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册立太子,树立曹丕权威 一锤定音

建安二十二年四月,在曹操授意,刘协颁布诏令,宣布赐予他使子旌旗的权力,且入称警跸(警跸,帝王入,所经路途实行的警戒)。标志曹操在巡的仪仗规格已等同汉子。

五月,曹操又在邺城南郊建立泮宫。《礼记》有云“在郊,子曰辟雍,诸侯曰泮宫”,泮宫是诸侯国府,不春秋鲁国少有就。今曹魏建泮宫,不啻是立了魏国太,须知董卓火焚洛阳汉室太名存实亡,几顶着博士头衔的老究差不死光了,曹操实是篡汉室术权,宋衷、董遇、郑称、隗禧、苏林、贾洪、薛夏等一批知名师任己封国的儒师,泮宫教的生是忠曹魏,非忠汉。

又一月,曹操任命军师华歆御史夫,舆论一哗。华歆本汉廷尚书令,转任军师罢了,竟了魏国御史夫,汉廷的御史夫罢免郗虑空着呢。怪不曹操南征让华歆充军师,原随军转一圈,就从汉臣变魏臣啦。

魏国的列卿死有继,连相国、御史夫有,汉廷缺员却不再补,曹操相继邢贞、荣郃、习授、谢奂、卫臻等汉臣调至邺城。许有官无权,现在索连官了,真是不再给子留半分脸面。继他又颁布教令,重提选才:

昔伊挚、傅说贱人,管仲,桓公贼,皆兴。萧何、曹参,县吏,韩、陈平负污辱名,有见笑耻,卒就王业,声着千载。吴贪将,杀妻信,散金求官,母死不归,在魏,秦人不敢东向,在楚则三晋不敢南谋。今无有至德人放在民间,及果勇不顾,临敌力战;若文俗吏,高才异质,或堪将守;负污辱名,见笑行,或不仁不孝有治国兵术:其各举所知,勿有所遗。

(曹操《举贤勿拘品行令》)

是曹操的三次令求贤,表面似乎是在重复前两次“唯才是举”的选官标准,但细细捉摸颇值玩味。何夔接任东曹掾际就曾向曹操进言,选官“慎德”与“兴功”并重,甚至主张恢复乡举选。曹操在教令中“无有至德人放在民间”“不仁不孝有治国术”相提并论,其实与何夔意毫不相悖。他早年曾提倡“治平尚德行,有赏功”(建安八年《论吏士行令》)。今魏国已稳固,汉室权力基本蚕食空了,虽统一,但该办的“”已经办了一半,了维护既利益似乎该考虑“治平”了。更有趣的是,曹操喊“不仁不孝有治国兵术”,那因此官者就挑明是不仁不孝徒,即便官难免被世人戳脊梁骨。“唯才是举”已不是主流,倒像是案,曹魏的取士原则已在不知不觉间转弯。

南征的紧政务基本办完,瘟疫有缓解,居巢的部队陆续撤回,比预的迟了许久,染病亡者达万人,中护军韩浩卒途中。曹操本打算等诸军归便转西征,今军力未复,他本人的身体更无色,不不再拖,他决定趁最终完册立国本。是一系列调令接踵达,曹植丞邢颙迁任丞相参军——众所周知邢颙是临淄侯府的德标榜,此人一曹植的影响力折损近半。接着邯郸淳、郑袤、任嘏等相继迁职,年构建的班底一子崩塌了;与此同五官将府却在添人,进士人中素有吏名的刘劭、颜斐调至曹丕麾,最人意料的是冷落两年的司马懿堂皇调进五官将府。诸侯结党原是曹操厌恶,眼倒似默认曹丕结党,无疑是在宣告,曹丕继统已是铁的定局,万无更改,所差的仅是一正式的任命。转眼间便八月中秋,一日朝中员、功勋老臣及调至邺城的诸汉官接魏王诏令,邀他铜雀台赴宴。有数,揭晓的刻终了……

场宴席似是曹魏国规模最的一次,铜雀三台同放,曹操与群臣在正中铜雀台饮宴,曹丕首的众王子及属官在南面金虎台聚,卞氏首的众夫人及公主儿媳在北面冰井台落座,盛确实难一遇。著名的雅乐郎杜夔在台亲操编钟,指挥乐工吹拉弹唱,增色不少。

不金虎台吟诗赋甚风雅,冰井台众女眷叽叽喳喳更热闹,反倒是中间魏王场宴不怎尽兴,钟繇、夏侯惇首的群臣恭恭敬敬,莫说饮酒聊,连筷箸不敢随便碰一。因曹操显有些不在焉,一落座就扭头望着北面台。了良久,他召唤寺人严峻:“寡人有点儿眼花,你,那边台有穿猩红百褶裙的女子,是谁?”

