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，外疏间亲，取祸。”听张松言罢，史夫人笑赞。
与“疏不间亲”，其意相反。“外疏间亲”，言指荆州别驾蒯越，外臣身份入蜀，离间刘焉与史侯，汉室亲。
取信史夫人并史侯。蒯良不惜污清名。
是乎，据张松所言，因荆州别驾蒯越入蜀，妄行离间。乃取祸。唯恐殃及门，乃至祸及荆州，甚至被二袁所乘，各击破。才有长史蒯良，孤舟入南郑。结“史董二侯，兄弟盟”。门消灾解祸，是其一。君前证，其二。求扬名，乃其三。
公，皆有所求。
张松此套说辞，史夫人欣笑纳：“必令别驾愿。”
“喏。”张松肃容拜。
待身。史夫人，已翩。
车驾馆，倍思前，张松慨叹：“连环计。”
南郑街巷，所传童谚：“益州分野子气，三分应二刘。”乃镇南将军府长史蒯良，授。由张松命人，肆传播。不十日，闾尽知。谶纬术，人“宁信其有，不信其无”。何况身史人门史侯。
且何解谶，蒯良亦预设答案。史侯中亦有解语。再假国师张鲁口破。令史侯，深信不疑。童谚谶语，（谋）势，谓正中史侯怀。
再由史夫人，旁敲侧击。“兄弟阋墙，外御其侮”说。行“先制人”，加刘焉镇西将军，并督、扬、荆三州。并令其“择日击扬”。
此。连环计首环：二刘击二袁。完达。
至此。史夫人，是张松主求官；史侯亦有“兄弟联手，共御外侮”所虑。引连环计次环，积足谋势。
仍由张松面，假史夫人力，引长史蒯良。再假外臣口，三方立场，劝谏史侯，二刘击二袁，百尺竿头更进一步：共组史董兄弟盟，抗江东合肥侯。此乃连环计次环。
张松存疑问，入馆舍相见：“有三环？”
此亦是彭羕，头所问。
见二人，四目齐投。蒯良笑答：“岂不闻，兄弟合谋乎？”
电光石火，张松灵光一现：“蒯越说蜀！”
彭羕醍醐灌顶：“莫非乃郭奉孝，凤凰飞！”
蒯良抚掌笑：“机不泄。”
益州广汉郡，绵竹县。
前汉高祖六年（前201年）置绵竹县，属广汉郡。因其滨绵水两岸，竹，故名。古蜀山氏，有“古蜀翘楚，益州重镇”誉。
假东州兵，平定州中播乱。年初，益州牧刘焉，徙治绵竹。更使人造乘舆车具（子车驾）千乘。蜀中传言，其称帝。便有荆州牧刘表，表甄，称刘焉“有似子夏在西河疑圣人论（意指其图谋不轨）”。二州因结怨。
闻荆州别驾蒯越，使入蜀。刘焉颇不待见。托言偶感风寒，不与蒯越相见。
“两国兵，不斩使”。不怠慢，有失体统。故命长史张肃，面接待。
张肃，字君矫，益州别驾张松兄。与张松短，其貌不扬迥异。张肃，容貌甚伟，有威仪。身益州豪族，长接人待物。深受刘焉倚重。
胞弟张松传书，见书中所言汉中详情，竟与蒯越密语，分毫不差。长史张肃，惊人。急忙驱车入馆，精舍相见。
“异度，真乃神人。”张松手书相示，张肃不禁慨叹。
蒯越接视，一切皆不所料：“汉中子，封刘益州镇西将军。并督、扬、荆三州。择日击扬。功毕，君矫知，‘祸兮福所倚，福兮祸所伏’？”
“祸从何？”张肃惊问。
“世人皆知，四镇位，首汉中子。拜李傕、郭汜、樊稠、杨定，前西凉人四镇将军。今董侯，加刘荆州镇南，史侯，加刘益州镇西。世人亦知，有镇南，必有镇北；镇东，必镇西。君矫，否？”
“。”张肃实答。
“董侯先命刘镇南，择日击。史侯命刘镇西，择日击扬。”蒯越含笑问：“且问君矫，、扬，何人？”
“乃江东合肥侯。”张肃口。
“何人牧守。”蒯越急问。
“汝南二袁。”张肃速答。
“闻镇南击，镇西击扬。二袁，做何？”蒯越追问。
“……”张肃焉不知。
“吾料二袁，必溯江，分兵袭。岂非祸将至？”蒯越一切尽在掌握。
惊怖，张肃有决断：“异度稍安。某乞，明公相见。”
蒯越礼相送。
益州牧刘焉府。
先张松手书，再闻张肃言。刘焉将信将疑：“汉中子，真加某镇西将军乎？”毕竟，间隙已生。史侯外宽内忌，刘焉严防死守。双方各据雄关，陈兵郡境。史侯焉，再授雄职。
“明公，信。”张肃进言：“先前所虑，蒯越乃行离间。故明公不与其相见。今，子先行策封，加镇西将军高位。又命择日击扬。毋论离间与否，必二袁所忌。卑，窃。蒯越此，必有谋。明公，一见。”
“‘巧言乱德。不忍，则乱谋’。”刘焉举重若轻：“待汉中使，再言不迟。”
言意。张松手书，不足信。待汉中策封使入蜀，势已定。再与蒯越相见不迟。
“喏。”张肃唯有，依令行。
不十日。子使者，车驾入蜀。择吉日，加刘焉镇西将军。督、扬、荆三州。择日击扬。
又宴三日，送走汉中使。刘焉才命，张肃，引蒯越见。
“荆州别驾蒯越，拜见将军。”
“贵使免礼，请座。”见蒯越气度不凡，刘焉亦颇善待。
“谢将军。”乱世中，兵马称雄。更加，镇西将军，位高权重。故蒯越，不称“使君”，称“将军”。
“长史言别驾，腹有谋。某，愿闻高见。”刘焉直问。
蒯越亦相告直言：“回禀将军。今‘二刘击二袁’势。何不结宗室盟，已抗群雄。”
“结宗室盟，已抗群雄。”刘焉眼中，精光一闪：“做何。”
蒯越掷有声：“与刘荆州、刘青州、刘扬州，四刘结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