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卷 天下 第059章 闭门思过

见吕布仍未醒悟。陈宫并无意外:“裨将张超,乃车骑营将。太师,若命其归。循例敕令将军。将军号令张超。否?”

“。”吕布答曰。

“此谓,‘尊卑有序’是。,王太师何逾越将军,号令营中裨将乎?”陈宫循循善诱。

“莫非,太师疑我乎?”吕布中一惊。

“非。”谓高手拿捏,尺寸间。陈宫又:“若真疑将军有二,太师何必逐(驱)一裨将。且毋需太师敕令。曹氏父子,必先除将军,车骑位。”

“公台,言有理。”吕布信服。

若果真恼了王太师,失甄庇护。何须王太师亲手。曹氏父子,便首其冲,先革吕布车骑将军位。失义傍身,车骑营,一干人等,皆流寇矣。“丧犬”,“街鼠”。保尚难,何觊觎徐州土。

“既此。将军何所,令王太师,逐一裨将警策?”陈宫追问。

思前,吕布慨叹:“是与四相合谋。”

“。”陈宫言:“此,因牵连彭城相,故王太师亦难启齿。”

“原此。”吕布忙问:“今计,该何?”

“若失信太师,车骑营俱危矣。”陈宫言:“将军戎服谢客,整备兵马。示闭门思。”

“罢。”吕布言听计从。

陈宫甚是欣慰:“将军乃太师腹,甄曹氏未灭,岂肯重责。”

闻此言。吕布涣冰释。稍,严明军纪,约束营士。非将令不擅离职守。吕布“躬戎服,御鞍马”。率麾营士,苦练军阵武技。营累日杀声震,沛内外肃。

凡文书往,皆由长史陈宫代劳。

营中粮草辎重,皆主簿张邈。二人明确分工,各司其职。吕布亦乐逍遥。

日,有淮南粮商营门投帖。相约主簿张邈,城中客舍相见。

张邈不疑有他。便轻车营,入沛客舍。

二人相见。

张邈惊:“季皮,何至此!”

者正是合肥相,八厨胡毋班。

“孟卓,别无恙乎。”虽身在敌营,胡毋班却气定神闲。

旧故,各其主。二人相见,难洗通敌背主嫌。张邈焉不惊。

“季皮此,意何。”张邈顾不寒暄。

“乃奉书至此。”胡毋班答曰。

“书文何在。”闻是公,张邈稍安。

“书文在此。”胡毋班,遂取袁术手书奉。

张邈双手接,代主细细观瞻。紧处,不由双眼一亮。

胡毋班窥见,便了。

“季皮安坐。”言罢,张邈便携书返。先由长史陈宫目:

“昔董卓乱,破坏王室,祸害术门户。术举兵关东,未屠裂卓。将军诛卓,枭其头首,术扫灭雠耻,使术明目世,死生不愧,其功一。

昔奉子(合肥侯),寿春,曹操逆所拒破,流离迸走,几至灭亡。将军破兖州,术复明目遐迩,其功二。

术生年,不闻有公孙,(公孙)瓒乃兴兵与术战;术凭将军威灵,保全,其功三。

将军有三功在术,术虽不敏,奉生死。将军连年攻战,军粮苦少,今送米二十万斛,逢迎路,非直此止,骆驿复致。若兵器战具,佗所乏少,唯命(改摘《魏志·吕布传》注引《英雄记·报吕布书》)。”

“送米二十万斛。”饶是足智谋陈公台,亦难免动。书中所谓“三功在术”,皆是穿凿附,不名一文。二十万斛米,却是实实在在,续命粮。话说,吕布苦无根基。诸侯待,皆养鹰。先前,陈宫其募三载粮。奈何屯兵沛,临近泰山郡县,有豪杰投,军俸折钱放。再加往徐州,收买人,有支。今剩足年所需。

汉军粮消耗,《汉书·赵充国传》有载:“臣所将吏士马牛食,合凡万二百八十一(10281)人,月粮谷十九万九千六百三十斛,盐千六百九十三斛,茭藁二十五万二百八十六石。”

闻袁术送米二十万斛。足支营中一月所需。无怪张邈,急急奉书入营。

“不,不知柴米贵”。徐州四国,虽月月接济。奈何别无余粮。乱世中,有所。辎重粮草,益善。尤其吕布客军孤城。吃穿度,兵马战具,皆需贩。不进,坐吃山空。财政压力,知。更何况,袁术所送非是“谷”,是“米”。乃精兵口粮。倍加珍贵。

“何?”张邈先问。

“呈将军一观。”暗忖片刻,陈宫已有计较。

“。”

二人共入中军帐。吕布报,披甲见。

“何急?”

“淮南书。将军一便知。”由陈宫呈书信。

“哦?”吕布略观瞻,顿虎目一亮:“送米二十万斛!”

陈宫、张邈,四目相。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
吕布喜形色:“袁术,何故馈(赠)我重礼。”

“卑窃,乃结二。”袁术所求,陈宫必窥破。

“袁公路乃合肥侯外戚。江东车骑将军。我乃太师门,奉甄子。与其结盟,乎?”吕布必动,亦有所虑。

谓“晓利害”。利弊失,皆需虑及。见吕布此,陈宫甚是欣慰:“无妨。”

吕布喜:“长史,所言真?”

“。”陈宫亦乐其解惑:“二袁所求,乃割据江东。唯恐关东群雄,渡江攻,合肥侯故遣袁术北,窃据淮南。袁术击江夏,攻广陵,皆守备江左。寿春,虽扼江淮咽喉。却亦是枝津故渎,纵横水网,四战。首尾难顾,腹背受敌。其言,险被白马公孙所破。故结将军。徐州广陵一郡,击江夏是。”

闻此言,张邈亦不禁骇。本,袁术所求,不暗结盟约。不料竟宰分徐州一郡。

又,吕布视徐州禁脔,必勃怒,血溅五步。

不料吕布,耸肩笑:“广陵一郡,岂换二十万斛米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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