凭什么 八

我曾说一句话:愿你我带着最微薄的行李最丰盛的己在世间流浪。句话指的不仅仅是我的兄弟老谢,指的是复杂世界所有像老谢一的老谢。

老谢的本尊,我是在北京认识的。

那他三次流浪北京,在南城川子的酒吧驻场驻唱。

川子胡子,名曲是《今生缘》《郑钱花》,人极豪爽,燕京啤酒七瓶八瓶漱漱口。

他捏着鼻子灌我酒,我边喝边问:哥,面唱歌的那胖子是谁?怎长像土匪?

就认识的老谢,他的歌很怪,说不的一怪。

他唱的明明是最普通的民谣原创,却总让人感觉是在读一篇散文,或者,一首诗。

明明是清清淡淡的弹唱,却每每勾人莫名其妙叹息。

有一高晓松在,他特意喊老谢,说了一句话:你的歌太悲哀,一些快乐的歌,代需快乐的歌。

我在隔壁桌他聊,老谢憨笑,张了张嘴,了一儿,他才说了声“谢谢老师”。

我那知老谢是普通的歌手,并不知他是流浪歌手。我并不知他藏不露的理。

我并不知他那已经走了五十城市,一路边走边唱,一路攒钱,一路流浪。

贵阳市中喷水池旁,他闭着眼睛唱完一首歌,一睁眼,琴包拿在城管手,城管说:你再唱一遍吗?不错,挺听。

城管琴包放,走了。

昆明的南屏街,有人老远扔一元钱。老谢捡着钱追着他跑,告诉他己不是饭的。

他说:不信,听我给你念首诗。

……

南宁朝阳广场百货楼前,有人蹲给他讲了半营销,他耐听,听完问那人:你很孤独吗?送你张我的专辑吧,难的候听一听。他的专辑是网吧的麦克风录制的,电脑光驱一张张刻录的。

那人了谢,拿专辑,少顷,鞠了一躬。

……

南京新街口的通,一支着假腿的残疾人直接拔掉他的音箱,说抢了他的盘。

老谢问不陪他一唱,临走,老谢分钱,残疾人追,递给他一苹果。

晚经一条街,一东北的姐他扯进屋,叫他挑一姑娘。他说己是歌手不是嫖客,姐笑:哎呀妈呀,一拉进一艺术。屋的姑娘全笑了。

他说:我给你唱首歌吧,一曲终,一姑娘抹着眼泪说:唉,忽了。……

北京,中关村海淀黄庄,气氛很,很人坐在台阶听,有人鼓掌。一称是中关村男孩的人赶他走,说是己的盘,他的歌迷等着他卖唱。

老谢笑着收拾琴包,旁人替他打抱不平,老谢拦,说:不容易……

那他在北京的卖唱伙伴有郭栋、王亚伟,王亚伟原本是烤烤鸭的。两人鸟巢卖唱,走路回刘窑,了省路费,八生生走。

路鼓楼,两人合买了一碗卤煮,吃掉二分一,剩的给郭栋带回。

带回,半路忍不住吃了。

郭栋了国形象宣传片。

鸟巢附近,一女人的结婚戒指换了老谢一张CD专辑。

说东西不重了,相恋四年的男朋友另一女人了,边说边哭,眨眼跑了。

一星期,又跑说他了。

老谢参加了他的婚礼,唱了歌,了传送戒指的伴郎。

……

长沙、武汉、杭州、海、郑州……

珠海,他收留一偷。

南京,他收一瓶白酒、半猪头、一纸包。

……

珠海的故其实生了不止一次。

五十几城市,每一城市他留了故。

带走了一些东西:歌诗。

老谢的许故,是我一喝酒,一点一滴获悉的。

酒是在丽江喝的。

那候,他路冰的屋,留了歌手。

说了的,不是驻唱,他是流浪歌手,终归是路的。

屋本是流浪歌手本营,欢迎流浪歌手借着平台力更生,但老谢在屋不肯收工资,他靠卖己的专辑讨生活。

街头怎唱,屋他就怎唱,憨憨的,却又不卑不亢。

我尊重他的选择。

我乐意给那生长了足足15年的理,提供一避风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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