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 垂死挣扎 贰

元军将士斗志昂扬,包括阿术、张弘范等高级将领,求乘胜攻打宋临安,伯颜受将士情绪感染,萌生了尽快拿临安、灭亡宋国的念头。他正召集众将帅,侍卫报:汗派金字使者,太子请伯颜他的临住所一叙。

攻丁洲,真金一直住在帅府附近的一所民房中。平素,他从不干涉伯颜的任何战计划,甚至很少参加军议,他的全无保留的信任,伯颜的内充满了感激。

伯颜人尚未进房,先已闻阵阵诱人的清香。及至进门,一眼桌摆着三盘整齐码方锥状的七色糕点两是平底、圆肚、细颈、翻口,形状一模一的水晶瓶,瓶子装满了玫瑰色的体。桌子面,真金正笑眯眯等着他。

“太子。”

听他说话的声音,从间闪一人,满脸是水珠,子刚才正在洗脸,听见他说话,顾擦一就了。

“官拜见伯颜丞相。”

“尚?汗的金字使者原是你?”

“是,丞相。汗派我传旨,另外,带些伊利汗国察合台汗国的贡品。”尚文笑着回答。尚文是两年前才从行御史台升任御史台的,由从七品正六品,尚文的升迁谓缓慢,与他耿介的并因此罪了阿合马有关,不,尚文毕竟是真金的朋友,阿合马虽尽办法压制他,但不敢立刻将他除快。

“伯颜丞相,坐吧。先尝尝些点,你前一定尝。你言,你虽蒙古人,伊利汗国却是你的故国——毕竟你在那长。在南方的战场,品尝故国的食品,必你一定别有一番滋味在头。尚文啊,你坐,给伯颜丞相斟酒。”

“嘞!丞相,您请。”

伯颜并不客套,走桌边坐,取了一块摆在盘子最面的红色糕点慢慢品尝着。

“有什感觉?说说。”

“软不粘,酥不散,香不腻,吃,满口留有淡淡的果香。是什东西做的?水果吗?”

“伊利汗国的使者说叫‘七色百果糕’,是七颜色的百果实加什秘方精制,放一年两年不变色变味。汗尝着吃,就留了一半儿准备赏赐给王公贵族及其眷,其余的,遣官送前线。汗口谕,命将果糕葡萄酒分赐太子、丞相及各军将领、立功士兵。”

“汗隆恩,伯颜代众将士拜领。”

“丞相,您再品品酒何?”

“不是西域的红葡萄酒吗?”

“是。不,几瓶葡萄酒窖存的间超百年了,是察合台汗廷从民间花重金求购的。”

“难怪味此……不同,唔,妙。比宋廷给汗进贡的那些名酒:香泉,醇,蓝桥风月等等,毫不逊色。”

“果真此吗?尚文,咱俩倒一杯尝尝。”

伯颜不觉一愣:“太子,难您有……”

“太子说,您在前线运筹帷幄,比他辛苦。所些糕点几瓶葡萄酒,他一定等您先尝品,他才享。”

伯颜中一阵激动,说什,目光触真金平的脸色,又将感激的话语咽了回。真金就是的人,率,不拘节,将友谊比他己的生命珍贵,的人,感激不必挂在嘴,需藏在。

“伯颜丞相说错,葡萄酒的味是很醇厚。尚文,你觉呢?”

“臣从有品尝甘醇的葡萄酒,惜不一醉方休。”

尚文有点遗憾咂咂嘴巴,真金不觉笑:“我那倒存有半坛正宗的西域葡萄酒,是那木罕半年前托人捎给我的,味虽比两瓶差些,算品了。你若喜欢,回我送给你。”

“真的吗?”尚文喜望外。

“君无戏言。”

“太子,北平王安童丞相有消息有?”

