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拿什么拯救你,我的李唐? 三、守望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场雪

除了付宦官,昭宗李晔另外付的,无疑就是藩镇了。

了付藩镇,子手中就必须有一支军队——一支真正忠朝廷、不被任何势力掌控的军队。

所昭宗即位初便始招兵买马,不久便组建了一支由朝廷直接指挥的十万人的军队。

有了张底牌,昭宗李晔就跟藩镇叫板了。

几年,诸藩中势力最强的就是河东节度使李克。顺元年(公元890年)正月,李克兵吞并了东昭义(治所在邢州,今河北邢台市);二月又进攻云州,准备进一步吞并河朔。云州防御使赫连铎急忙向卢龙节度使李匡威求救。李匡威深知,一旦云州失陷,李克的矛头就直指卢龙,是迅速率领三万人前往救援。李克顿陷入腹背受敌境。不久河东骁将安金俊战死,另一部将申信又临阵倒戈投降了赫连铎。李克撤兵回太原。四月,赫连铎、李匡威与朱全忠先疏朝廷,请求讨伐李克。

昭宗召集宰相百官廷议。宰相杜让、刘崇望首的三分二的臣表示反,宰相张濬孔纬却极力主战。尤其是张濬,一贯诩有东晋谢安前朝裴度才的宰相斩钉截铁说:“给我兵权,少则十,则一月,必定削平李克!错失良机,日将追悔莫及!”

昭宗李晔实很利机消灭李克,因一旦最的强藩铲除,就日平定诸藩铺平路。但是子己却不讨伐李克的意思说,是话留给了张濬孔纬。此一,万一讨伐李克失败,子顶就是丢卒保车、壮士断腕,张濬他牺牲掉已,断不至让李克有反抗朝廷的口实。是子召此次廷议的目的一——让文武百官替他一回证人。

子既是思,那次廷议无非就是走走场已。了主战反战的两派观点亮,昭宗李晔忽说了一句:“李克有讨平黄巢、复兴帝国功,今日趁其新败兵讨伐,人将何议论朕呢?”

孔纬立即接了话茬:“陛的思虑是一仁,张濬的提议却是万世利。昨日我已经计算了,调动士兵、运送粮饷、犒劳赏赐等等费,一两年内不至匮乏。今就陛您的决断了!”

昭宗最悠悠叹了一口气,一勉强的口吻说:“件就给二位贤卿了,希望不让朕蒙羞啊!”

顺元年五月,昭宗诏削除了李克的所有官爵,并除宗室户籍(初朱邪赤被赐姓编入了李唐皇室户籍);张濬河东行营招讨使,京兆尹孙揆副使,朱全忠南面招讨使,李匡威北面招讨使,赫连铎副使。

五月二十七日,张濬率五万军队征,昭宗亲临安喜楼他饯行。张濬屏退左右,子说:“待臣平定外忧,再陛铲除内患!”

此刻,杨复恭正躲在屏风面,句话一字不漏听了。

军队长安城东面的长乐坂,轮左、右神策中尉饯行。杨复恭向张濬敬酒,张濬不喝,推说醉了。杨复恭鼻子一哼,说:“宰相人既已经权在握、专主征伐,又何必此扭捏态呢?”张濬盯着他的眼睛,一字一顿说:“等我平定叛贼回,你就知我何扭捏态了!”

