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袁术不二郡,何击二州乎?”董侯必有此问。
“禀陛。”卫将军曹操答曰:“江夏黄祖,广陵陶谦,亦是二郡。”
董侯略思量,便已醒悟。荆州牧刘表,守主。将江夏尽托黄祖,其门户。徐州四国皆王太师易相所夺,剩广陵一郡在陶谦手。论实力,尚不及袁术。
正卫将军曹孟德所言。二郡击二郡,胜负难料。
“青州牧表,率军南,助奋武将军,攻略淮南。”董侯又问:“解二州祸乎?”
“青州牧刘岱,与其弟,前扬州牧刘繇,共号‘长涂二龙’。今,刘繇袁术所禁,生死未知。刘青州,兴兵救,亦是人常情。”董骠骑持芴奏。
“,卫将军掘环渠,火攻寿春。不知,今环渠仍在否。”董侯口此问,必有所动。
“禀陛,环渠仍在。却不我所。”淮南诸,曹操知甚祥:“今袁术已先环渠,陈列斗舰。不等抵近,便先击,此其一。经营内外水路,立水砦,架舟桥;水暗藏铁索,阻舟船,另有水军驻守,弓弩机关兵器齐备,此其二。故臣,急切间,断难攻取。且青州亦有余贼未除,海贼复,水军不轻离。宜由奋武将军公孙瓒,攻淮南,逐袁术。”
先前乃奇袭,有算无备。袁绍率群雄,渡江击。楚寿,守备空虚。曹操所乘。谓“吃一堑,长一智”。袁术孤军江,甘江东桥头堡。焉无备。刘岱纵有飞云、盖海、游麟、翥凤,四舰队一。强攻亦不。
“袁术,毕竟六雄一。”董侯慨叹。
六雄名,传播甚广。何人口,至今日,已无从分辨。
闻有谶语:分三国,人有六雄。
乱世枭雄曹孟德,平难豪雄孙文台,据土人雄袁本初,傲世桀雄吕奉先,末世奸雄袁公路。另有盖世英雄关云长。
董侯曾问董重:关云长何人。
董重答曰:乃蓟王义弟,身长九尺,万夫莫敌。
淮南袁术,说是甄“眼中钉,中刺”,亦不。窃据江淮重镇,远近攻,左右逢源,鱼水。世子弟,习气风,一览无遗。若合关东力,四面围攻,一战胜。奈何公争,分裂朝廷。卫将军曹孟德,不敢轻。诸刘表、陶谦等人,更不敢妄动。唯冷眼旁观,坐视袁术油光水滑,玲珑八面。生快活。
窥一斑知全豹。
内耗巨,莫测人。
一场朝议,又无果终。
群臣泾渭分明,左右殿。
待董重,步入中庭。遥见董侯,背身立迭石亭中。年纪,重担压身。又逢公相争,政令不三台,内耗无度,奈何。
“臣,董重,叩见陛。”
“骠骑免礼。”董侯乃永乐董太亲手抚育,不是逐鬼童子中一员。幼与诸童子,同食同寝,兄弟情深,并无不同。岂料华云号,被何认真身。竟是王人贵子。才有今日,一场泼富贵。
每每忆,永乐宫中旧。董侯仍觉梦似幻,甘饴。正因此,才与董重亲近。
“迁,乎?”董侯有感。
“未尝,不。”董重斟酌答曰。
“?”
“,若迁回旧,八关锁固,蓟王统御。无卫将军相助,曹太保必落风。王太师总朝政,若立麟子帝。陛危矣。”董重一针见血。
“前诛董贼。太师禄尚书,总朝政。遣使张,抚慰山东。便与蓟王,言及废立。蓟王不,何今日,解弦更张?”董侯果聪慧。话说先帝二子,皆有明主姿。惜,不利兮。
“‘彼一,此一’。”董重答曰:“南宫火,何葬身火海。千秋三师携麟子奔。董贼命西凉铁骑追。才有长坂坡。蓟王万援,麟子幸免。娶麟子义母甘夫人。今麟子乃蓟王门。论亲疏,陛远不及。”
虽是老调重弹。奈何言凿凿,句句属实。董侯无从争辩。
“依骠骑所言。曹太保,忠义犹在王太师乎?”董侯似漫不经,随口问。
“臣,不敢妄言。”董重深谙话术精妙。察言观色,进谗惑主,却又知适止,从不泥足深陷,乃弄臣。
董侯一无言。
“曹氏父子,信乎?”少顷,子又问。
董重浑身一震,却故镇定:“臣,窃,。”
此话高妙。谓“人不疑,疑人不”。言意,忠几何,尚且不论。终归,有身。
“奋武将军公孙瓒,攻淮南。胜负几何?”董侯又问。
“臣窃。袁术必败。”董重一鸣惊人。
“哦?”董侯顿高一眼:“卿,何知。”
“公孙二雄,久牧边郡,名声不扬。却蓟王麾。兵甲武备,皆蓟国。与辅汉营士无异。亦因名声不扬,故被袁术所轻。轻无备,战胜。”
“夺淮南乎?”董侯追问。
“臣,不敢妄言。”董重答曰。话说,明知公孙二雄,乃戍边猛虎,不觑。却又命长史张逊,千万琉璃宝钞笼络袁术。诱其兵,行调虎离山。
“董重此举,所何?”
蓟王,门署,鸾栖馆。陈琳悉知详情,必有此问。
“挫江东。”南閤祭酒许子远,一语中的。
“董重其人,志才疏,碌碌无辈。何设此谋,媚主乎?”陈琳不解。
既已言及此处。许子远亦不藏。遂腹密语相告:“此谋,非董骠骑,乃董太皇。”
“嘶——”陈琳不由倒吸一口凉气。略思量,便信服。
“董侯毕竟养永乐宫。董太皇,爱深。”陈琳忽又慨叹:“合肥侯虽是太皇所生,幼分离,论亲疏,远不及董侯矣。”
说者无,听者有意。
许子远眼中精光一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