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二
始正德辛巳至嘉靖乙酉
与邹谦
辛巳
别德闻日至，虽不相面，嘉慰殊深。近此意见益亲切，国裳亦已笃信，谦更一，愈沛矣。适吴守府志奉渎，同者中、国裳、汝信、惟浚、遂令馆白鹿。醉翁意盖有在，不专此烦劳。区区归遁有日，圣子新政英明，谦亦宜束装北，此宜急图，不徐徐。蔡希渊近已主白鹿，诸同志须仆已山，却相讲，尤妙。此却匆匆不尽意，幸语！
二
乙酉
乡人广德，常闻动履，兼悉政教善，殊慰倾。远使吊赙，尤感忧念深。所喻：“猝临盘错，盖非独别利器，正精吾格致功耳”，又怠荒惧，其进知矣。近四方游士颇众，其间虽甚鲁钝，但良知说略加点掇，无不即有悟，是益信此二字真吾圣门正法眼藏。谦近所见，不审又何矣？南元善益信此，日觉有进，其见诸施设，亦非其旧。便间更相将掖，固朋友切磋。方治葬，使，草草疏谢不尽。
与夏敦夫
辛巳
不相见者几，每念吾兄忠信笃厚资，其，断一日千。惜无因亟，亲睹其所谓历块者快耳。
昔夫子谓子贡曰：“赐，汝予识者与？”，乃不有乎！彼释氏外人伦，遗物理，堕空寂者，固不谓明其矣；若世儒外务讲求考索，不知本诸其者，其亦谓穷理乎？此区区，深就正有者。因便辄及，幸有教我。
区区两年血气亦渐衰，无复世志。近始奉敕北，将遂便归省老亲，终养图矣。冗次不尽所怀。
与朱守忠
辛巳
乍别忽旬余。沿途人扰扰，每稍暇，或遇景感触，辄复兴怀。赍诏官，承手札，知警省不懈，幸甚幸甚！此意不忘，即是相见，虽别非别矣。不明，皆由吾辈明口不明身，是徒腾颊舌，未不言信。在立诚已。向日谦虚说，其病端亦不诚。使色，恶恶臭，亦安有不谦不虚邪？虞佐相爱情甚厚，别益见其真切，所恨爱莫助。但愿渠实落做圣贤，此报已。相见此意规。谦已不留，国裳亦相见否？问益，莫朋友切磋，聚不厌频数。明日玉山，渐计日，但与守忠相益远，临纸怅！
与席元山
辛巳
向承教札及《鸣冤录》，读见别力所，卓斯任，庶几乎非不顾，非独与世附雷同从人非笑者相万万已。喜幸何极！中间乃有须面论者，但恨无因一。近闻内台擢，决知必从铅山取，仆亦有归省便，庶停舟途次，信宿谈，使人候分水，乃未有前驱报。驻信城者五日，怅怏。不假缘，何哉！
抵此不明，皆由吾人入耳口，未尝诚诸其身。譬谈饮说食，何由见醉饱实乎？仆近年始实见此，真有百世俟圣人不惑者。朋友中，亦渐有三数辈笃信不回。其疑信相半，顾瞻不定者，旧说沈痼，且有失毁誉虞，未专致志听，亦坐相处不久，或臂别，无从与细说耳。象山简易直截，孟子一人。其问思辩、致知格物说，虽亦未免沿袭累，其本原断非余子所及。执素深信其，此亦不不察。正求精金者必务煅炼足色，勿使有纤毫杂，无亏损变动。盖是非悬绝，所争毫厘耳。
熙近闻已赴京，知公故旧情极厚，倘犹未，亦劝问已。存养外，无别。相见亦望遂此言致。
答甘泉
辛巳
世杰，承示《庸测》，喜幸喜幸！中间极有明处，但鄙见尚同异耳。“随处体认理”是真实不诳语，鄙说初亦是，及根究老兄命意端处，却似有毫厘未协，亦终殊途同归。修齐治平，总是格物，但此节节分疏，亦觉说话太。且语意务简古，比本文反更深晦，读者愈难寻求，此中不无亦有病？莫若明白浅易其词，略指路径，使人思，更觉意味深长。高明何？致知说，鄙见恐不易，亦望老兄更一致意，便间示知。此是圣传，此既明，其余皆洞矣。意恳切处，不不直，幸不罪其僭妄！
