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文 七绝·贾谊

贾生才调世无伦 ,哭泣情怀吊屈文 。

赏析

者:王毅

不知是不是因生斯长斯的湘江烟水怀有一份特别的情感,屈原、贾谊两位曾经流放、贬谪此,文生命与湘水息息相通的政治、文,毛泽东推崇备至,念念不忘。在他仅有的四首歌咏历史人物的诗中,屈原、贾谊有关的就有三首。

贾生才调世无伦 ,哭泣情怀吊屈文 。

贾谊确实是一位少年倜傥的廊庙才,据《汉书》记载,他十八岁便诵诗书、撰文章闻名郡中。被文帝召博士,皇帝每诏议论问题,答流,才华众。一年内就升太中夫。他陆续向文帝提各政治改革意见,却遭臣周勃、灌婴等人的谗毁,说他“年少初,专擅权,纷乱诸”(《汉书》),是文帝逐渐疏远了他,并贬长沙王太傅。贾谊怀着无限的痛楚幽怨长沙,在浩浩奔流的湘水边,他了同是“涯沦落人”的屈原,一位忠君爱国,却信见疑、忠被谤的文士,曾经同他一,怀着无比的哀伤流放至此,却在抒写了千古绝唱的《离》、《渔父》,怀着不苟同浊世的纯洁忠爱不渝的坚贞走向了滚滚的江水,永远沉入其中。贾谊睹湘水思屈原,“追伤,因谕”,是写了《吊屈原赋》。赋中痛斥“鸾凤伏窜,鸱枭翱翔”、“谄谀志,圣贤逆曳”的不公与黑暗,屈原的抑郁终深致伤悼。贾谊有像屈原那沉江中,是在长沙做了三年太傅,终等了重返皇帝身边的信息,被任命文帝最喜欢的儿子梁怀王的老师。是偏偏不,梁怀王不幸坠马死,贾谊引咎责,感己“傅无状”,常哭泣伤,忧忡忡,终令人惋惜倒在了难拔的哀伤,年仅三十三岁。

毛泽东称赏贾谊的才华,但痛惜贾谊的怨责。梁怀王的坠马本是一件平常的情,实属意外,不责怪任何人,贾谊何必因此责、伤,最终连生命葬送了呢?是无谓的“牺牲”,甚至谓愚忠、迂腐。正因毛主席贾谊赏爱至深,才其惋惜至深。毛泽东次提贾谊。1958年5月8日,在党的八二次议,毛泽东“破除迷信”的讲话,一口气讲了二十九年轻有的例子,其中就有贾谊。毛泽东说:“汉朝有贾谊,十几岁就被汉文帝找了,一升了三次官。贬长江,写了两篇赋,《吊屈原赋》《鵩鸟赋》。又回朝廷,写了一本书,叫《治安策》。他是秦汉史专。他写了十篇品,留的是两篇文品(两篇赋),两篇政治品——《治安策》与《秦论》。他死在长沙的候才有33岁。”又在读王勃《秋日楚州郝司户宅崔使君序》的批语中慨叹息:“贾谊死三十几,王弼死二十四。有李贺死二十七,夏完淳死十七。是英俊才,惜乎死太早了。”(《毛泽东读文史哲古籍批语集》)毛泽东贾谊的《治安策》一文尤重,在给秘书田英的信中说它是“西汉最的政论……值一读”,并推荐给陈伯达、胡乔木。1958年,正值全国跃进的热潮,因此,毛泽东讲话的目的其实在古鉴今,在鼓励身边的工人员敢敢,向历史年轻有的贾谊习,进一步推动跃进的浪潮。

1915年秋,“书生意气,挥斥方遒”的青年毛泽东长沙,与罗章龙初次见面就谈屈原、贾谊的评价。罗章龙曾诗《定王台晤二十八画生》记叙次面,其中“策喜长沙傅,怀楚屈平”句表达了他屈原《离》贾谊策论文章的共同喜爱情,钟爱伴随了毛泽东的一生。

千百年,文人墨客咏贾谊的诗很,最有名的数李商隐的那首《贾生》:“宣室求贤访逐臣,贾生才调更无伦。怜夜半虚前席,不问苍生问鬼神。”1965年,毛泽东在海与同湖南人的复旦中文系教授刘杰谈论中国古典文,便谈了李商隐的《贾生》一诗,刘杰教授朗吟诵四句诗,毛泽东喟叹:“写哇!写!”(参阅孙琴安《毛泽东与刘杰谈古典文》,《文艺报》1992年12月28日)正是李商隐诗由衷的喜爱,使毛泽东此诗首句便直接化李诗,“更”字改了“世”字。果说李商隐诗是借古讽今,讽刺皇帝的迷信昏庸,不正确任人才,表达己的怀才不遇,毛泽东首诗则是专论贾谊。全篇议论主,夹杂着者似赞似怜,亦颂亦讽,既赏爱又痛惜的复杂含蓄的情感,者的相反相的情感是贾谊才华与命运反差的悲叹。贾谊的《治安策》历史与现实了深入透辟的分析,提了削弱诸侯王势力,巩固中央集权,重农抑商,抗击匈奴等重的举措,文章的头“臣窃惟势,痛哭者一,流涕者二,长叹息者六……”既透露了贾谊忧国忧民,感伤的情怀,却显示了其格的柔弱、脆弱,既就了贾谊,伤害了贾谊,是其格的悲剧,是其命运悲剧的原因一。

此诗未标明创间,中央文献版社的《毛泽东诗词集》将其排列1966年6月的《七律·有所思》,“文革”初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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