轰、围、截。临阵“三板斧”。倚仗铁壁铧嘴,坚船利砲。彭氏四虎,摧枯拉朽。七岛海贼,毫无招架力。
船宫爵室,蓟王举千镜远眺。
七岛环抱,除首岛并二岛(戈拉巴岛)桥头堡外。余六岛,居中水路,皆海贼,内港巢。前、、左、右,四砦门。岛碉楼、箭塔林立。垒石墙,聚居海贼无数。
三岛(孟买岛)、四岛(马扎加恩岛),致呈卧“工”字形。
五(沃尔利岛)、六(马希姆岛)、七(巴雷尔岛),三岛致呈“川”字形。
七岛共计,周回四十。水陆各半。七岛海贼经营许久,颇具规模。
需稍加改造,便辟良港。且距海岸颇近。需搭设舟桥,便往七岛并海岸。易日外拓。
关键是,七岛水陆相接,设施齐备。七岛海贼,不惜工本。历经年营造。正竺诸国城。“城垒砖,其高数丈,基址崇峻,却敌高险”。七岛皆中立坞堡,重楼高塔,堆垒棋峙。似杂乱无章,毫无感。却尽占利,守备各处冲。
若强行登岛,白刃攻城。必死伤无数。尤其高塔,设有罗马扭力弩砲(Onager)。将弩箭或石丸,远三百步。堪称守城利器。
居高临,足毙敌无数。奈何蓟国机关斗舰,远八百步。毋需登岸,一轮齐,摧枯拉朽,土崩瓦解。
更何况,机关舰队,连“人”字水坞堡,将六岛一网打尽。
便有海盗艇,强行冲突。
霹雳声中,落石呼啸。水柱冲,血迸溅。更有艇不幸被数弹命中。碎木迸,雨血崩。声势骇人,恐怖至极。
不等冲近前,半船毁人亡,内港血染。
远观便觉舰无疑。待抵近。更显巨无比。堪比水面坞壁,移动堡垒。黝黑船身,竟是搪瓷装甲。零星艇,不等一头撞碎。忽闻雷吼。
银粼刺网,头罩。连人带船,包裹其中。船吊牵引,艇翻入水。倒刺入体,皮绽。将一船海贼高高吊,又重重抛落。
血花翻涌,渐归寂。
再提,似皆已溺毙。
船吊徐徐升,悬前甲板。便有披甲楼船士,手持单兵钩拒,类钩镰枪。将刺网团团围住。队率一声令,钩拒齐。
网眼扎入。穿洞背,血流注。
痛彻扉,何装死。杀猪般惨嚎,响彻。网中海贼,精通水,长闭气。本浑水摸鱼。乘机吊甲板。岂料蓟国水军,料敌先机。兵刀俎,贼死鱼。钩拒扎遍网眼。网中海贼,目眦尽裂,死不瞑目。
刺网喷壶,血腥扑鼻。
队率传令收兵,招呼船吊解网。
贼尸翻滚落。居中借同伴身遮挡,侥幸未死者。面似厉鬼,捉刀暴。
队率早有准备。
《墨子·鲁问》:“(公输子)始舟战器,鉤强(拒)备。退者钩,进者强(拒)。”
钩拒四面袭。海贼浑身披创,四肢接连被钩被拒。一动弹不。
队率迈步冲,一刀枭首。断颈处,血喷数丈。贼力散尽,浑身一软,四肢遂被钩刃分尸。
不等队率,再挥一刀。
挹娄庐士,一入目,余贼悉爆脑亡。
电光石火,目不暇接。数息间,胜负已分。
七岛海贼,远远见,无不骇。
千镜,一览无余。
蓟王遂传王命:“箭阵却敌。”
“王命却敌——”
机关斗舰,甲板,闻声动。
机簧声中。面向七岛一侧箭窗,旋即启。
三通鼓罢,声似雷吼。
、中、,三排箭窗,顺次击。
乌云蔽日,箭飞蝗。“人”字形水砦,隔空。利箭袭,似雨打芭蕉。密集七岛,荆棘齐腰。
城堡,再无活物。
内港海贼,肝胆俱裂。
前殿重阁。
摩梨王,指点江山:“若换火箭,又何?”
列国主并诸国使,各知肚明。
粮草辎重,坞堡塔楼尽毁。火串流,延烧七岛。岛中内外,一片焦土。海贼或命丧火海,或葬身鱼腹。无有生。
临阵先夺敌胆,此战胜负既定。
“传命,诛首恶,降众免死。”
“喏。”
便有九译令,齐声高呼。
少顷,内港先动。似投石入水,渐泛涟漪。须臾,又传染般扩散。
海贼,刀兵相向。乱战一团。便有人割首邀功,却连中数刀,惨叫毙命。连头带首,悉被人夺走。手贼,亦不奔数步,便被乱刀砍杀。又有宿贼,连割三首。手捉刀,手提头。不顾斧钺加身,亡命突奔。
虽破围,却浑身披创,血尽气绝。便有四人,一刀斩首,再夺手中提头。
却终便宜五人。毋论何人首,总有者。
船,拥塞内港。甲板,人头攒动。血刃挥舞,四面砍杀。残肢断臂,七零八落。乱刀处,必有贼人,碎一。满零碎,或被踢飞入水,或被踏泥。
船身,挂血瀑。入目皆猩红一片。
谁是祸首,谁是帮凶。早已分辨不清。
引无数恶鱼,寻腥至。争食血,激浪花翻涌,似沸鼎。
不知何。忽见一人,累坐尸船。周围堆满伏尸。另有余贼,从别船踏尸。手刀落,断首冲。
从始至终。累坐贼人,纹丝不动。
谓“积羽沉舟,群轻折轴”。载一人,尸船沉。不等余贼逃离,便被恶鱼,撕咬水。挣扎水,半张脸皮翻绽,深见骨。强忍剧痛,挥刀刎颈。不等气绝,喷血沉。浪花翻,无影无踪。
尸船接连沉。便有活人,亦难逃离。
群恶鱼,四面八方齐聚。不擦撞船宫,咚咚响。
果,善恶终有报。
待厮杀半。蓟王命彭氏四虎,率军强袭登岸。艨冲、冒突,百舸争流。
行人杀戮。
王命,不留活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