叔贤《》、《洪范》说，其力已深，一恐难转移，此须面论，始有辩正耳，间先一及。冬有方叟者此，传示高文，其人习神仙说，谓志圣贤，恐非其本。人便，草草不尽。
答伦彦式
辛巳
往岁仙舟赣，承不满足，执礼谦问恳，古所谓敏，吾彦式见。别连冗，不及奉问，极切驰！近令弟省，复承惠教，志笃，趋向正，勤卷有加，浅薄何此？悚息悚息！
谕及“无静根，感物易动，处悔”，即是三言，尤是近工实。仆罔所知识，何足辱贤者问！抵三言者，病亦相因。惟别求静根，故感物惧其易动，感物惧其易动，是故处悔。，无动静者。其静者，言其体；其动者，言其。故君子，无间动静。其静，常觉未尝无，故常应；其动，常定未尝有，故常寂；常应常寂，动静皆有焉，是谓集义。集义故无祇悔，所谓动亦定，静亦定者。一已。静，其体，复求静根焉，是挠其体；动，其，惧其易动焉，是废其。故求静即动，恶动非静，是谓动亦动，静亦动，将迎伏，相寻无穷矣。故循理谓静，从谓动。者，非必声色货利外诱，有皆。故循理焉，虽酬酢万变，皆静。濂溪所谓“主静”，无谓，是谓集义者。从焉，虽齐坐忘，亦动。告子强制正助谓，是外义者。虽，仆盖从此未焉，聊贤者陈其所见云尔。何？便间示知。
与唐虞佐侍御
辛巳
相与两年，情日益厚，意日益真，此皆彼此所喻，不言谢者。别又承雄文追送，称许情，末又重传说，所拟益非其伦，感何既！虽，故人赐，敢不拜受！果是，非独进有，将退隐岩，亦不失其贤已，敢不拜赐！昔人有言：“投我木桃，报琼瑶。”今投我琼瑶矣，我又何报？报其所赐，乎？
说言曰：“古训乃有获。”夫谓古训者，非谓其通文辞，讲说口耳间，义袭取诸其外。获者，谓，非外铄。必古训，其所焉，诚诸其身，所谓“默”，“不言信”，乃有。夫谓逊志务敏者，非谓其饰情卑礼其外，汲汲功声誉间。其逊志，无所不承，海虚无所不纳；其敏，一德，戒惧不睹不闻，太运不息。夫，百世俟圣人不惑，溥博渊泉，言民莫不信，行民莫不悦，施及蛮貊，德流无穷，斯固说所说。是报，虞佐其却我乎？孟氏云：“责难谓恭”。吾其敢世文章士期虞佐乎？颜氏云：“舜，何人？予，何人？”虞佐其不说期乎？人，灯草草谢。相益远，临楮怏悒！
答方叔贤
辛巳
承示《原》，知此深密矣。一已，论其本原，则《六经》、《四书》无不推同者，又不特《洪范》《》已。此意亦仆平日朋友中所常言者。譬草木，其同者，生意；其花实疏密，枝叶高，亦尽比同，吾恐化工不是雕刻。今吾兄方喜独见新，锐意主张是说，虽素蒙信爱鄙人者，一论说亦未遽人。且愿吾兄所见者实体诸身，必将有疑；果无疑，必将有；果无，又必有见；鄙说进，不明几百年矣。近幸同志甘泉、吾兄者，相与切磋讲求，颇有端绪。吾兄忽复牵滞文义若此，吾又将谁望乎？君子论，固惟是从，非必同贵。至入门手处，则有不容不辩者，所谓毫厘差千谬矣。致知格物，甘泉说与仆尚微有异，不害其同。若吾兄说，似又与甘泉异矣。相远，恐辞不足达意，故言语直冒，不复有所逊让。近与甘泉书，亦此，不罪。
二
癸未
此蓁芜，今幸吾侪复知讲求此，固宜急急遑遑，并同志，务求其实，身明。虽所人途稍异，其所志同，斯矣。不肖谬劣，已无足论。若叔贤甘泉，亦乃牵制文义，纷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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