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卷 六合 第158章 窦氏八丽

洛阳金市,一玉肆。

洛阳贵公子,濦强侯宋奇,约至。

内室生人,身行礼:“见君侯。”

“贤良师,何在?”宋奇反问。贤良师,“奉黄老,畜养弟子,跪拜首,符水咒说疗病,病者颇愈,百姓信向”。因扬名京师。濦强侯宋奇,亦黄老,因结。濦强侯乃宋皇兄。洛阳权贵,争相攀附。奈何翩翩浊世佳公子,却与贤良师,一见故。

谓,“同恶相助,同相留,同情相,同相趋,同利相死”。

“贤良师,已赴河北。命区区在,迎君侯。”内室人,恭敬答。

“足,何人?”宋奇有此问。

“神使,‘马元义’。”人答曰。“马元义”,必是化名。

“使,所何。”寒暄,宋奇直入正题。

“不日,有辽东豪商入京师,求贩女奴。”马元义言:“乞君侯助。”

“豪商何名。”宋奇,不置否。

“田韶。”马元义答曰。

“何人所求。”宋奇又问。

蓄奴风,屡禁不绝。豪商虽巨富,若充填内室,聊娱。何必舍近求远。鲜卑婢、新罗婢,稍皆有盛名。辗转数千,入洛阳京师,必代人所求。尤其士夫间,互赠舞姬乐伶,蔚风。众所周知,声色犬马,京师最。正曹子建所言,“名妖女,京洛少年。”妖女者,妖艳丽人。

入名,求妖女。豪掷千金,必求百倍偿。此乃豪商结权贵,不二选。宋奇不意外。

“未知。”马元义,奉命行,不知详情。

“其人,何所。”宋奇又问。

“喜友,奇巧。”马元义答曰。换言,寻常庸脂俗粉,难入法眼。

‘此,取胡女。’宋奇便定计。

“善。”马元义,无异议。

“年岁几何?”宋奇忽追问。

“尚未及冠。”马元义,知无不言。

临行前,宋奇再问:“此,乃贤良师乎?”

“正是。”马元义,肃容答。

让贤良师,挂念人,必非同凡响。

“此易耳。”宋奇留言。

北邙,商。

逢夜深人静。驷马安车,驶入。

便有护卫,叩响铺首。

“者何人?”门有人声询问。

“濦强侯宋。”护卫答。

“君侯少安。”门人禀报。

少顷,院门启。濦强侯宋奇,独车,乘夜入院。

仆人挑灯引入堂,与主相见。

“拜见,秦太仓。”宋奇含笑见礼。

老者亦含笑点头。未曾身,亦未声。待黄门合力搬沙盘。老者遂取细木书:“君侯,此何?”

“窦氏八丽。”宋奇手书告知。谓“窦氏八丽”,便是将军窦武所豢八女。身历,非同一般。且皆胡女,正投其所。年岁亦是相若。八丽,本是窦将军,君前献媚所。岂料,不等八丽长,窦将军,已兵败枭首。

“奇货居。”“累千金。”

“何人所求?”“贤良师。”

二人笔走龙蛇,答流。

“窦氏八丽,兹体。非老朽决。”老者手书相告:“君侯需问老人。”

“是长秋。”濦强侯书问。

“正是。”老者无从隐瞒。

“善。”宋奇书罢身。

洛阳西郭,曹节府。

闻濦强侯登门,曹节亲相迎。

“君侯,请座。”

“老人,请。”宋奇谦恭有礼,逼人贵气。除生官宦,幼言传身教,耳濡目染。更加宋皇在位八年。宋奇满门勋贵,朝野争相结。门前,接车龙。亦养富贵气。

“君侯,所谓何?”宋皇兄,曹节不敢怠慢。

“求窦氏八丽。”宋奇亦直言。

“哦?”曹节略思量,便问:“君侯,献子乎?”

“非。”宋奇遂明原委:“乃贤良师所求。”

“贤良师,又何人?”曹节仔细。

“辽东豪商。”宋奇实相告。

“辽东。”八丽养,费尽血。曹节本不贱卖。奈何皇兄长,亲登门。曹节焉有,拒绝理:“既君侯,老奴敢不从命。”

“谢,老人。”

东郭马市,子钱。

洛阳亲友,指点迷津。豪商田韶,慕名。

前所知。折桂馆,经营有三:蟾宫折桂、定制贵女、诸园赎人。

诸园赎人,需入马市子钱。外诈言,贩购丽女。

呈名刺,见“辽东田韶”。子钱,中喜,面色常。正是恭候日豪客。

遂请入华室相商。

“田君,知京师贵乎?”

“未知。”田韶久居辽东,不常入京。

“子西园,驾四白驴,躬操辔,驱驰周旋,乐。是,公卿贵戚,转相仿效,至乘辎軿骑从,互相侵夺,贾与马齐。故,京中贵驴。”黄门子钱,媚笑答。

田韶笑:“此,非贩驴。”

渤海黑驴,驰名。何必舍近求远。

“子胡服、胡帐、胡床、胡坐、胡饭、胡空侯、胡笛、胡舞,京贵戚,皆竞。故,京中亦贵胡。”

田韶豪商身,闻弦歌知雅意:“市中有胡女乎?”

“汉京师,岂无胡女。”见机一,子钱便暗授机宜;“田君待人定,车入北邙,商……”

目送田韶,满意。子钱,遂返内室。

濦强侯,已待:“田韶,何人所求。”

“楼桑少君,刘备。”子钱,牢记。

“楼桑刘备。”濦强侯,穷尽所思,亦未闻其名。

话说。宋奇此,乃兴趣使。且令贤良师,破例口,代相求人,究竟是何方神圣。不料,竟是籍籍无名辈。

“正是。”子钱,亦不闻其名。窃。说动老人割爱。此人,必有不凡处。实则,若非濦强侯亲登门,曹节岂肯割爱。

乘兴,败兴归。

稍,宋奇不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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