颖尾,羊石城。
知龙亢火。守将纪灵,遂命守军高呼:龙亢粮焚,三军无食。
呼声震,远近闻。
羊石城外,曹军营,一人惶惶。观北岸,火光冲。是龙亢方向。
见机已。纪灵遂命三更造饭,五更击。夜袭曹军营。
曹司空麾夏侯惇,号甄一勇将。善治军,“清俭”。“有余财辄分施,不足资官”,“不治产业”。故军中士卒,皆愿效死力。
初闻龙亢屯粮被烧,营士难免慌乱。夏侯惇机立断,命营吏仓。凡兵卒,皆“赢三日粮”。军遂安。又取曹司空,传书视。知晓前诸情,便依计行,不提。
是夜。纪灵携淮南精兵袭营。数千步骑,人衔枚,马裹蹄。乘夜城,杀奔曹营。果见守备空虚。纪灵匹马单枪,直入中帐。将帐中主将,一槊刺死。却见竟是,草人披甲。
身淮南精兵,正四处纵火。不料却陷空营一座。
“中计矣!”忽闻杀声四,纪灵追悔莫及。
曹军埋伏四,杀奔入营。淮南精兵,猝不及防。被困阵中。
“将军速退!”便有腹,拼死护驾。精骑舍生忘死,杀一条血路,比及明,纪灵收拢散兵游勇,逃亡城。
仰见一人,立城头。正是曹军将,夏侯惇。
“尔等鼠辈,已无立锥。不马乞降,更待何!”
言罢,箭飞蝗。城兵卒,躲闪不及,纷纷中箭落马。纪灵拨马便走,奔入颖尾淮南水军营。
羊石城失守。
纪灵固守水砦。与曹军鏖战颖尾,夺羊石城回。奈何军被挫,士气低迷。羊石坚城桥头堡。曹军源源不断,顺颖水。一日连营十,声势浩。
此消彼长,淮南水砦,更显兵力单薄,难招架。
果陈宫所料,淮南先胜败。龙亢捷报传,不等寿春吏民,弹冠相庆。惊闻羊石失守。将纪灵,奉命击。不料反中曹军空营计。夏侯惇假充败军,一举夺城。纪灵遂败走城,收拢残兵,退守水砦。颖口被破,败局已定。
寿春,袁术府。
淮南战不利,袁术喜怒无常。唯恐言必失,殿中群僚,无不屏气。
环视群僚,袁术居高问:“今计,该何?”
窥袁术,颐指气使,气定神闲。似分寸不乱。便有长史杨弘,胆进言:“羊石已失,颖尾不保。翥凤矣。”言意,命翥凤舰队,助纪灵稳守水砦,收复失。此不失,补牢举。趁曹军立足未稳,携军反击。血战胜。
袁术不置否,又问:“盖海何在?”唯一所患,便是翥凤先击,盖海尾随。再失翥凤,淮南水军亦必败无疑。袁术久居高位,焉不顾全局。
别驾韩胤,谨慎答:“未知。”
曹司空,兵分八路攻淮。盖海游弋四渎八流,一日转战千。淮南守军,焉知晓其所在。何况,先前传闻,盖海泊龙亢,亦葬身火海。,“流言止智者”。袁术岂轻信。
“军师何?”军国,袁术必问阎象。
“卑窃,命诸军,兵退寿春。”阎象语惊人。
“……”百官无不震惊。
“羊石虽失,淮水营犹在。军师何故尽弃?”别驾韩胤求问。不败一场。曹军虽破颖口入淮。毕竟,颖尾水砦仍在。纪灵固守,不至速败。
“长史所言,‘羊石已失,颖尾不保’。淮水险,二兼。与其,分兵击破;不若,连兵固守。待徐州兵至,败曹军。”
阎象娓娓,确有理。诚其所言。曹孟德尽全功,必拔寿春。且论兵力,曹军倍淮南。与其分兵四守,被各击破,不若固守寿春,待徐州援军,外合应,城破敌。
何况,寿春历经战火,屹立不倒。城中吏民,见惯不怪,军。更加城外环渠,历经增筑,今非昔比。曹军冒冲入,必投死。论淮南不破坚城,唯有楚寿春。
“善。”袁术便定计。遂命诸军,弃守冲。齐返寿春,密集守备。背靠雄城,待徐州兵至,与曹司空决一胜负。
殿中群僚,长史杨弘,别驾韩胤等,皆存疑虑。军师此计,比破釜沉舟,背水一战。但凡有失,万劫不复矣。奈何,已至此,唯有听由命。
涂山。
镇东将军,吕布营。
见一水隔,淮南荆山营,人马嘶鸣,舟船往。不等吕布遣使问,荆山主将张勋,已遣人密报。言,孤注一掷,奉命弃守。
吕布不解:“袁公路,未战先怯乎?”
“非。”陈公台,喟长叹:“此必阎象谋。”
“谋何所?”吕布又问。
“此乃,‘退兵诱敌·转败功’计。”陈宫答曰。
略思量,吕布便醒悟:“诱敌城,战胜。”
陈宫慨叹:“叹足智阎象,亦未见势矣。”言意,淮南君臣,至今不知。徐州非援军,乃敌军耳。
“季汉三兴,已不逆。”吕布焉,不解其意。此再与袁术苟合,取其祸。何需等“亡齿寒”?
谓“此一,彼一”。
三日,淮南水砦皆空。淮水再无防备。吕布将令,徐州八健将,军入境。与吕布合兵,水陆并行,共赴寿春。
盖海爵室。
曹司空,细军情。不由抚掌笑:“陈公台,中计矣。”
司直程昱亦笑:“文若奇谋,关东定矣。”
曹司空眼中,精光一闪:“幸赖‘圣主聪叡,周质’。”
“明公,所言是。”程昱已尽,司空语中深意。
主臣相视笑,莫逆。
楚寿春,袁术府中密室。
传国玉玺,居中所陈。
袁术取,掌中玩。眼中贪色难掩,口中念念有词。奈何密室中,别无他人。喃喃低语,无人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