剑水西,坚昆乐越匿。
居次坞前。
补充粮草辎重,皇君流车驾,整装待。
经停十日。坚昆各部王,齐觐见。坚昆“随畜牧,亦貂,有马”。各部所携,亦此物。或有人言,皇君流十万,轻车简从。宝马神驹,动辄千万巨。何回礼。
须知,券钞通行。皇所携,数亿计。何愁无从回礼。
献宝马神驹,必琉璃宝钞一枚。琉璃宝钞,世间罕有,遇不。此一枚,足传。人言,唯此物保,方入市楼,与汉人互市。亦或是入季汉商,贩寄券,约获利。居延外胡商,求不。难皇御驾亲临,豪掷琉璃宝钞,充回礼。否则,坚昆远距汉土,琉璃难觅。
人间至宝,绝无仅有。造纸、琉璃,二神技,异域断难仿制。众王,获至宝,感激涕零。却不知。君流营,便造宝钞琉璃。券钞专皮纸,皇亦有携带。赤金雕版,亦与将寺无二。更加皇玺印,万俱备。印刷烫金,封膜防水。再封琉璃。千万宝钞,旦夕造毕。
宝马神驹,皆御姬坐骑。坚昆马,与鲜卑马同源。世称“结骨马”,亦是世间名马。待归朝,马寺,繁殖良驹。坚昆既定,皇不虚此行。
坚昆单,携各部王,恭送皇移驾。
坚昆太夫人,亦伴驾同行。坐实蕃盟。坚昆单,稍送陪嫁队伍,入北海武牧。张旗鼓,求尽知。谓“木已舟”是。
坚昆附汉,漠北与西域,连一体。季汉朝堂,乐见。
漠北草原,半载冰封。即便身王族,贵女亦独立。难身兼昭君貌。故有宠。生毡帐,长马背。胡女敢爱敢恨,行利落。亦亚马逊御姬所喜。御姬三百,何妨再一人。
沿途皆有坚昆各部,供接济。
西三千,再无忧矣。
终北,隆冬先至。白日滴水冰,寒夜冰冻三尺。雪原深厚,非轹车碾路,不通行。日行降至五十。
御姬言,或遣轹车先行数日,待碾路径,君流车驾再全速通行不迟。
唯恐有失,皇婉拒。冬季行军,本就艰难。一人落难,全队驰援。若令轹车先行数日,突遭危难,鞭长莫及。既定三载归期,不急求。
色渐晚,择址宿营。
楯车列队,搭建楯墙。卧蚕车,首尾相接,圈建营房。各式君流车驾,居中铺展,连通内外。望座高举,四面清钢琉璃罩,隔绝寒意。
白日车中昏睡。夜晚宿营,御姬各精神百倍。蒸馏酒精、干馏薪炭。机织、烧造,腊香肠、兰熏火腿,不一足。暖气升腾,满营飘香。尤其锻造车驾,炉火熊熊。一众御姬,挥汗雨。周遭积雪无存,热浪滚滚。
厩车内。驾车驽马,洗漱披毯,咀嚼草料,不响鼻。浑火鸦灯,扶摇直,更添壁灯长明。君流营,喧嚣彻夜不息。
希俄斯姐妹,产期将至。东西二位,高等女祭司。日夜守护,寸步不离。西女王手·艾蕾蒂娅,亦有身孕。幸有秦圣祭,其分忧。
贵太妃希雷娅,逐告知侍寝名籍。有锻造、织造等,御姬入选。便将所,托付同伴。先登车洗漱香薰,沐浴更衣,妥善打理。再入中帐,耳鬓厮磨,承欢榻。
亚马逊御姬相伴。纵君流十万,皇亦足随遇安。
三百御姬,各有名号,兼有风情。床笫间,皇温故知新,记忆尤深。三百子嗣,皇皆数珍。何况枕边人。常言函园三百姬。世人知其名者,寥寥无几。唯有皇,知肚明,无有错漏。足月侍寝,凡至寝期,御姬亦是满欢喜,食髓知味,甘饴。便是希俄斯姐妹,亦再无隐疾。
一壁隔,寒暑易位。
需暖炉,薪炭不绝。隆冬宿野,亦人畜无害。皇此行,银炭、薪炭,储备充足。尤其薪炭,随制随。蓟国营城术,远传徼外。石炭,各部皆有储备。量贩干馏,银炭。
草料,各部更是足备。
终不比,终北北,不毛。所幸,皇纳谏。未曾顺北海,深入终北北,无人。若避走穷北,绕行坚昆。所携粮草辎重,恐半耗尽。
试,隆冬节,苦无薪炭取暖。人马冻伤,乃至冻毙。便是御姬腹中麟儿,亦难保全。
次幸九姬,意犹未尽。兴所至,皇复幸。
一夜无话。
翌日,报。人马皆无所失。
整装毕,车驾再。
行人署,鸾栖馆。
陈琳约友,问关东战。
许子远,位列无幕府,九卿一。军情邸报,无有不知。
先闻袁术遣偏师,火烧龙亢,占先机。又闻纪灵乘胜击,反战败丢城。袁术眼淮水防线不保,竟孤注一掷,坚守寿春。垒月余,数日攻守变换,胜负易位。其中局,陈琳岂窥破。
满饮一杯。陈琳先问:“吕布何?”
“吕布,必与曹孟德连兵。”许子远言。
“袁术又何?”陈琳追问。
“袁术,免矣。”许子远又答。
“六雄其三,同讨袁术。何免?”陈琳不解。谓六雄三,正是乱世枭雄曹孟德,傲世桀雄吕奉先,并平难豪雄孙文台。
末世奸雄袁公路,据土人雄袁本初,二袁虽亦位列六雄,淮水失守,淮南避无避。困守孤城,再无旋踵。何一敌二。仅凭一己力,独与曹吕二雄相抗。
“乃因子。”许子远,遥执一礼。
“子何?”陈琳何其意。
“孔璋岂不闻,‘圣主聪叡,有周质’乎?”许子远,一笑高深。
“哦?”年国秉笔。士林佳句,陈琳岂不耳闻:“乃赞甄子。”
“孔璋知,何人所?”许子远又问。
“莫非……”忆年旧闻,陈琳灵光一现。
“。”许子远,一笑捧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