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卷 三国 第191章 阴图异计

“代汉者,宗王。”史侯口谶言。

史夫人言:“莫非,刘益州,求封王乎?”言意,刘焉恃迎史侯入汉中,有从龙功。区区益州牧,并阳城侯,已不足彰其功。故先“造乘舆车具千乘”,今又“有似子夏在西河,疑圣人论”。己造势。逼迫史侯,封王行安抚。

史夫人意,史侯焉不知。面色常,不置否:“三分,无有忠良。”

史侯有此叹。秦失其鹿,共逐。今汉气数将尽,人思乱。除我蓟王,再无纯臣。

“刘益州,该何?”知子莫若(养)母,史夫人求问。

“闻益州亦《抑兼并令》。州中豪强姓,有怨声四。”史侯不答反问。

“先前。益州反贼,马相、赵祗,号‘黄巾’,合聚疲役民数千人,先杀绵竹令李升,进攻雒县,杀益州刺史郗俭,又击蜀郡、犍,旬月间,破坏三郡。称‘子’,众至十余万人,遣兵破巴郡,杀郡守赵部。益州从贾龙,领兵数百屯犍,遂纠合吏人攻(马)相,破,(贾)龙乃遣吏卒迎(刘)焉。(刘)焉,(贾)龙校尉,徙居绵竹。(刘)焉立威刑尊,乃托《抑兼并令》,杀州中豪强王咸、李权等十余人,立威刑。士民皆怨。”史夫人答曰:“妾闻,有犍太守任岐,数次疏,直谏无果。任岐,恨刘焉不纳忠言,或我所。”

“益州从贾龙,其人何?”史侯又问。

“人豪勇,素怀忠义。”史夫人所言非虚。

“此,朕所。”史侯便定计:“将刘焉‘图异计’,枉人臣,暗中告知二人。说其举兵,迎王师入蜀。”

“喏。”史夫人领神。

史侯绝非孤寡人。乃携西州诸将,共入汉中。麾西凉兵马,重整武备,与五斗米鬼卒力士,共组军。号“飞熊兵”。战力不容觑。若任岐、贾龙,举兵内应。外合应,扣关入,长驱绵竹,兴师问罪。益州旦夕定。

更有甚者。合肥侯,遣江东将军袁绍,兵进州,光复旧郡。刘焉已急令州中精锐,南驰援。兵力捉襟见肘,乃至郡县守备空虚。内忧外困,恐难保全。

史侯,若将益州收己,与关东、江左,相抗衡。待觅良机,迁洛阳,亦非痴人说梦。

益州,郡十二,邑百一十八,计百五十八万(1582,601)户,七百五十万(7509430)口。黄巾乱,益州并非重灾区。更加中原乱,关东流民十万户,避入益州。府国,实力不减反增。一州力,比关东,江左。

更加史侯奉五斗米。将五斗米徒众,悉数收编入户。其中不乏羌氐诸蛮,更有信众举奔投。与蓟国兼容并蓄,海纳百川,异曲同工。假神鬼力,弥合族群鸿沟。

同双刃剑。宗教国,有利有弊。

八月案比。单汉中一郡,便有十余万户,足有五十万众。“汉川民,户十万,财富土沃,府国”。谓实至名归。

据信,若将巴西、南中等“益州夷”,悉数编户民。益州人口,不千万巨。

史侯非我蓟王。“非我族类,其必异”。“族类”认知,便是所谓“华夷”,真器。更加蓟王将南中、荆南、岭南,合称三南。立岭南护府,蓟王尊号“三南王”。三南蛮区,皆归蓟王领护。故史侯亦不敢轻易染指。

年前,蓟王命治粟尉朱治,并水衡尉周晖,疏通内外水路。诸蛮王,建城邑港津。八月案比,登记造册。三南蛮国,落,计千万口。蓟人震惊。

先前徼外百蛮,估曰八百万众。蓟王笑言,不少。

果此。

须知。类比西域护府,领护西域诸国。西域诸国,乃“王治其国”。护府,虽分门别类,诸国登记造册。册中城邑、兵马、人口、田宅等,皆不直属护府。仍其国所有。

三南蛮国,亦此例。蛮国各独立,却共受岭南护府,领护。蛮国一切治政,皆蛮王。却受护府监督。治国行,不有悖汉蛮义。若有不尊号令,叛国投敌等重罪。蓟王传檄声讨,或命护府兵讨伐。待治蛮王罪,再立新王。循旧例,新王蛮国侍子。幼入京,习汉礼汉仪,书汉文汉隶。举手投足,与汉人无异。与汉同。

深入蛮区,护府择战略,驻城塞障壁。护府所直辖。

今,西域百城,皆隶属护府。凡此城周遭百内,诸国兵马皆不擅入。若有奸犯科,逃入护城邑。即便十恶不赦重罪,国主亦不派兵入城缉拿。由使馆,通报详情,转呈国书。再由护府令捉拿。若各国民人,护城邑内犯法,则由护府兵,亲捉拿归案。各国不包庇。

凡各国民人,合法依规,落户护城邑。各国主皆不强留。同理,若有护治民人,迁入各国,护府亦方便门。

各项律令,西域人尽皆知。

岭南亦此。

岭南护府,治融氏县。南醴、南廉二港,并榑木城、九津港,皆护府所辖。十万山,内中百姓,拖带口,日有百户乃是千户投。各国主听任,乐见其。

因辈众,山中少。常衣食争斗,人命。不放走,谋生路。

单十万山,便深藏百万众。知,民生艰难,绝非危言耸听。

万幸。山中颇有谷,亦蔬果充饥。终不至饿死。若比南醴、南廉港中船户,谓云泥别。蓟王立司炎馆,分融氏县。将十万山,包含其中。筑路通渠,营城圩田。再加坐拥内外循坏水路便。便是百万民众,齐山。亦足养。

蓟国稻季季熟。海外寄田,亦渐止损。何愁缺衣少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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