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卷 六合 第041章 不负蓟王

楚寿春,内外环城港中。残舟断棹,血流河。

一日激战,外环尽联军所占。淮南水军,悉收内环,负隅顽抗。长涂二龙,恐夜长梦,又一鼓气,胜战立威。故传令举火攻城。

联军累日相持,终占风。亦士气盛。将令所,但见联军船,列队驶入环渠。船船,举火龙。照亮寿春城头。

携麾重臣,矗立谯楼。远眺翥凤舰,重楼玉宇,灯火通明。

袁术眼中,一闪戾芒:“长涂二龙,见其利,不知其害,名实亡矣。”

长史杨弘,目睹今日败,不无担:“兵士,不知。”

言意,袁术虽命麾诸校,败不胜,依计行。麾兵卒,却皆被蒙在鼓。今日战败,外渠阵皆失。被联军攻入。战舰,列队环渠。譬曹孟德围攻寿春旧。火石齐,内渠舟船,土崩瓦解,毫无手力。

本,倚仗内外环渠,足支撑三日。待袁绍携军攻入荆南,一举扭转颓势。岂料长涂二龙,竟举火攻城。

夜继日,久经不息。残兵败将,士气低迷。挡三日乎?

闻长史杨弘此言,众人皆生忐忑,百官难掩不安。

“无妨。”唯有主簿阎象,举重若轻:“徐州退军,围三阙一。兵法云,‘围师必阙’。故摇动士气。今外渠被破,长涂二龙,携翥凤顺环渠,内渠又死。兵法亦云,‘投亡存,陷死生’。”

“主簿所言是。”难袁术称赞。

阎象乃淮南谋臣首。却被群僚所妒。袁术亦不甚亲近。所谓“共苦,不同甘”。生死存亡,袁术不计前嫌,重阎象谋。且位列六雄,袁术必有取处。

长史杨弘、别驾韩胤、合肥相胡毋班、阜陵相许劭等,亦知肚明。不敢相争。世子弟,各方权衡。正袁术般。

说话间。忽听霹雳。火石呼啸,外渠,砸落内渠。

火雨四散,水柱崩。

内渠艘斗舰被火石命中。碎木迸溅,帆樯摧折。更有舟楫士躲闪不及,被砸酱。一击威,恐怖斯。

楼船与斗舰,所载霹雳石,差毫厘,谬千。斗舰奋力击,火石却悉数落水。未击中外环楼船。

话说,比先前曹孟德所掘环渠,寿春环城港,水路拓宽何止数倍。斗舰力有未逮,唯楼船击。

无怪长涂二龙,举火攻城。仰仗楼船舰,远威。更加封锁外环水路,寿春孤城一座。比瓮中捉鳖,不手擒。

“明公且水砦。”主簿阎象,适进言。

“速传命。”袁术机立断。

寿春|水砦。内环中残余战舰,临赦,争相入城。寿春城头,遍布机关重器。居高远,毙内环敌。

见淮南水军败走入城。

联军士气盛。便有急立功者,轻舟冒进。冲入内环。

不知死活。袁术一声冷笑。

城头石雨。联军战舰,摧枯拉朽,炸碎片。不等沉入水,船血迸溅,几无活人。

不入内环,便不仰攻寿春。长涂二龙,遂命麾斗舰,列队冲入,与寿春互击。火石呼啸,土石崩飞。袁术窃据寿春,固守江淮,江东藩屏。挥金土,无所不其极。寿春城墙,早已换青石堆砌。守城重器,居高击。远非斗舰比。

一轮鏖战。斗舰覆,血染环渠。城头虽有损伤,却远未撼动寿春守势。

见扳回一局。谯楼内淮南重臣,才稍安。

话说。居高俯瞰,火石冲,迎面。楼内百官,不乏两股战战,惊怖昏死。惊跳,萎靡余者,更不在少数。唯有袁公路,矗立人前,谈笑风生,面不改颜。身旁淮南重臣,虽有慷慨赴死,却难免面无人色,苍白失血。

袁公路,果非常人。

仰望,星河灿烂,维有汉。

甄宫,承光殿。

“陛。”黄门令左丰,轩奏报。

“何?”子彻夜难眠。

“闻,邳城,陈元龙已放曹司空。明日,班师。”左丰答。

“……”子久久无言。

“前有太师,有陈登。司空,权臣乎?”子忽有此问。

言意,陈公台,前二奇谋,但凡一,曹氏父子俱亡矣。奈何,与愿违。前奇谋,皆功亏一篑。子亦难免生疑。莫非,曹孟德,有神助乎?

伴驾日久,黄门令左丰,焉不解圣意。,唯恐隔墙有耳,害人害己。便谨慎答:“司空行,终不失臣节。”

“唉……”少年子,重重:“黄门令,所言是。”

“奴婢不敢。”左丰五体投,再不敢言。

少顷,窃听殿内少年子,呼吸绵长,似已入梦。左丰才,悄离。

子入梦,乃知局定矣。前所言,与权臣相处术,亦是今汉君。董侯幼长永乐宫中,必董太皇言传身教。遥年,先帝河间,车入洛阳。董太母子,亦居窦太并窦将军。先帝铸中兴剑明志。董太皇亲兄痛杀手。皆是宫续命术。窥一斑知,董侯聪慧,亦不遑让。

,毕竟年少。有不甘,不吐不快。若待年,“司空,权臣乎”?亦无此问。

因此问,比:“此跋扈将军。”

董侯幼,孤苦无依。前有董卓,有曹操。弱冠年,总角身,周旋权臣,裹挟党争。莫非,亡汉室乎?

黄门令左丰,拭泪叹。暗藏中一席话,久矣。却,无论何,难启齿。断难告人。

忽忆少年,不知利害。告奋勇,使楼桑。与少君侯相见。遂引刎颈,结主仆义。再忆楼桑光,与少君侯臣,日日欢饮。人前人,人生快意。年少不知愁滋味,又岂是左丰一人。

蓟王未负奴婢,奴婢亦不负蓟王。

念至此。左丰便收拾情,彻夜值守,不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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