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章 零丁洋里叹零丁 陆

入夜,狂风骤,云密布,山色昏黑,文祥派尚一名校进城买些食物,不尚被元军巡逻队捕获,校见势不妙,慌忙逃回报信。

“此处不久留,必须尽快离。”文祥迅速做安排。

“杜浒,被抓走的尚靠吗?他不卖我?”

“不!”杜浒斩钉截铁回答,“尚跟随我年,我了解他的人。就是死,他不卖我!”

“尚何巧就被元军认?不是余庆元那伙人已落入元军手中?”

“很有。丞相,前面就是高邮城,李庭芝那老贼怕我入城,早传令淮东诸郡捉拿‘赚城奸细’,一旦捕获,格杀勿论。我我是往右河,稽庄暂避一。”

你别杜浒外表粗憨,其实细。他年行走江湖,了许朋友,是消息灵通,文祥他十分信任。

“此了。我被宋、元两军追捕,躲躲,已经有八九了吧?”

“我离真州那是三月初二(3月18日),”杜浒掐指计算着,“今是三月十一,整整九了。”

“你在稽庄有认识的人?”

“有,稽庄庄主稽荣他的儿子稽文龙。”

稽庄庄主稽荣年近古稀,却依精神矍铄。他久闻文祥忠勇名,听说文丞相了,急忙命丁杀猪宰牛,款待文祥一行。

次日拂晓,稽荣吩咐儿子稽文龙带领五十名庄客,护送文祥七人进入泰州城。

泰州城守将与稽文龙厚,听说元军派人四处搜捕文祥,便将文祥安排在己的府邸。不久,通州守将、统杨师亮亲派通州水兵统领顾勇接文祥。

泛舟江面,文祥潮伏,他顾勇说:“近一月,我几人终日穿行宋元军队峙的平原、山区,蒙受着不白冤,不国人的理解信任。我原己再无回江南,又担己被元军捕获解往,在遂人愿,助我难不死,又宋臣身报国了。”

顾勇按剑凝视着东方的朝阳,简短的话语中不失真诚坦率:“文丞相的境遇与那些任由元军驱使的祈请使、太生乃至太皇太、全太、幼主恰鲜明的比,就似前面的朝阳面的山,反差实在太强烈了。顾勇今生文丞相的人牵马坠镫,觉荣幸无比。”

“谢谢你,谢谢泰州守城官兵,谢谢杨将军的一片苦。文某一介书生,所做的恐怕有忧国忧民了。”

年满四旬的文祥回视着轮廓越越模糊的泰州城,高声吟:

我朱金沙游,诸君冠盖渡瓜洲。

淮云一片不相隔,南北生死分路头。

公卿此共低眉,世兴亡付不知。

不是谋归全赵璧,东南哪是男儿?

朝霞火,烧化一水金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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