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卷 天下 第025章 不世雄主

板荡,蓟国压舱。

东境郡县,建初。街衢纵横,框架林立。车马往,匠人。异常繁忙。秦砖汉瓦,就烧造。盐渍木,筑基条石,渤海冰封前,便足量运。

冬季亦不误施工。

年朝,百官争辩客税。实则,蓟国客庸,由已久。毋论初造楼桑,次造临乡、郦城、督亢、利、南广阳。万丈高楼平。皆是蓟王刘备携百官并国民,一砖一瓦,一土一木,亲手筑。国中青壮健妇,农闲便客居各城,足赚日薪二百钱。陇右牢城,亦循此例。

话说,一众羌豪,闻包吃包住,日薪二百。惊疑不定,神鬼莫名。

汉王侯,未见羌儿饕餮吃喝,便罢了。岂敢再言,二百钱。欺我辈无人乎?

话说,流徙三百初。羌豪暗中叮嘱,族中青壮:两餐皆食五分足,切莫贪七分饱;吃喝需留半肚量,切莫吃垮蓟王。

羌儿郎,忍饥挨饿,提吊胆,连吃三月。才放,敞吃喝。

饱食足睡,卖子力气。二百钱。泪流满面,焉再反。一传十,十传百。八百万古羌山。终归饥寒盗。

“不祥,则有水旱;不宜,则有饥馑;人不顺,则有祸乱。”

弹指一挥,白驹隙。至今日,客庸在籍,五百万众。实则,国中客庸,远超此数。编户齐民,无需再纳客税。筑路通渠,圩田营城,建港造堤。诸型工程,皆国人庸。农忙节,爵民中良田,亦齐民庸耕。

长此往。工徒、工、工师、工匠、良匠、匠、匠师、匠师、匠宗、匠宗。十级“职(位)称(号)”,应运生。需通将寺考核,便获相应职称,并与民爵相匹配。十级匠宗,民爵九等“五夫”。虽非公职。若匠官,将令、将丞等,兼有职称傍身,领食一份官俸。即便不匠官,庸金亦水涨船高,匹配职称。

“贤者在位,者在职”。

齐民,凡有营造。需良匠一人,工匠、工师、工、工徒不一足。若是官造,最低亦需匠牵头。营城非匠师不。择址必匠师。诸此类。

医者职称,亦分十级:医(校)生、行(游)医、(坐)堂医、良医、名医、医、医师、医师、医宗、医宗。十级医宗,亦民爵九等“五夫”。

商人职称,分十级:贩夫(贩妇)、游商、处商、市商(贾)、良商(贾)、商、商、豪商、国商、王商。

子钱十,并易所一众券商,皆是豪商。前辽东豪商田韶,贩卖三支舰队,国经商,便是国商。王经商者,尚未现。若东海麋竺转投蓟王,王商。代理蓟王商。

就常人言。除职称外,民爵晋升,另一重依据,便是税赋。

国石民,士农工商。皆有晋升路。

且最程度,匹配民爵。爵民日增,乃国策既定。特权亦逐级放。田宅岁俸、妻妾车马,吃穿度,衣食住行,不一足。便是路。

甄,朔望朝未果。董侯专朝议。

公卿就位,百官列席。

董侯先问:“荆州牧,遣使表。言,淮南袁术、江东袁绍,似有所动。兵分二路,侵掠州郡。众卿何。”

言罢,董侯先太师。见王允闭目养神,便知其意。又太保曹嵩。

公争,暗流涌动。朝野,水深火热。董侯虽年幼,亦悉知。

曹太保,领神:“启禀陛。荆州虽称八郡,南阳毁水。余七郡,江所断。江北接袁术,江东伏袁绍。二袁不服王化,常有吞并。一州力,御、扬二州兵。刘景升表求援,亦尽人臣。”

局正曹嵩所言。董侯遂问:“太保,该何。”

曹嵩答曰:“回禀陛,何不加官持重。”

闻此言,王允徐徐睁眼。

“太保,加何职。”董侯急忙追问。毕竟年少,有失稳重。见诸侯有难,中急切,溢言表。更何况三分,荆州向甄,且又是关东一富庶州,跨蹈江汉。扼汉中史侯东进,防江东合肥侯逆袭。需御淮南袁术州境外。一敌三,身重担,知。

“老臣窃,非雄职,不足震慑二袁。”曹嵩并未明言。

董侯,有答案:“袁术江东车骑将军,袁绍江东将军。若与二袁相比……”

“启禀陛。”王太师终口:“江东二袁,岂与辅汉将军,蓟王尚父,相提并论。”

言意,二袁尚不与蓟王相比。岂令刘景升,与蓟王并肩。若惹恼蓟王,万休矣。

“太师言有理。”董侯何不醒悟。

一切皆不曹嵩所料:“董贼曾言:‘但杀二袁儿,则服矣。’今据江东,兵势强盛,老臣度势,刘荆州实不敌。”曹嵩绝非危言耸听。

与霸王割据江东,全不同。汝南袁氏,四世三公。二袁知名。更合肥侯,皇权庇护,义傍身。江东士族,望风归降。且与曹操《抑兼并令》,与名门反目仇,形势不同。

“袁绍,据土人雄,爱士养名。宾客所归,加倾折节,莫不争赴其庭,士无贵贱,与抗礼。收英雄谋,假士民力,东苞巨海实,西举吴越,北阻江淮堑,南有劲弓越骑,方二千,众数十万,谓威矣。”睨视王太师,曹太保掷有声:“何况二袁乎?”

“袁术,末世奸雄。”六雄传言,董侯亦知。忽童未泯,转问:“六雄各有其人,何无蓟王在列。”

王太师微微一笑:“陛明见,蓟王不在六雄中。”

“因何?”董侯必有此问。

王太师亦掷有声:“老臣窃,居『不世雄主』。”

董侯信服:“蓟王乃人主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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