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济等人,慌不择路,退入北宫。
南宫羽林卫,正与虎贲郎,同室操戈。
光禄勋设七署。其中羽林中郎将所属“羽林郎”,计百二十八人,子宿卫侍从;另有羽林左、右监所属羽林左骑八百、羽林右骑九百,任宿卫侍从,并“充车骑”。
“虎贲中郎将,主虎贲(武骑)千五百人,(虎贲)郎至千人。”
羽林、虎贲,半斤八两。
羽林中郎将李傕,骤难。领腹羽林郎,奇袭玉堂殿。不料虎贲中郎将王越,应。麾虎贲郎,身手了。将李傕所携羽林郎,拦在阶。
二将先传命。左右羽林骑,并虎贲武骑,各驰援。迎头相撞,捉厮杀。
此,是非难断,忠奸莫辨。唯信袍泽,砍杀面。
城内城外,杀一团。
不觉已,光微亮。
洛阳内外,遍伏尸,血流河。
北宫朱雀阙前,张济进退无据,急焚。吕布、王允,已入南宫玉堂殿伴驾。城外林军,亦攻鱼梁台,拿王允一门老。
董侯安,万休矣。
便在此,忽有一宫装妇人,赶相见。
正是神鬼“史夫人”。
“夫人何。”张济不知皮囊,究竟何人。
“今已稳操胜券,将军何故无。”史夫人笑问。
“何胜券。”张济不解。
“吕布王允,领兵入宫,护驾董侯,清剿残敌,正难顾。城门校尉赵延,些许门卒,何将军,背一击。”史夫人言:“需杀散门卒,火烧十二城门,矣。”
“放林军入城。”张济领神。
“二路兵分,南北夹攻。五千秦胡,见势已,必军不稳。那,再行招降。吕布纵虓勇,亦必败无疑。”史夫人言凿凿。
张济焉不信:“便依夫人所言!”
洛阳,北邙阪。
一夜行军,曹操引军至此。
“明公且!”夏侯惇遥指际。
果见烟柱冲,笼罩浓烟。
正是洛阳北门。
“莫非王允已死。”曹操一惊疑不定:“有细报。”
“并无。”夏侯渊答曰。
王允生死未卜。曹操所藏荀彧锦囊,不知否观瞻。
夏侯惇知曹操所虑,遂进言:“兵法云:‘兵无常势,水无常形;因敌制胜者,谓神’。主簿纵‘运筹帷幄中,决胜千外’,洛阳局,亦不尽知。”
曹操便醒悟:“元让,所言极是。”
再无迟疑。取囊中妙计一观。
“嘶——”饶是『乱世枭雄』曹孟德,亦不由倒吸一口凉气。
闭目稳住神。曹操一声令:“传令,速绕行西郭,窃据林苑。”
“喏!”夏侯兄弟,奉命动。
旋门关营,中军帐。
“报——”斥候快马报:“洛阳兵乱,城门火。”
“胜负何。”袁绍先问。
“未知。”
“蓟王又何。”袁术问。
“函园,山门紧闭,兵马未动。”斥候答曰。
二袁四目相,皆有戚戚。
“玄德,真乃人臣。”袁绍慨叹。
袁术喜:“宜速进,迟恐不及。”
袁绍略思量,便其意:“孟德此,兵行何处。”
“先前报,富平津登岸,此入北邙。”掌军情谍报,消息文书山阳太守袁遗,身答曰。袁绍统兵,袁术管粮,袁遗情报,三袁皆握权重。
“洛阳城门失火,再无险守(请注意)。”袁绍环视帐中众人:“孟德先行,诸君甘其乎?”
“我等不甘。”群雄叫嚣。
“何人敢急先锋。”袁绍见军,中定。
“某愿往。”
“某愿往。”
待帐中群雄,此彼伏,一通叫嚷。
袁绍居高唤:“文台。”
“末将在。”猛虎孙坚,昂身。
“领麾江东健儿,驰援孟德。万勿有失。”
“遵命!”孙坚奉命帐。
帐内群雄,无不人前屏气,人慨叹。
江东猛虎,无争先。
少顷,便有军士报:“孙破虏,携麾千骑,一人双马,三日粮草,直奔洛阳。”
饶是盟主袁绍,亦不禁动容:“急公赴义,『平难豪雄』。”
帐内众人,无不信服。
南宫,玉堂殿。
王允、吕布,冲杀入宫。据守玉堂宫禁。董侯才安。
“太师,情势何?”
“回禀陛。将军董重,裹挟西凉将校谋逆。八关内,并无追随。”王允实言相告。
‘此,乱臣贼子,皆先前骠骑营士。’董侯言。
“正是。”
“将军,何所求?”董侯此问,似有诛意。
见王允闭口不言。
不其侯伏完,急忙代言:“回禀陛。将军虽位极人臣,贼臣授首,太师‘录尚书,总朝政’。将军,空据高位,手无实权。故有不甘,因生怨。方有今日谋逆举。”
“果此。”董侯毕竟乃永乐董太皇,亲手养。董重,本就生亲近。有此一问,亦是常情。
伏完又胆进言:“奈何西凉莽夫,贪残放滥。稍有不慎,必反戈一击。将军,所托非人。”言意,董重不足服众。
“朕,亦有同感。”董侯已有预见。
此,王允才言:“将军一己,不惜擅兵乱。累洛阳内外,无辜惨死。即便苦战胜,又岂愿。先帝赐加黄钺,蓟王焉坐视不管。”
“除非……”不其侯,言又止。
“除非另有新帝,赦免其罪。”不料董侯竟早知。
“陛明见。”王允等人,肃容拜。
或有人言。董重既与董侯亲近。需除王允、吕布二人,不伤董侯。董侯仍汉帝,赦免其罪,亦补全义缺。
王允、吕布,皆诛董有功臣。董侯金口玉言,命二人文武相济,总领朝政。并无错,董重何杀。更何况王允又是蓟王外舅。
蓟王必追问。
不已,必有人抵罪。知,唯董重麾西凉将校,最适宜。
此,若董重言,乃被西凉将校胁迫,不不。西凉众皆弃子矣。
唯有窃据义。言董侯乃贼臣所立,不合礼法义。故行兵谏,拨乱反正,迫其退位。
是乎,史侯重登帝位。赦。
皆欢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