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卷 天下 第102章 觅得良机

达光玛展王,又问:“王尽掠三,徒留二,意何?”

“编户圩田。”蓟王言简意赅。

闻此言,玛展王悦诚服。编户齐民,乃汉吏治民生基。羌户、氐户、越户,皆与汉人比同。尤其岭南护府,治南醴港。引十万山部民,倾巢。今南醴港几与南廉港,连一体。百万船户,聚居茅尾海,日有千帆往。与蓟国南港相媲。除往江表十港,海外荒洲。亦有木兰舟,游走枝津,往三南水路。更有船商,舟车兼程。远赴丽水游,达光国境。

四海船商,经丽水航,往秦婆罗门国,并益州永昌郡。乃蜀身毒重支线。

因扼守丽水游,通商咽喉。达光国,获利颇丰。与游骠国,有冲突。骠国倚仗扶南舶。力压达光国。日益侵夺航。达光国败胜少,痛定思痛。论造船术,蓟国首屈一指。若内附汉廷,臣属岭南护。治粟、水衡二尉,顺丽水。骠国远避。

正百年,羌人顺高原,乃至三辅倾颓。故洛阳朝堂,有弃陇右声。骠国势,达光国亦有人弃旧土,再向西进。将丽水流域,拱手相让。眼国,分裂在即。月前,忽竹隅女王相邀。知蓟王亲帅十万军,凿穿羌身毒。

达光玛展王,临赦。急忙率众,赶相见。

待日夜兼程,抵达霹雳川。登顶方知。山南诸国主,皆受邀与。竹隅女王言,你我皆诸夏方国,守望相助。是众国主便定计。且蓟王兵锋所指,再做计较不迟。

知前诸情,蓟王亦领神。

已至此,毋需再藏。

车离王、汉越王,齐入帐相见。

三王伏行礼:“愿效南榖王,结兄弟邦。”

正因有南榖王,珠玉在前。故车离、汉越、达光三国主,方有此胆举。

“固所愿。”蓟王欣应允。山南诸国相助,有裨益。

竹隅女王,早有准备。众国主与蓟王,共祭神,歃血盟。约兄弟邦。因竹隅女国隶属西王母国。故无需此一举。

“王,何不效赐支护,新立山南护。”竹隅女王谏言。

“五部护足矣。”蓟王另有打算:“待章,续接江表十港。内外通达,水陆相济。凡有,毋论兵赐支亦或是岭南,军十日至。”

“王何必择,枝扈黎江。”竹隅女王,又进良言:“央恰布藏布(雅鲁藏布江),更近山南。”

前所言。央恰布藏布游,西向东,沿雪山北麓顺流。竹隅女国,转入山南,又东向西,顺雪山南麓。,达光、车离二国,便扼山南央恰布藏布流域。车离国境,弯折南。此,央恰布藏布界,西岸便是秦婆罗门国。再顺央恰布藏布江南。与枝扈黎江汇处,另有“摩梨国”。

摩梨国,在今印度,西孟加拉邦,米德纳普尔(Midnapore)塔姆卢克(Tamluk)附近。东晋法显《佛国记》有载:“(瞻波国)从此东行,近五十由延,摩梨帝国,即是海口。”东晋义熙五年(409年),法显由此循海,赴师子国。唐代译“耽摩栗底”或“耽摩立底”。

,摩梨帝国,正扼枝扈黎江口。

“摩梨,国立何处?”

知蓟王必有此问。达光玛展王,遂取《山南山川形图》相示:“王且。”

因泥沙淤积。枝扈黎江口,藏身殑伽三角洲中。洲中枝津纵横,散乱无常。若非熟知洲中水情,断难通行。更有甚者,往商船,是扶南舶。并无汉白波楼船通行。其主航,究竟何在。乃洲中各国,不传秘。焉让域外国,轻易知晓。蓟王立殑伽港,港长万震,便数遣船队,入洲中寻觅。奈何一无所获。今蓟王引十万军,跋山涉水,远赴万。人吃马嚼,耗费无度。山南诸国,窥见蓟王攻灭身毒雄。今更约兄弟邦,全无顾忧。是,再不藏。将洲中隐秘,列国详情,悉数告知。

随玛展王落指处。蓟王眼中,一闪利芒:“洲中有水路,通白波楼船。”

“有。”诸王异口同声。

“若逆江,通央恰布藏布江乎?”

“。”诸王掷有声。

“甚。”蓟王便定计:“先灭秦婆罗门国,再灭摩梨国。”

“王明见。”竹隅女王言:“秦婆罗门,乃身毒婆罗门,东迁所立。国人端正长,衣服车旗拟仪中国,故外域谓‘秦’。其国,宗神,不信佛法。故佛兴迄今,尚未建立伽蓝(寺院),招集僧侣。其有净信徒,但窃念已(即便有佛门信徒,亦暗中礼佛)。祠数百,异数万。”

言意。此国,乃身毒婆罗门,与‘秦人’共立。且“宗神,不信佛法”。

“秦人与婆罗门,共主一国。且不信佛。”蓟王中一动:“其王,何处。”

“国名,乃是婆罗门。”竹隅女王答曰。

蓟王有所不知。四姓,并非源佛教。是雅利安人首创。在吠陀代(前1000~前600年)形,又称瓦尔纳制度。姓制度,根深蒂固。阿育王一统身毒,世有帝王,限制、取缔佛教。驱赶,乃至残害佛教徒。终至,佛门绝迹,被印度教彻底取代。

,秦婆罗门国,所奉“异”。世称“婆罗门教”。传说,比佛教更加久远。亦传,乃佛教雏形。

总,不信佛,不礼佛。

更有甚者,因与诸夏方国一衣带水。秦婆罗门国,仰慕汉风貌。

蓟王窃。所,在身毒边境,有此一国,特立独行。亦是缘政治所决定。夹在二文明间,唯有左右逢源,不偏不倚。国方,保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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