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蓟王气爽神清。轻车简从,赴霹雳川。
元、云华,携墉宫女仙,同车前往。毕竟,竹隅女王,亦是诸夏仙门。兼挟神鬼。不不防。
寻谷进。遥望崇山峻岭,云雾缭绕。山巅耀目旌旗,便是竹隅女王行营所在。
沿途陆续扎有仆从营。王驾所至,女王仆从,纷纷帐,伏行礼。即便王驾远,亦纹丝不动,不曾身。
谦卑此。若非苛政猛虎。便是行仁政,解民倒悬。亦或是施鬼,敬神明。竹隅女王,必有取处。
不及登顶。前方坂,忽动。
便有善男信女,簇拥一象辇。直冲王驾。
“莫非……”观此盛况,元等人竟花容失色。
蓟王便了:“是佛门高士。”
“正是。”元稳住神:“马鸣菩萨。”
菩萨,全称“菩提萨埵”,意译觉有情。其义有二。
其一,专指佛前的悉达太子。《修行本经·卷》:“菩萨见此众生品类,展转相吞,慈愍伤,即树一禅(凡二卷。灵帝、献帝,竺力、康孟详共译。又《宿行本经》)。”
其二,指具备利、利他的愿,追求无觉悟境界,并且已证空理的众生。菩萨所觉悟的境界在佛,在阿罗汉。《佛说十经·卷二》:“菩萨既是慈、悲、舍意乐已,救拔一切有情,转更访求世世间诸利益。”
闻所奏梵音,清雅哀婉。蓟王遂问:“此曲何名?”
“赖吒啝罗。”元临敌。古仙佛不两立。
正是马呜菩萨所造伎曲。《付法藏因缘传》曰:“(马呜菩萨)华氏城游行教化,度彼城诸众生,故妙伎乐,名‘赖吒啝罗’,其音清雅哀婉调。”
马鸣菩萨,禅宗尊『竺十二祖』。舍卫国娑枳城人,身婆罗门族,博善辩。曾与印度长老胁尊者论,深受折服,是皈投尊者座,其弟子。,深研佛法,博通三藏,弘法化众,深受国王器重。
前所言,阿育王崩,孔雀王朝分裂。贵霜便一直身毒半岛,虎视眈眈。
,迦腻色迦王,入侵摩竭陀国。索三亿金,方退兵。并扬言,若无三亿金,改佛钵并马鸣相抵。愿偿,迦腻色迦王,获至宝,欢喜退兵。群臣不满,非议不绝。使国人了解马鸣身具智慧,更引众体悟佛理。迦腻色迦王,遂召国中沙门外,礼请马鸣升座说法。并置连饿六马七匹,随众听法。说法,“诸有听者,无不悟”。连饿马亦垂泪听法,草与,无念食。因马亦解其音,故被尊“马鸣菩萨”。
迦腻色迦王,亦弃外,皈依佛门。佛教护法明王。佛经赞迦腻色迦王“阿育王二”。
光六年(183年),贵霜胡毗色伽二世王即位。马鸣菩萨,归国。游走北身毒诸国,广宣佛法。
不料今日,竟在此,与蓟王相遇。
蓟王刘备与马鸣菩萨,各有拥趸。相向行,半坡相遇。
蓟王停车,菩萨驻辇。
见一白袍老者,慈眉善目,象辇。蓟王便身,赶相。
“夫君不。”元、云华,急忙阻拦。唯恐被佛门士所害。
“无妨。”蓟王意已决:“与佛门高僧相见。亦是夫,平生所愿。”
话说,年前,蓟王初临洛阳。受胡姬酒肆酒安氏所托,与安世高白马寺中相见。安世高,留佛语,随即坐化。被刘备亲手,荼毗(火葬)毗卢殿,清凉台。
灰烬中,唯一颗赤色舍利珠,硕龙眼。康生巨赠舍利,与蓟王刘备。言,佛渡有缘人(详见:《雒阳·023 真骨舍利》)。
蓟王一直佩戴,从未轻易离身。并非信奉佛法。是缅怀故人。
蓟王与佛门高僧,修仙者,必知一鳞半爪。洛阳千秋观,元所,念念不忘,不惜舍清白身,蓟王施术。便唯恐,三兴主,向佛门。
今,蓟王率十万军,亲赴万遥。攻灭身毒佛国。除诸夏仙门,腹患。谓“千金子,坐不垂堂”。面人,又是佛门高僧士。佛灭度(涅槃)六百年,世乘论师。梵名“阿湿婆窭沙”。若怀不轨,刺王面。灭国战,前功尽弃。
更加与夫君朝夕相,抱负阳。早已情根深。何坐视夫君,身赴险。
见元等人,仍有不甘。蓟王便言相劝:“既是佛门者。又岂行宵。”
知元爱深。云华遂与姐妹,齐相劝:“夫君,应运生,至人无己。又兼安世高真骨(舍利)。此,足保全。”
姐妹解,元稍稍安。
蓟王亲搬动机关。折叠阶梯,次落。信步车,赶与马鸣相。
蓟王现身。瞬间集万众瞩目。
众目睽睽,蓟王泰若。
“老朽,拜见王。”竟是京畿官话。
“师,洛阳。”蓟王礼相待。
“老朽,未曾亲临。”马鸣菩萨答曰。
“果,‘人弘,非弘人’。”蓟王慨叹。蓟王言意,既苦习洛阳官话,马鸣必有,远赴东土,弘扬佛法意。
“语素王孔子。”
“。”马鸣博广智,蓟王并不意外。
“鄙国,何罪。”马鸣必有此问。
“无罪。”
“众生,何。”
“无。”
“国无罪,众无。王携十万披甲锐士,所何?”
“闻,师乃舍卫国人。”蓟王不答反问。
“。”
“婆罗门。”
“。”
蓟王轻轻颔首:“孤乃汉室宗亲。高皇血嗣。因故夺爵,祖蒙尘。传祖父,不一县令。父早亡。与孤母相依命。,徒四壁,三餐不继。敢问师,若婆罗门,至此乎?”
“必不至此。”马鸣菩萨,实答。
“,孤由此奋。少复祖爵,并土封王。凿内外水路,立江表十港。今又携兵车万乘,披甲十万,远赴身毒。敢问师,若达利特,至此乎?”
“必不至。”马鸣菩萨,实言相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