真金被立太子前,中书省右丞相的安童一派,与平章政阿合马一派的斗争达了白热化的程度。由忽必烈汗阿合马的偏袒,安童在朝中做任何难免受牵制,一怒,安童主动求随北平王那木罕镇西北,恩准。元军攻占襄阳,窝阔台汗孙海在西北公叛乱,那木罕安童奉命平叛,不料中了海声东击西计,两人皆被海俘虏。伯颜所问正是此。

真金眉头微锁:“他暂被羁押在海的军营。父汗断定,海断无胆量伤害二人命,他无非二人谈判的筹码,与父汗讨价价。日前,父汗向海最通牒,索那木罕安童,海表示愿意考虑,但父汗十车黄金赎金。父汗一边派军进逼西北,一边派亲王昔班(术赤五子)面斡旋——尚文不太了解昔班其人,我不妨借机讲几句。从辈分讲,昔班是我的堂叔,他的亲哥哥就是年威震欧洲、建立金帐汗国的拔汗。拔汗临终,将汗位传给了三弟别儿哥,昔班奉命将此奏禀我伯汗蒙哥。,尚是藩王的我父汗钟爱昔班言善辩、智勇双全,将他款留在身边。些年,昔班堂叔一直充父汗的特使,在四汗国间奔走斡旋,四汗国共同听命中央政府,彼此间尽减少摩擦了关键的——海终不再提赎金,但等回封才放人。其实,海是担被父汗的军队抄了路才决定让步的,所,那木罕安童短期内虽不被释放,但不有命忧。”

“我说,海真是讨厌至极!打又不打,你一与他短兵相接,他就一溃千;又不,你刚与他休战,他又卷土重,犯边扰民。我汗他很头疼呢。”

真金伯颜相苦笑。尚文海直言不讳的评价,倒与他内所不谋合。

伯颜转了话题:“汗派尚,有无其他口谕?”

“不止口谕,有书信一封,圣旨一。”

“太子,汗有什待吗?”

真金一笑:“哦,帝师八思巴回京讲法,父汗命我随尚文一同返回。”其实,真金提了信中的一件,另一件与伯颜有关的情则字未提。伯颜哪知,元军与宋军在阳逻堡峙,意外截获了两车宋廷激励前方将领的珠宝玉器。伯颜与阿术等商议并请真金示,派精骑将两车珠宝玉器原封未动运回。行前,伯颜忙指挥战,根本间细查珠宝,更别提造册备案,结果,一面放着玉圭,面藏有一份赐宝清单的锦盒就被他忽略了。

他是忽略了,阿合马却找了份清单,清单写明了将什东西赐予哪位将领。阿合马经认真核,现其中偏偏少了一指名赐给丞相贾似的宋国宝“玉桃盏”。阿合马据此奏忽必烈汗,硬说伯颜暗中藏了“玉桃盏”。忽必烈将信将疑,旨派亲臣彻查此。使者很机灵,了主帅行营,有见正在前线指挥战的伯颜,是先拜见太子,将汗的意图禀明。真金知又是阿合马从中梗,待使者,千万不将此声张,,他夤夜写了一封长信,托使者带给父汗。

信中,真金详细叙述了元军将士截获押运珠宝车回京的全部经。信的末尾,真金直言不讳斥责阿合马无中生有,人度君子腹。他说,伯颜正在国的统一殚精竭虑、浴血奋战,他愿命伯颜证。伯颜光明磊落,两袖清风,忠诚鉴,果伯颜真的藏了“玉桃盏”,他愿替伯颜领死。真金生平任何人从未使此激切的语言,更别提他的父汗。

真金一反常态的表白,使忽必烈完全相信了伯颜的清白。此次他派尚文,不仅带了他亲手书的给真金的回信,有一圣旨。真金了给伯颜一惊喜,有让尚文立刻宣读圣旨。

听说真金就返京,伯颜刚刚咬了一口的绿色果糕似乎失了滋味。几月朝夕相处,他的着实舍不真金。“汗既有信,太子准备何日启程?”

“吧。伯颜丞相,近我军连战连胜,将士是否有急进情绪产生?说是我行前最挂虑的一件。”

“急进情绪?太子是指将士请战,求立刻围攻宋临安吗?”

“是。宋廷虽在阳逻堡、丁洲战役中损失了数十万精锐部队,但尚有湖南、江西、福建、两广、川蜀兵调,果贸进攻临安城,不将我军陷入重重包围中?”

伯颜稍稍思索了一儿:“太子所虑甚是。若非太子提醒,臣差一点急进情绪左右,做不部署。我军前的主任务是彻底清除江北宋军的残余力量,剪除侧翼的威胁。依旧兵分三路,一路取独松关,从西面掩向临安,切断宋室逃往内的通路;一路江长江口,入杭州湾,切断

(本章未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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