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卷 天下 第105章 夜郎自大

印文,便是刻在印章的文字。因是反字刻,故又称“文”。

蓟王少涿县买马。便有市中匠人询问蓟王名讳。将“涿县刘备”敲打印文,烙在马尾。蓟王,世人皆知。马鸣菩萨,博文广知,不例外。

将蓟王所书印文,一蹴就。正是:围魏救赵。

一众高僧,面面相觑。

略思量,马鸣菩萨言:“战国,魏军攻赵。赵国求救齐国。齐将田忌、孙膑,率军救赵。趁魏军围攻邯郸,国中兵力空虚,田忌、孙膑,引兵攻魏。魏军回援,齐军乘其人马困乏,半设伏,败魏军,遂解赵围。见《史记·孙子吴列传》。典称‘围魏救赵’。”

“此乃兵法。”便有高僧醒悟。《孙子兵法》,雷贯耳。

“。”马鸣菩萨轻轻颔首。

“,何故反书?”另有高僧问。

马鸣菩萨言:“此乃『反·围魏救赵』计。”

“莫非,兵法有正反?”高僧惊问。

马鸣菩萨慨叹:“摩诃震旦(汉),摩诃,乃‘广’意。震旦,便是‘思惟’,其国人,所思虑,所制故。故我国人,‘摩诃震旦’,代汉。”

稍,竺语,又“摩诃至(支)那”。“至”即隋,“那”语尾。“摩诃至那”即“隋”意。

换言,摩诃震旦,专指汉。

“汉人,所思虑,所制。百争鸣,奇技巧。故才有焚书坑儒,百罢黜。”便有高僧进言。

“‘制’,乃指礼乐典章。‘所制’,言指‘衣冠华,礼乐盛’。”马鸣菩萨指点高僧,不望文生义。

高僧受教。

另有高僧询问:“莫非,反·围魏救赵。乃指‘围赵救魏’?”

马鸣菩萨答曰:“乃‘攻赵待齐’。”

蓟王『反·围魏救赵』计,便是世所谓“围点打援”,或称“攻城打援”。且兵力强弱。“兵法,十则围,五则攻”。若兵力足够,便是围点打援。若兵力不足够,便行攻城打援。

围城稍缓,攻城急迫。何张弛有度,引援军中计。便是考验主将,运筹帷幄,决胜千。

“此距秦婆罗门国王城,约四百。”军正沮授,将秦婆罗门,风土民情,娓娓:“国城,周三十余。居人殷盛。池馆花林,往往相间。土卑湿,稼穑滋茂。波那沙果(波罗蜜)既且贵。其果冬瓜。熟则黄赤。剖中有数十果。鹤卵。又更破其汁黄赤。其味甘。”

秦婆罗门王城,世称莫哈斯坦格尔,即奔那诺戈罗(Pundranagara)。据《唐西域记》所载,乃奔那伐弹那国(Pundravardhana)首。亦译“奔那伐檀那”。

王城,位圣河(戈罗亚)南岸。据信,圣河素身毒文明圈东境。正与秦婆罗门国,位置相若。

“圣河,通楼船否?”蓟王必有此问。

“常有扶南舶往。料,斗舰通行。”沮授答曰。

“国城,周三十余。”蓟王细观图卷,便言:“有护城河。”

“并无。”

“此,效孟德掘环渠,已攻寿春。”蓟王已有定计。

“主公,明见。”

两国兵,断不不宣战。蓟王遂遣使,呈递国书。言,辅汉将军,蓟王刘备,携兵车万乘,楼船十万丈,与贵国主,缔结邦,论通商宜。

探明枝津水情。蓟王特意遣将舟,送使前往。

秦婆罗门王,扼身毒东境,国中船商,与殑伽港,常有往。知蓟王名号。本,蓟王必是从海。却不知,蓟王翻越雪山,已筑城国境。距离王城,不足五百。

话说。雪山南麓,顺高坂,乃至丘陵带。有母族。且民风彪悍,战死荣。故圣河南,修筑砖砌王城。圣河水,御异族。且坐拥水运便,经央恰布藏布、枝扈黎二江,往身毒列国,及内外航。互通有无,日进斗金。

王因水兴,又岂止秦婆罗门一国。身毒列国,循此例。需见蓟国白波巨舰,水岸雄城,不战降。

谓两国兵,不斩使。不蓟王所料。秦婆罗门王,见蓟国使,船人寡。又未曾见,楼船校尉郭祖部,列队经。且持枝津纵横,外人不识水。故颇傲慢无礼。草草打了。

汉使不卑不亢。言,我主陈兵境,王请慎行。

惹朝堂,哄堂笑。

待群臣笑罢。秦婆罗门王,遥指汉使问:汝,何人?

汉使答曰:辅汉将军营,公车令郭珉。

秦婆罗门王笑:且回你将军,圣河既阔且深,宜速归,迟恐覆舟,全军尽矣。

汉使仰笑。笑罢,言:,汉使使夜郎国。滇王与汉使者言曰:汉孰与我?蕞尔国,不郡县主,不知汉广。故有典:夜郎,徒惹人笑。先前,臣有不信。江河所至,日月所照,即不汉土,亦知强汉不明犯。今见王,(臣)始信矣。

“明犯强汉者,虽远必诛”。

丝路沿线,无人不知,无人不晓。

见殿中群臣,窃窃语。似露怯意。秦婆罗门王,强笑:汉使所言,亦是有理。两国邦,乃国。非一日决。汉使且回。稍,孤王必有计较。

汉使执礼拜退。忽又趋步转回:请王速决,迟恐我主至矣。

言罢,翩退。

狂妄!狂妄!身一片喝骂声。

见秦婆罗门王,似生悔意。便有宠臣进言:枝扈黎江,纵横枝津,诸水散乱无常。蓟王虽造殑伽港,终无,且枝扈黎江口,另有摩梨,国守备。蓟王若,我等岂一无所知?

宠臣言凿凿。秦婆罗门王便安。

不料,不三日。

忽听宫外民众,奔走哭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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