御敌国门外,乃万全策。
兵法云:“五则攻。”
曹军水陆并进,号称军二十万。淮南诸军,虽有十万众。有先前长涂二龙,降兵入列。守城尚一战。若城阵,必挫军。
袁术书言,十日内,城破敌。纪灵淮南宿将,焉不细问究竟。
奈何,信使一无所知。不已,纪灵急忙疏寿春,详陈利害。
顺淮水,半日往返。便有八厨胡毋班,入羊石城告知详情。
“十日中,吕镇东,徐州精兵,水陆并进,长敺寿春。曹司空,屯粮龙亢。需遣偏师,火烧龙亢。曹军必乱。”
“偏师何在?”纪灵必有此问。
截断粮,乃策。谓“一朝无粮兵马散”,又谓“无兵无粮,因甚不降”。纪灵淮南宿将,岂不知粮权重。
“被刘表困南阳。”胡毋班,一语中的。
纪灵才醒悟。先前,袁术遣麾桥蕤、李丰、梁纲、乐就,四将。引偏师,假充粮商,水陆兼行,奇袭南阳。经鸿沟逆入瀙水,立寨中阳山中。南阳空虚,剩老卒屯田。眼兵祸绵延,荆州牧刘表遂十万火急,连三表。乞兵平乱。
此,四将已被荆州军,困中阳山砦,危在旦夕。
饶是,纪灵亦,四将断难保全。不料惊闻,四将逃,火烧龙亢:“莫非,此亦是陈公台计乎?”
“。”胡毋班,目露钦佩。
纪灵瓮声言:“龙亢火,某兵。”
“善。”胡毋班,功身退。
徐州邳。
十长亭,送别甄使。军师中郎将,车驾回府。吕布升帐点兵,八健将尽。效曹司空,八攻淮。水陆并进,虚虚实实。甄言,兵伐袁,又暗通淮南,亡齿寒。究竟,陈公台中,何着。便是吕奉先,亦未知。
,“兵无常势,水无常形;因敌变化取胜者,谓神”。一言蔽,临机应变。
陈公台所料。曹孟德与袁公路,必有一场血战。双方兵力相若,水军相衡。旗鼓相。何人胜,犹未知。“两虎相争,必有一伤”。见二虎中,孰胜孰负,再定避实就虚。
若寿春渠内。曹司空久攻不,折戟沉舟,损兵折将。陈公台,则说吕奉先,与袁公路内外夹击。灭尽兖州兵马。再挥师北,甄勤王。与司徒伏完,董氏外戚,应外合。屠尽曹党,同掌朝政。待皇流徙归,封侯拜相,坐享富贵荣华,与季汉休戚与共。
若寿春城。曹司空攻城拔寨,一鼓气,再破楚。陈公台,则说吕奉先,与曹孟德合兵一处,杀尽淮南守军。再班师凯旋,稳守徐州。与司徒伏完,董氏外戚,守望相助,分庭抗礼,力保不失。待皇流徙归,封侯拜相,坐享富贵荣华,与季汉休戚与共。
左右逢源,立不败。
军情火,不宜迟。
吕布携本部,舟先行。陈宫军师中郎将,同往。
旗船爵室。见陈宫入内,吕布遂问:“何处立营。”
“(立)营涂山。”陈宫早有定计。
涂山既是涂山。《左传·哀公七年》:“禹合诸侯於涂山,执玉帛者万国。”注曰:“涂山在寿春东北。”《水经注·淮水》:“《郡国志》曰:‘平阿县有涂山,淮荆山左,涂右,奔流二山间扬涛北注’。”
淮水,“奔流二山间,扬涛北注”。知此,乃淮水冲。更有“涡水首受狼汤渠,东至向入淮”涡口,亦在涂山。涂山游龙亢,乃曹司空屯粮。淮水北岸,荆山营,更是淮南屯兵重。
《汉书·滕抚传》:建康元年(144年),“陵人徐凤、马勉复寇郡县,杀略吏人。凤衣绛衣,带黑绶,称无将军;勉皮冠黄衣,带玉带,称黄帝,筑营涂山中。”既此。
“军师,意何?”吕布有此问。
“无他(它)。从壁,观龙亢火耳。”无外人在场,故陈公台,实言相告。
“哦?”饶是吕布,一军主,亦是初闻。
陈公台便将内中隐情,娓娓。
“莫非,公台说袁公路,遣偏师击南阳,已有此谋。”吕布问。言指此乃连环计。
“将军,明见。”陈公台,难掩意。
“焉知刘景升,人?”吕布必有此疑。
“兵法云,‘归师勿遏,围师必阙,穷寇勿迫’。”陈公台笑:“且此战,胜负未分。(吕)将军,亦从壁观。况刘景升乎?”
言意。曹袁二人,皆名已久,位列六雄中。孰胜孰负,犹未知。刘表向,坐观败,从容保。岂先与袁术敌。且需将,淮南入寇四将,逐州境。此战尽全功矣。
略思量。吕布欣言:“军师妙计。”
陈公台,坦笑纳。
远眺泗水两岸,草木枯黄,冬雪将至。主臣二人,各有思。
此战,无论败。关东局将定。群雄何何从,皆有定论。若曹司空取胜,断群雄连横。三载中,必一统关东。与二袁垒江,一决雌雄。若袁公路战胜,固守连横势,曹司空难饮马长江。更无望江东。三载,皇君流归,传檄,亦有定论。若不胜不败,三载,必另刀兵,云云。
正因此战,关势。故断难速决。
须知,淮水无冰期。
无碍冬季兴兵。
襄阳,刘表府。
“明公。”军师祭酒祢衡,奉命入府。
“袁术手书,军师且观。”刘表言简意赅。
细观书文,祢衡机智百转,权衡利害。刘表亦知,故不曾催促。遥年,平城围。冒顿单若不网一面,放汉高祖归。有两汉四百年江山,亦未知。
有顷,祢衡已有定计:“明公,从。”
“军师所言,与某相合。”刘表难,直抒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