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寻甘夫人。”陈问。
“正是。”赵云答曰。
“夫人无恙,且随我。”陈抛长戈,引赵云牵马高台。
高台望远。赵云何杀贼、掠阵。何苗、赵忠等人,皆亲眼所见。焉见疑。
白袍血染,有碍观瞻。
赵云遂翻身马,跛足见。
饶是陈,亦不由一愣。
赵云却面不改色,从容近前:“蓟王马,啬夫赵云,拜见夫人。”
何隔窗垂帘,与相见:“英雄了,何饲马?”
赵云答曰:“隐姓埋名,赴十年约。”
“否相告。”闻相约十载,何奇。
赵云遂将前诸情,娓娓:“年岁尚,便与主公相约。待长,必尽我所,助皆楼桑。”
“一尽我所。一楼桑。”何叹:“汉英杰,何其。”
“夫人谬赞。”赵云不卑不亢。虽年少,却有将风。
“何故,身前。”何又问。
“日廊,听二位令君,言及夫人罹难。主公游未归,故南驰援。”赵云答曰。
“单人匹马,千相助。不惧势单力孤,寡不敌众乎?”何再问。
“义所向,无惧生死。”赵云再答。
“少吏,一身是胆。”何不禁慨叹。
“愧不敢。”
见赵云腿脚不便,何遂又问:“何跛足?”
“驯骑白龙,不慎坠马所致。华夫言,不日痊愈。”
“原此。”
闻赵云非生残疾。左右皆暗松一口气。
“少吏并少帅,皆有万夫不勇。二位相助,命无忧矣。”何苗喜不禁。
赵云言:“云,王太已命水衡尉舰队,北驰援。途中又悉知,函园华雄尉已领五百王骑先行。料,此必伏暗处,伺机动。”
何苗等人,涣冰释。蓟王情长谋远。又岂弃何母子不顾。
“敢问夫人。今计,该何。”赵忠躬身问。
何已有定计:“少吏单骑远,宜先养精蓄锐。待明日再做计较。”
“喏。”
“劳烦少帅,生安顿。”何不忘叮嘱。
“遵命。”陈遂与赵云并高台。
目视二人远。何忽:“真万人敌乎?”
何苗欣点头,千秋三师亦纷纷附。
何颇识人:“赵云厚重,陈忠克,统选士,猛将烈。”
何苗粗通兵:“放眼南阳。赵云弓马无双,陈步战无敌。有此二人,护卫左右。千军万马。”
“既此,依计行。送葬新野,舟襄阳。”何果有定计。
“兵分二路。”赵忠幡醒悟。
何苗何不醒悟:“夫人妙计!”
设身处。周遭人等,皆避太称谓,称夫人。董卓追兵此,南阳贼寇此。何苗等人此。便是赵云、陈,亦此。
究其原因,却各有不同。董卓追兵,掩人耳目。何苗等人,便宜行。赵云、陈,乃顺应蓟王。至南阳盗贼,着实不知。无非人云亦云。
待赵云洗漱更衣,并陈登台见。何苗遂将分兵计,盘托。
“敢问夫人,何人送葬,何人乘舟。”赵云言。
“少吏何?”何反问。
“属乘舟南,最便捷。”赵云实答曰:“贼人见单车逃亡,必倾巢追。若半设伏,击溃追兵。此路亦无忧。”
何赞:“少吏所谓伏兵,是五百王骑。”
“正是。”
“王骑今何在?”何苗全不知。
“必伏左右。”赵云言:“且掩人耳目,必隔岸相望。”
何欣点头:“少吏所言极是。长安聚,西倚淯水。贼人顺宛城,所经,皆位淯水东。料,五百王骑,必伏淯水西。与贼众隔岸相望。”
经何提点,众人方才醒悟。淯水屏,行分割。贼众不反渡西岸,远离战场。
赵云又:“何处水浅,供人马渡。”
陈摇头:“南阳水,淯水漫溢。裁弯取直,水尤其深阔。皆无浅水。”
“何处水缓,渡革船。”赵云又问。
“游五处。”陈又答。
“淯水东岸,十内,有坞堡,容五百兵马。”
“有。”
“且绘草图,云深夜拜访。”赵云荐。
“你腿脚不便,换做我。”陈揽。
“便劳烦少帅前往。”何便定计。
“喏。”
日暮西垂,博望坡。
俯瞰数千精骑,呼啸绕城。周仓、裴继,眉头紧锁。
“何方兵马。”周仓未辨清旗帜。
稍斥候报,乃兖、豫二州郡兵。
“不,必是淮南诸侯。”裴继言。
“五百王骑,恐腹背受敌。”周仓机立断:“速。”
“。”
二人领麾百战宿贼八百,星夜南,驰援甘夫人。
是夜,陈坠障壁。暗渡淯水。赶岸东坞堡,打探消息。
果不其。不等靠近,便有堡利箭,入身前尺寸间。
“何人寻死。”堡喝问。
“长安渠帅,奉命前。”陈答曰。
须臾,便有数人,戒备堡。将陈捆绑搜身,押入堂。
“你是何人,受何人指使。”正是尉华雄。
“汝南陈,奉‘甘夫人’命,传语尉。”陈言简意赅。
“有信物。”兹体,华雄岂轻信。
“夫人轻车亡命,何身外物。”陈答曰:“纵有一二随身物,尉识否?”
华雄轻轻颔首:“言有理。”毕竟华雄不军门尉。领三千兵马,守备函园。从未往西宫。何识太物。
“明日,夫人车行新野。尉途中设伏,击溃追兵。”陈言罢,又取甘夫人亲笔手书:“内中详情,尉一便知。”
华雄接,灯细观。前诸情,了。疑窦尽消。
料,书中必有明证。足验明正身。
“且回禀夫人,臣依计行。”华雄遂命人送坞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