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卷 天下 第287章 乌鹊巢堂

融氏令,程秉,字德枢。汝南南顿人。少郑玄,“博通五经”。著有《周易摘》、《尚书驳》、《论语弼》,凡三万余言。儒宗携门徒北国老。遂举程秉蓟王。郑门十贤一。先前八贤共治,传佳话。奉命南,守融氏令。

融氏县,乃南融君,融漓汤沐邑。置十万山民,数百万计。除营造新城,程秉亦遣良工深入十万山,路穿渠,重造旧寨。山民感其恩义。俯首听命,一县治。

蓟国行城港分治。城令秩高港令。前所言,需容渠船闸,流金水路,皆归水衡尉所辖。故南醴、南廉、观诸港,昔归府治。融氏县,蓟国所辖。西抵十万山,东达至海。广袤千,环抱海岸。背倚合浦,共分界。县中榑木城,九津港,悉国政。

同蓟王臣。幕府与封国并立。吏治泾渭分明,又辅车相依。足令人称。

因融氏县境,西抵十万山,东达至海,足媲一郡。且山民落众,散布川谷。程秉因制宜,另筑新城安置。年八月案比,民户众。积功加光禄夫,食比二千石俸。

蓟王船宫北,经停此。君前褒奖,亦勉励。

立容渠船闸,连通内外水路。茅尾海,遂市舶冲。四海船商,往不绝。单关税一项,便日进斗金。亦助轻徭薄赋,藏富民。

窥一斑知全豹。

江表十港,海内诸洲,皆欣欣向荣,民生向。焚尽蛮荒,并汉土,指日待。

徐州,邳。

闻甄新任安集将军董承,持节使。吕布遂携属吏,亭相迎。

见徐州隆礼相待。董承中窃喜。待军师中郎将,长史陈宫,携重礼,馆舍相见。董承遂告知机密:“太师曹贼所逼,身殉节。子累日伤,不止。,‘死生,存亡’,‘不不察’。故子遣某问。吕将军,做何?”

“将军与曹贼,势不两立。”陈宫肃容答曰。

“善。”董承抚掌言:“吕将军,拳拳服膺,汉忠良。”

拳拳服膺,《礼记·中庸》:“一善,则拳拳服膺弗失矣。”本意奉持貌、紧握不舍,铭记。引申诚挚意。

“太师遇害,贤臣离散。‘鸾鸟凤皇,日远兮;燕雀乌鹊,巢堂坛兮’。奈何?”陈宫喟长叹。

三闾夫,比王子师。又岂独陈宫一人。

闻此言,董承亦不禁动容:“太师,汉室纯臣。两汉四百年,鲜有。”

谓“盖棺论定”。又,“折槛生前,遗碑死名”。今日再,太师一片公,非党争祸首。奈何“乌鹊巢堂”。曹党胜,甄必曹氏父子所控。“挟子令诸侯”势,矣。

此必是陈宫所虑。

念至此,董承遂试问:“长史。若合外戚宗室力,再引外镇援。助子乎?”

“愿闻其详。”陈宫眼中,一闪精光。

“不其侯,不日司徒。子元服,必立伏贵人。将军,正结公孙二雄。再四镇相助,乎?”

“矣。”陈宫喜:“将军愿,马首是瞻,匡汉室。”

“妙哉。”董承趁机示意:“既此,将军何不表,举不其侯三公。”

“敢不从命。”陈宫离席拜。

董承榻搀扶。

四目相,有戚戚。

吕布今一州牧。由其表,分量十足。曹氏父子,即便中,万千不愿,亦需慎重待。

镇东将军兼领徐州牧,吕布府邸。

闻陈宫所言。吕布不解:“保举虽易。,曹氏父子,必不应。不,徒令人耻笑。不表罢。”

陈宫却早已窥破机:“董承乞将军,举伏完司徒。董重必亲举,曹孟德司空。”

“何人太尉。”吕布又问。

“司农张温。”陈宫笃定。

“公又何。”

“不置矣。”陈宫慨叹。

“闻蓟王已班师。不日就藩。”吕布又:“传檄讨贼否?”

陈宫摇头:“蓟王,无意关东。”

“何知。”吕布将信将疑。

“将军不知,先帝《居遗诏》乎?”陈宫言。

“旧京中传闻,先帝困龙台,另有《居遗诏》,传位‘贵子’。闻遗诏永乐董太皇所。今蓟王所藏。”吕布答曰。

“将军,‘贵子’何人?”陈宫循循善诱。

“是……”吕布正口言“董侯”二字。中一动,便改口:“麟子。”

“叔侄相争,三分。”陈宫一声叹息:“先前,太师总朝政。蓟王有裂土恩。有太师一日,蓟王必无二。今,太师曹贼所逼,陨身殉节。虽满朝公卿,蓟王已,无感恩。”

吕布中一惊:“莫非,蓟王立阿斗帝。”

“蓟王何,将军且从壁观。”陈宫虽未笃定,十有七八。

西宫皇英殿。

“皇英”者,娥皇、女英并称。《列女传·有虞二妃》云:“有虞二妃,帝尧二女,长娥皇,次女英。”乃蓟王万传书,专二宫太皇所建。

蓟王本蓟西长安宫,太皇行宫。奈何二宫太皇,久居蓟宫,不移驾。是,问王太,遂另造皇英殿栖身。蓟王征满载,宫殿已筑毕。西宫三殿,增居中,昭阳、兰林,一(北)一(南)。皇英殿,又居昭阳。因是太皇所居,故高九重。金碧辉煌,巍峨壮丽。乃蓟王宫,最高殿。

内中度,精益求精;各处陈设,尽善尽。二宫太皇,足颐养年。

“王子师殒命,王再无掣肘。”董太皇似有忧思:“阿斗,帝乎?”

知其牵董侯。窦太皇柔声相劝:“虽三分,知阿斗称帝。叔侄三人纵阋墙,亦必外御其侮。世常情。”

“,河北远盛关东。叔侄合力,亦非王敌。”董太皇仍有不安。

谓“听者有意”。窦太皇不禁言:“长姐,有未尽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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