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十年前，我曾请朋友王世襄我刻两枚闲章，一枚是“歌乐山人”，因我在重庆郊外的歌乐山住。另一枚是“无佛处士”，因我仿佛记有一位古诗人说“无佛处，我称尊”，我觉句话很幽默俊逸！前些他我，我说“请你再替我刻一枚‘是贼’的闲章”，他微笑着不置否，不知他底刻了有？
我话说远了！因我近常常觉闲居无聊，应料理一些该趁早料理的了。我一生有财产，最宝贵的就是前辈先生中外朋友赠我的他的字画着。些财宝，我一生中已经丧失了几次。一次是“七七变”，二次是“反右”期间，三次是十年动乱，剩的已寥寥无几。但是近年又从箱底找几幅旧的，再加一些新的，存放在柜子箱子，我果我一旦悄悄走了，我的那些二代、三代人些我所珍贵的东西将手足无措，有散失，我就了中国现代文馆。馆是在我的友巴金倡议立的，由中国协负责筹建的。文馆的工人员中，有我的友老舍的儿子舒乙，一电话，他就笑嘻嘻了。概是年吧，我已将日本朋友送我的九十本日文着捐给文馆了。近十年，中外朋友的赠书越越，我的几书架放不了，先打一些。我舒乙他说，将我书架的书，凡是有款的全捐给他，现在就先送走批字画，面有汤定、陈伏卢、沈尹默等老前辈的字画，人萧淑芳、胡藉青等的字画，其中最的是赵朴初同志的字，因他常近的诗词寄给我。此外有日本武者路实笃的画等。那舒乙他了，见我桌的那一堆字画卷轴，就摇头说：“些珍品不捆抱走，车装！”二他果了辆面包车了，他几人轻轻托些字画楼，我忽觉欢快“了”了一桩，踏实了！现在仅有的是挂在客厅墙的吴人的熊猫梁任公前辈替我写的“世沧桑定，中海岳梦中飞”一副联，有卧室兼书斋的墙挂的我的祖父子修公写的诗，赵朴初的字，及陈宇化画的玫瑰花，面有黄苗子题的诗。几幅字画，将我“走”捐给文馆。
海外的朋友篇东西，不我真的“走”了，“走”真是不容易！就在字画的头一，我照例北京医院做一月一次的“体检”。夫护士笑着我说“电图显示的你的，年轻人的一模一！”因此我才敢请王世襄给我刻那枚“是贼”的图章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