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洛阳子,乃董卓所立。今董卓被诛,三族皆亡。王允等人,骂‘汉贼’。贼臣废立举,废。王,仍是子矣。”
使者此言,谓一语中的。
弘农王又:“朕(非‘孤’)若重登位,合肥侯何相待。”
“依虎牢雄关界,关东我主所。我主称‘皇’,不称‘帝’。同汉室,各祭宗庙。”
“却不知,洛阳王允、吕布,并十万军。又何。”此乃腹害。弘农王就藩,灰意冷,疏国政。且弘农裹挟在二京间。西京长安,扼潼关。东洛阳,扼函谷。雄关漫,易守难攻。弘农一,豪门林立,结墙守。弘农王亦有无力。一言蔽,弘农王无钱无粮,无铁无兵。何攻雄关,重回洛阳。
“十万军,半数关东。”使者一语中的。
先前,四方将军,征讨四方。就取食,就募兵。麾兵卒,关东子弟。唯将军董卓麾,并州胡杂。
“莫非,叔父令十万军倒戈。”弘农王不信。
“董卓任人唯亲。掌十万军。故军中将校,西凉。”使者知甚祥:“需京师,四流言:悉诛凉州人。京师必乱。王允、吕布,皆非凉州身。十万军,互相攻伐,兵乱一,二人恐难善终。”
“又何?”使者言凿凿,弘农王有所动。
“那,二宫流血,恐难免。”深弘农王一眼,使者口诛言:“若今子,不幸乱兵所害。亦恐难免。”
“一,亦恐难免。”毕竟兄弟。虽非一母所生,更无兄弟情。闻合肥侯害董侯,史侯亦感同身受。毕竟“兔死狐悲,物伤其类”。
使者伏无言。居位者,又有几人感情。所谓孤寡人,莫斯。
果不其。
少顷,弘农王又问:“离间关东并关西。或一试。待,朕又何被拥立。”
“王若赦众弑君罪。汉帝位,唾手。何其易耳。”使者言又止。
弘农王领神:“蓟王。”
“正是蓟王。”使者再拜。蓟王四朝元老,托孤重臣。先帝赐加黄钺,攻无伐不义。史侯加尊尚父,董侯赐九龙华表。
知今子,乱军所害。蓟王焉不兴兵讨逆。
唯有子,熄蓟王雷霆怒。赦免乱军弑君罪。
,弘农王是否罔顾义,泯灭骨情。赦乱臣贼子,弑君杀弟罪。
“。”弘农王掷有声。
“臣,遵命!”使者五体投。
洛阳,玉堂殿。
除患,应王允所谏,董侯专朝议。
王允公首,并太傅杨彪,正襟危坐。左右分列子座前。
“董卓将校及在位者,凉州人。罢其军,由关东良子,统领宜。”王允先言。
太尉马日磾,曰:“凉州人素惮畏关东。今若一旦解兵,则必人人危。分兵卫将军等,就领其众,因使留守八关安抚,徐与关东通谋,观其变。”
王允却:“不。关东举兵者,皆吾等徒众。今若距险屯关,虽安凉州,疑关东,甚不。”
太傅杨彪,遂其意:“太师所虑,乃关东向寿春。”
“。”王允答曰:“先前,贼臣无。故关东人人危。唯有擅立合肥侯,与贼臣相抗。今贼臣授首,朝政始兴。需稍加抚慰,赦免其罪。关东必向往。”言意。先前,诸何进、董卓等,持朝政,挟子令诸侯。关东屡遭血洗,豪门饱受凌|辱。不已,唯另炉灶。今朝政归王允等,士族名门。关东重归。
“董卓麾,又何?”董侯遂问。
车骑将军吕布,身答曰:“回禀陛。臣,窃。此辈无罪,从其主耳。今若名恶逆特赦,适足使其疑,非所安。”言意,董卓麾将校,皆身不由己,奉命行。若不分取舍,悉数谋逆罪名特赦,反使其疑。所,不做区分,悉数赦免,绝非策。
董侯追问:“车骑将军,何行。”
“罪其首恶,赦其从众。”吕布答曰:“诸麾西凉人,皆罪其罪。”
“若罪首恶,乱军,又何。”董侯再问。
“万岁坞中财物,班赐公卿、将校,足安其。”吕布深知西凉人秉。
董侯轻轻颔首,又问王允:“太师,何。”
“不。”王允言:“此乃剑客言,非将军口。”
此言一,百官愕。
吕布脸色,知。
实,吕布进言,乃王允解忧除祸。需将原先忠董卓的西凉将校,悉数革职查办。留其命,全其。再犒赏三军,笼络军。十万军祸,迎刃解。却不料,王允非但毫不领情。反江湖草莽相辱。
王允就论,未觉不妥:“无功何赏,无罪焉罚。《书》曰:‘惟新陟王,毕协赏罚,戡定厥功,敷遗人休,今王敬哉!’《韩非子》亦曰:‘言赏则不与,言罚则不行,赏罚不信,故士民不死。’今,诸(宗)王不敬,士民不死(效命)。何取信关东?”
乱世重典。不稀泥。
王允所患,仍是关东。
王允着眼,与合肥侯,谓“所见略同”。洛阳八关,十万守军。半数关东。需结关东豪强世,军安。若赏罚不信,激兵乱。再被有人,推波助澜,洛阳危矣。
又谓“见仁见智”。
吕布言,乃着眼西凉众,亦无厚非。
是,董侯并百官,皆始料未及。同掌朝政,诛董首功二人。竟生间隙。
一文一武。若王允、吕布,暗生不。恐非朝廷福。
虑及此处,太傅杨彪,忽生慨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