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少师才,不儒宗。略有参差,不是火候。
谓“炉火纯青”,“入化神”,便是儒宗。遥年,蔡少师携百车辎重投。刘备迎接慨叹。蔡伯喈,何其富邪?
《庄子·》:“惠施方,其书五车。”有典故“富五车”。蔡伯喈,却“富百车”。足见才高,远超群儒。
久四少师,位居国老。膝二女,长女琰,次女琬。皆才貌双全。蔡琰居阁。蔡琬随父阁就坐。
与年前,蔡琰口章,年纪相若。
曹子建言。“名妖女,京洛少年”。谓妖女,智近妖。
话说,蔡琰入宫闱,偶闻胡乐,别具韵律。遂入乐府求教。制“胡笳十八拍”,风靡国中。
蓟王闻“胡笳”,不由生慨叹。灵辉殿,满座高朋。直言,汉才女,无非“班姑蔡女”。
“班姑”者,班昭。班固妹,续写《汉书》。人称“曹”。“蔡女”者,蔡邕女,名琰,字昭姬,传制“胡笳十八拍”。皆一代女文豪。蓟王将二人并列,足见一斑。
典蓟王,金口玉言。
汉女胡笳,向化使。才女蔡琰,名扬。
蔡邕岂不乐。
见又携次女观赛。崔少师笑:“伯喈,已送长女入宫闱。今,又助次女名乎?”
崔少师,与刘备结识,深楼桑利。少楼桑寝垫,治愈寒痹症。仕蓟国,四进补,嘘寒问暖。更加华国老亲寻医问药,数次病,皆转危安。今年近九旬,耄耋年,鹤童颜。年前从兄崔烈,与党魁张俭,双双饮药亡。积郁疾。眼弥留际,恐难转圜。因幼主未,不敢先亡。身衰志固,老弥坚。竟痊愈。今年春,竟返老童。耳聪目明,白转黑,更生满口新牙。
老树新枝,堪称神奇。
蔡少师笑答:“子真兄所言,亦是(蔡)邕所愿。”
“王世子,年岁相若。何不配?”慈明无双,闻笑言。
“姊妹岂二嫁。”蔡邕言。
此言一,众国老皆笑。颇有戚戚。有女嫁蓟王。
蓟王众望所归。
国老言,未入耳。此,正聚精神,观场中赛马。
“三弟恐难制胜。”蓟王笑叹。
张飞虎背熊腰,环眼钢髯。虎躯颇重。胯乌骓,千神骏。凡年度总冠军,胯皆千驹。尤其耐力赛。赵云白龙马,程力。最入圈,已领先一身位。
右国令造鸣钟。蓟国精准计。此次冠军争霸赛,已超赛马场最快圈速。求胜,人马兼有。无需纵缰。神驹风驰电掣,你追我赶,替争先。腾云驾雾,雷鸣。
“居首何人?”董太皇笑问。
“乃中垒右校尉,常山赵云。”侧席安长御答曰。
“是长坂坡,怀抱阿斗者?”窦太皇亦知。
“正是。”安长御笑。
“果英雄少年。”董太皇又指稍逊一筹:“此子何人?”
“乃中垒左校尉,汝南陈。”安长御再答。
“是杏林坞堡,身护甘者?”窦太皇亦是知晓。
“。”安长御又笑。
再观场中太史慈,黄叙、张郃、马超等,一众少年才俊。董太皇不由慨叹:“汉一藩,总有者。”
窦太皇领神:“百年无虞。”俗谓“三岁见老”。太四子,乃治政谋国翘楚,场诸子,乃定国安邦翘楚。
“闻蓟王传王位嫡长子,及冠年。今日,朕已尽知。”董太皇慨叹。
“世子及冠,蓟王不四十年。远未称老,何其急。”窦太皇柔声相问。
“妹岂不闻,儿歌乎?”董太皇提醒。
“‘南极老,一丈青;东王父,汉三兴’。”此童谚,喻户晓,北人尽知。
“东王父,三兴汉室,又岂需十载?”董太皇已知命矣。
“三分,细思叔侄三人,继位统,身皆有瑕。”窦太皇一语中的。
合肥侯被窦太皇所废,史侯被董卓所废,董侯董卓所立。合肥侯复辟,因《废帝诏书》存疑。史侯复辟,董侯继位,因董卓“托名汉相,实汉贼”,贼臣废立,礼法存疑。
再深究,困龙台,先帝弥留际,连二诏,尤其《居遗诏》,实乃乱国举。倾覆社稷,动摇神器。乃至叔侄相争,离。
深甘一眼,董太皇悄声问:“闻桓帝诏曰,兄终弟及。乃由勃海王刘悝继承位。此,真否?”
“。”境迁,尤其田圣亦在蓟王宫。且今与董姝相依命。故陈年旧,窦妙亦不做隐瞒:“先帝无嗣。行兄终弟及。将军(窦武),撕毁诏书。杀田圣等,宠妃灭口。共议入河间。”
“无怪路流言,刘悝恨不立,钞征书。”董太皇悉知内情,亦不禁五味杂陈。
“今再。姐姐,‘车班班,入河间’,福兮,祸兮?”窦太皇眸,难掩悲凉。言意,桓帝崩,无子,皇太窦妙与父窦武,定策禁中,使守光禄夫刘儵,中常侍曹节,并持节,将中黄门、虎贲、羽林千人,使河间,奉迎新帝。刘弘年十二。董太皇不及立,正是花妙龄。
“唉……”千回百转,皆归一声忧叹。人饮水,冷暖知。窃,比日,三餐不继,生活困顿。车入洛阳,逆改命,亦是无从选。
忽听欢声雷动。
场中一白一黑,二宝马神驹,并驾齐驱,同撞线。正是张飞赵云。
不及瞬目(眨眼)。余千驹,呼啸。难分伯仲。
“胜负何分?”长姐笑问。
蓟王言:“长姐称剑绝。纵白驹隙,亦一目了。”言意,即便眼无从分辨,亦平断。
“毫厘间,子龙先。”长姐有一说一,侠义不减。
“那便是子龙先。”蓟王笑中,情深意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