严峻凑他耳边,笑:“那不是王的儿媳,临淄侯妻崔氏夫人吗?”

曹操颇不快——服妖!昔日孝帝妖妃赵飞燕就爱服饰,既艳丽又奢华,与今尚俭的风气不符;再者曹植已失势,崔氏的叔父崔琰获罪死,不知收敛,敢模打扮,连曹操己的妻妾不敢此张扬。

群臣不知他的是件,钟繇举酒:“王请饮!”

曹操回神,轻轻抿了一口——,他饮的依旧是水非酒。放酒盏,见夏侯惇呆呆神:“元让,你些什?”

“什。”夏侯惇笑了,“杜夔的雅乐奏甚是听。”莫他半生戎马又是独眼,却是热衷风雅人。

“哈哈哈……”曹操笑了,“你既喜欢,今日演奏乐工乐器,外加二十名歌伎舞女,通通赏赐给你。”

“末将怎敢领受雅乐物?”

曹操却:“昔年晋国名臣魏绛戎功,犹受金石乐,况将军乎?受无妨。”

不夏侯惇最的不是女乐,是一魏国的官职,至今他名义是汉室臣子。他坐西面首席,首邢贞、谢奂、荣郃、习授等是汉廷官,些人更早些融入魏国。邢贞迫不及待,身:“卑职有一请示殿。”

“邢公无妨。”曹操素知此人己效力。

邢贞毕恭毕敬,拱手:“董卓构乱,动乱黎民不安,汉室实已凌迟,赖殿德力挽狂澜方不至倾覆。古扶危救困者莫若殿,殿实已万民,若久安……”

话未说完,曹操已猜他劝进,摆手:“邢公说哪话?寡人虽是邦国主,终汉臣,不行越矩。”话他说无数遍,己烦了,其实他何尝不称帝,是有恰的机。

侍中习授接话:“从古至今,帝王皆人所向。昔尧传舜,舜传禹,德行相承何言越矩?”

“不错。”邢贞连连点头,“殿尊乃命所归。”

曹操越摇头:“命所归?黄帝受命,风赠图;舜有,洛水书;商汤治世,翔鸟献符;武王伐纣,白鱼入舟。高祖有斩白蛇说,世祖有赤伏符兆。今河不图,洛不书,何言命?”他是不信一套的,故意搪塞邢贞,真等河洛祥瑞,怕一万年不有。

邢贞却不,今魏国有了泮宫,翻阅典籍谶纬,随便附又岂是难?“代汉者,涂高”的预言不摆着了吗?他眼珠一转又:“臣斗胆进言,昔日殿有一长子,字子修,尽忠尽孝亡;者五官将、鄢陵侯长。五官将字子桓、鄢陵侯字子文,古齐桓、晋文皆世雄主。年殿二位王子定名并未封公建国,未有今日势,乾坤暗合,此若非命又何解?”真难位邢人,竟搜肠刮肚牵强附的理由。

不料曹操仰笑,差点儿碰翻杯盏:“你‘桓’‘文’二字就是命,真乃笑话!即便此,齐桓、晋文皆周诸侯,岂不暗合孤身份,怎是帝皇兆?寡人听闻刘备假子名唤刘封,一子名刘禅,合便是封禅,若按你套说辞,耳贼岂不有命?”

“哈哈……”在场群臣无不笑,邢贞脸臊通红,莞尔赔笑。

习授却是钻牛角尖人,非分辩明白:“殿言虽有理,命有真有假。昔楚汉并立,高祖尊;公孙述与世祖各称帝争。高祖、世祖既真命子,项籍、公孙述……”

他话未说完,曹操脸色已变——他所不称帝,很程度是因不与孙权、刘备一概论,即便日平吴灭蜀,一帝尊,毕竟曾三分,终遗微词。他抱着刘协傀儡,就永远比孙刘高一等,他若先称帝就是僭越逆贼,举共讨,辩什真命、假命?

习授见他脸色有异,不敢再顺着思路说,转:“总世唯殿遵行正,必应顺人承继统。”

“哼!”曹操气,“昔日董卓曾辅弼子,今又何在?”

习授一头冷汗,思索半晌才:“董卓乃国逆贼,丧德败礼。殿德行无亏怎遭乱?”他实在词了,强辩。

曹操冷冷一笑:“德行不亏缺,变故

(本章未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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