巧受了王寿彭状元的奖励。是虚荣了：既，就不！结果三年高中，六次考试，我考了六一名。中不禁“狂”了。我了北平，报了两校：北与清华。结果两校录取了我。经反复的思考，我弃北取清华。证明我判断是正确的。否则我就不有留德十年。有留德十年，我走的路是完全不同的。
那一年的入考试，北就在沙滩，清华因离城太远，借了北的三院做考场。清华的考试平平常常，有什特异处。北则极有特色，至今忆念难忘。首先是国文题就令人望生畏，题目是“何谓科方法？试分析评论”。又“分析”，又“评论”，究竟是考生什呢？我哪懂什“科方法”。幸在高中读一年逻辑，遂将逻辑的内容拼拼凑凑，写了一篇答卷，洋洋洒洒，颇有一点神气。北英文考试有特点。每年必一首旧诗词，令考生译英文。那一年的是“别春半，触目愁肠断。砌落梅雪乱，拂了一身满”。所有的科目考完，又忽临加试一场英文dictation。一人在面念，让考生整记录。玩意儿我山东有搞。我因英文单词记，整故我听懂，概是英文《伊索寓言》一类书籍抄的罢。总，我写了。仓皇中suffer写了safer。
我山东赶考的书生经了几灾难才仿佛井蛙从井中跃，了眼界，了解了山东中教育水平是相低的。
2003年9月28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