杨复恭悚一惊。

张濬跃马背,头不回扬长。

从张濬率领军征的那一刻,昭宗李晔每是在焦急紧张的状态中度。

因即位不久的他太需一场胜利了。

岌岌危的帝国太需一场胜利了。

他无比强烈希望,那视甚高的张濬真的够像前朝宰相裴度那一举讨平跋扈藩镇,让他踌躇满志的子在“匡扶社稷、中兴李唐”的路迈坚实的一步。

,希望始终是的,现实却始终是残酷的。

眼高手低、志才疏的张濬并有像他己所说的那一月就讨平李克,是在将近半年的间接二连三损兵折将,一再败北,并最终全线崩溃。

先是在八月,战始,招讨副使孙揆就在长子(今山西长子县)西的山谷中被河东伏兵生擒,随被杀。继在九月,南面招讨使朱全忠的军队在马牢山(今山西晋城市东南)被河东军击败,将邓季筠被俘,同被杀被俘的士兵有一万人。是九月旬,北面招讨正副使李匡威赫连铎在蔚州(今河北蔚县)取一次短暂的胜利,随即遭李克主力的迎头痛击,李匡威的儿子、赫连铎的女婿皆兵败被俘,同被杀被俘的士兵数万计。最了十月,张濬率领的中军才姗姗迟推进晋州;不料,先头部队与河东军在汾州战,刚一受挫,方军便瞬间崩溃;河东军乘胜追击,直抵晋州城;张濬城御敌,再败;随军队中的诸士兵又哗四散,各逃回本镇。张濬在晋州困守了一月,料定势已,带着残部从含口(山西绛县西南)仓皇逃遁,越太行山,逃河阳,拆卸民房的木板拼凑木筏,渡黄河狼狈南。

至此,中央讨伐军死的死、逃的逃,几近全军覆。

场张旗鼓的讨伐河东战就志在必的姿态场,彻头彻尾的失败告终。

昭宗李晔充满希望的一颗瞬间跌入失望悲哀的谷底。

己早已留了路。

子:真是不幸中的万幸。

顺二年正月初九,昭宗万般无奈张濬贬鄂岳观察使,孔纬贬荆南节度使。

,李克并不罢休。他即奏子进行恫吓:“张濬陛万世业,邀己一功,知臣与朱温深仇,相联结。臣今身无官爵,名是罪人,不敢回陛分封的藩镇,暂河中居住,应该向何方,恭候陛指令!”

河中?

昭宗李晔一就傻眼了。不是赤的威胁恐吓吗?

河中与潼关仅仅隔着一条黄河啊!你李克带兵河中,进一步跨黄河,朕不就是你砧板的鱼了吗!

接奏疏的,昭宗就忙不迭张濬再贬连州刺史,孔纬再贬均州(今湖北丹江口市西北)刺史,同诏恢复了李克的所有官爵。

二月,昭宗担李克不满意,赶紧又加封他中书令,并张濬再贬绣州(今广西桂平县南)司户。

河东役打不半年就遭遇惨败,早在三年前就打的西川役,不最给悲哀中的子带胜利的消息喜悦呢?

答案是否定的。西川役甚至比河东役惨。河东虽败了,但败干脆利落。虽给子造了痛苦,但毕竟是短痛。

西川呢?前整整打了三年,兵十几万,旷日持久,丧师费财,最终的结果是一——失败。

失败叫做长痛。

顺二年三月旬,朝廷的宰相财政臣不不禀报子:国库已经空了,再办法给西川前线输送一毫一厘的军费了。

那一,朝廷的文武百官见子李晔忽头低了,且沉默了很久。

最子颁了一诏书——恢复原西川节度使陈敬瑄的所有官爵,命王建等人各回本镇。

接诏书的那,陈敬瑄田令孜忍不住相视笑。

他笑太早。

因王建接诏书的候说了一句话:“功即将告,什放弃?”

王建有放弃,是在接的间相继占领了西川辖区内的数州县,猛攻。陈敬瑄屡屡城战,却屡屡败北。了一年七月旬,内无粮草,外无援兵的陈敬瑄田令孜终绝望了,不不城投降。田令孜亲带着西川节度使的帅印旌节军营中给了王建。

随,王建陈敬瑄田令孜放逐了偏远的州县,并两年将其诛杀。

昔日的西川土皇帝被消灭了,王建却从此称霸一方的军阀。复三年(公元903年),王建被封蜀王。公元907年,亦即唐朝覆亡的那一年,王建在称帝,国号“蜀”,史称王建前蜀高祖。

登基不三年,昭宗李晔就先遭遇两次惨重的失败,一锐意中兴的子言实在是一不的打击。

,让昭宗李晔在绝望中感一丝欣慰喜悦的是——几年一直在朝中悄悄进行的另一场较量已经始显露取胜的希望。

那就是李顺节与杨复恭的较量。

了顺二年九月,昭宗现李顺节已经有效掌握了部分禁军,是断采取行动,将杨复恭贬凤翔监军。杨复恭拒不赴任,并生病由向子求致仕,试图此挟昭宗。不料昭宗却顺水推舟,同意了他的致仕请求。杨复恭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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