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武侯治蜀与“攻心联” 四 是谁“宽严皆误”

就诸葛亮怎解决益州集团“反侧”的问题。

办法其实就是三:任人唯贤、依法治国、北伐曹魏。三条,应该说很。尤其是前两条,从理论讲绝无问题。任人唯贤有什问题呢?难任人唯亲?不是。问题在“贤”字的理解。在问题,诸葛亮曹操是不同的。曹操的做法是“唯才是举”,诸葛亮的标准则首先是“志虑忠纯”(《师表》)。是的。但具体蜀汉,就有些麻烦。比前面说的那些反派,算不算“志虑忠纯”呢?恐怕不算。其他那些益州人士,他的“志虑”又是否“忠纯”呢?恐怕需考验。不说诸葛亮,就连他己,未必就担保有“二”。总,荆州集团与益州集团间,实是有政治隔阂理障碍的。在情况,诸葛亮坚持“政治标准一”,忠蜀汉政权放在首位,客观就妨碍许益州人士的政治前途。所,一条,并不消除他的“反侧”。

北伐曹魏不。战争虽够转移注意力、加强凝聚力、提高执行力的,但同有一副,就是增加人民的经济负担。打仗是钱的。些钱,掉不,长不,刘备他带不进,向益州人,且主靠益州的世族土著豪强。他不乐意。所,益州的“反派”,几乎同是“反战派”。比前面说的谯周,便专门表了一篇题《仇国论》的“反战宣言”,明确指果不审度势,一味穷兵黩武(极武黩征),势必土崩瓦解(土崩势生)。那候,就“虽有智者将不谋矣”(《三国志·谯周传》)!话实在“从古知兵非战”的注脚。

剩的就是依法治国了。我一向认,是诸葛亮治蜀最精彩最值肯定的一件情,陈寿的评价非常高。他的《三国志·诸葛亮传》评语,几乎通篇在讲问题。陈寿说:“诸葛亮相国,抚百姓,示仪轨,约官职,从权制,诚,布公,尽忠益者虽仇必赏,犯法怠慢者虽亲必罚,服罪输情者虽重必释,游词巧饰者虽轻必戮,善无微不赏,恶无纤不贬。”叫什?叫公、公正、公平!结果是什?是“邦域内,咸畏爱,刑政虽峻无怨者”。

是有旁证的,旁证就在《三国志·张裔传》。张裔诸葛亮的依法治国有一评价:“公赏不遗远,罚不阿近,爵不无功取,刑不贵势免,此贤愚所佥忘其身者。”所谓“佥忘其身”,就是奋不顾身。所谓“赏不遗远,罚不阿近”,就是公正、公平。就是说,正因诸葛亮公正公平,所工奋不顾身。且,说的远近,不是人与诸葛亮的人关系,更指是否属荆州集团。就是说,无论你属荆州集团,是东州集团,是益州集团,该赏就赏,该罚就罚,法律面前人人平等。正是诸葛亮够有崇高威望的重原因。

张裔是蜀郡人,属益州集团。他说,说明诸葛亮确实尽做了公平执法,并有亏待益州人。遗憾的是,在问题,他是有问题。有什问题呢?首先是“严”。诸葛亮的执法严是有记载的。《三国志·诸葛亮传》裴松注引《蜀记》就说“亮刑法峻急,刻剥百姓,君子人咸怀怨叹”。晋人袁宏的《汉纪》说“刘备克,诸葛亮股肱,乃峻刑法,君子人咸怀怨叹”。与陈寿的评语“刑政虽峻无怨者”似乎矛盾,其实不。因诸葛亮治蜀虽偏“严”,但基本“严”公平。公平,正是诸葛亮人处。实际,在“刑政虽峻无怨者”的面,陈寿有一句话,即“其平劝戒明”。平,就是公正;明,就是公。公正公,就公平。正因此,所“无怨者”;但严峻(刑政虽峻),是实。就是说,民众虽不抱怨不公平(刑政虽峻无怨者),却仍抱怨太严峻(君子人咸怀怨叹)。此其一。

二,武侯执法有不够公平的候。比他法正,就很“宽”。据《三国志·法正传》,有人向诸葛亮报告,说法正人太跋扈,太霸,不但锱铢必较,且擅杀无辜,应该绳法。诸葛亮却说法正功劳太,有法正,就有我的今,怎够不让法正爽一呢(何禁止法正使不行其意邪)?显,就是“政治代法治”了。一位政治,诸葛亮不不政治问题放在首位。一旦此,就很难完全做“宽严皆不误”。比待益州土著,他的执法就基本是“从重从快”,甚至“制造冤案”。比冤杀益州豪族常房诸子,就被裴松认是“妄杀不辜”。此案记载在《三国志·主传》裴松注引《魏氏春秋》,读者不妨己查。

三,即便诸葛亮执法完全公平,益州集团不满意。因蜀汉政权的许法律,就是针所谓“蜀土人士,专权恣”的情况制定的,是专门付他、整治他的,他怎喜欢?恐怕是执法越严,他越倒霉,越反。何况执法人又不是诸葛亮一。诸葛亮公平,其他人保证公平?知,那些人不是荆州集团的,就是东州集团的,很难说他不滥职权,利执法便打击益州集团。一点,罗玉先生的《武侯祠“攻”联再研究》一文有很清楚的阐述,请读者己查。

由此见,无论任人唯贤,是依法治国,无法消除益州人士的“反侧”。因不改变“荆州一,东州二,益州三”的“鸡尾酒政权结构”,无论诸葛亮怎公,在益州士族眼是“宽严皆误”。在情况,唯一的办法就是动外战争,使国长期处战争状态,外战防内战。

就是我说北伐曹魏是“安内必先攘外”的原因。惜的是,一招不但未搞定国内的反派,反倒加速了蜀汉的灭亡。

三 谁有“反侧之心”目录+书签五 蜀汉为何而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