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卷 列宿 第098章 尾大不掉

白檀城,乃年前,蓟王率众原址重造。

鲜卑单檀石槐兵败城,百万鲜卑,骤分崩。东部鲜卑,受封蓟国腹。中部鲜卑,奢延属国。西部鲜卑,今已融入西域。剩零散部族,并称四郡亡胡。草原有零星部落,不愿南,亦不愿投靠高车,遂马贼。

城外营,本就是鲜卑围城所造。圈建互市。白檀城内,设使高车中郎将府治,统领平刚、石、广、白狼等,十二高车(侯)国。

首任正副使高车中郎将。便是鲜辅、鲜银兄弟。

蓟王加号“尚父”,幕府统御四方雄兵。已布告。使高车中郎将,正式划归辅汉幕府所辖。详细隶属,未及划分。蓟王意,由三丞共掌。中丞贾诩居首,左右二丞辅佐。

至此。辅汉幕府,守备汉全境。辅汉将军与将军(空缺),分主内外兵。

少帝言意:蓟王管疆辟土,征伐不臣,关东内乱,便不劳蓟王费了。

白檀军集结,人马嘶鸣,无从遮掩。

城内豪商登门求问。鲜二中郎将皆言,乃征讨长城马贼。

市中豪商喜,奔走相告不提。

街巷更是议论纷纷。

酒垆中。便有酒客,摇头叹息:马贼散布万长城,风,聚散无常。囤积军白檀,一战胜,恐非易。

另有人言:闻,将兵长史保,城中豪商正肆贩购名产,结队输往西域。若不胜,焉此行。

便有人附:又闻蓟王南征林邑,钱无数。其中不乏海外奇珍,南州异宝。国中南州风物,行其。便有西域豪商高价贩,亦输往西域。

先前酒客,闻声叹息:商队庞杂,恐招人惦记。

另有三人嗤鼻:尾随军,马贼岂敢近身。

垆中酒客,无不点头。笑先前酒客,杞人忧。

诸此论,比比皆是。充斥街头巷尾。诸豪商闻风动。趁难军护送机,肆采买,同输西域。

行商队,滚雪球般,壮无比。

待日,竟迤迤逦逦,绵延十。

观者无不咋舌。

白檀互市年,豪商牛毛。西域佣兵,辽东豪侠,混迹市中。常游商雇佣。此次游商众,游侠反少。究其原因,正因有军相伴。

商人重利。省游侠庸金,亦赚一笔。

军拔前,正副使高车中郎将,鲜辅、鲜银兄弟,齐入帐。腹言相谏:“长城横亘万,马贼聚散无常。长史率军远征,轻骑疾驰,行游击胜。今却有商队裹挟其中,绵延十,尾不掉是。首尾尚不相顾,何谈轻骑游击?此危矣。”

窦宾笑:“中郎将毋忧。此乃诱敌计。”

鲜辅忙问:“计将安?”

窦宾言:“机不泄。”

鲜辅仍不放:“敢问此计,何人所献。”

便有一人长揖入帐:“正是在。”

窦宾二人介绍:“蓟王门西曹掾,徐元直。”

二人口:“莫非是东孝西直。”

窦宾笑:“。”

“此计既西曹掾,我等无忧矣。”二人寒暄片刻,便告辞离。鲜二人,今已隶属辅汉幕府。遂仍食比二千石俸。宫中府中,俱一体。幕府比二千石,与蓟国比二千石类同。亦授宫职及领爵俸。三食俸,指日待。

正因此。鲜二人不见外,联袂入营相谏。

知是徐庶献计,遂安离。

翌日。

军拔。越白海高车王庭,浩浩荡荡,向西行。

军营,白檀警备稍显松弛。便有数骑,趁乱奔。通风报信不提。

诚徐庶所料。白檀城中必有马贼内应。其一,刺探消息军情。其二,转售劫掠辎重。久久,遂市中豪商。表面受人敬仰,背却马贼销赃。

何择此。因长城沿线,唯白檀互市。沿线三郡乌桓、南匈奴、鲜卑属国,与蓟国互市。少与胡商往。(丝路)北线商贾,走居延外,无需缴纳不菲关税(五阮关等),便白檀贩回足量蓟国名产。尤北线商贾居。

山脚,一处隐秘营。

各路马贼王齐聚。

“细传信,数万军白檀西行,裹挟商队,绵延十。”

“何人领军?”便有马贼王惊问。

“乃漠北护府将兵长史,鹿回部人子窦宾。”另有马贼王答曰。

“黄口孺子,粗知兵法。北伐三将,轻骑捣巢乎!”居中马贼王龇牙一笑:“十商队,不轻弃。”

众贼王眼露贪光,齐声言:“愿听号令。”

“此,行群狼扑羊计。”居中马贼王吐气声。

“喏!”众贼王依令行。

讨贼军初入燕山,便遭遇马贼斥候,远远窥探。燕山近幽州,南北孔,置雄关,故山中并无马贼盘踞。

山山脉,马贼尤其。传闻。弹汗山,前鲜卑王庭。周遭散落部族,有从贼者。

惜马贼风,无从捕捉。无从证。

数万军,兵车西行。虽有商队蔓延十。所皆是蓟国机关车驾。且车所载,是丝绸、茶砖等,轻飘价高物。故速度亦不慢。

一路西进,有惊无险。

待入山。突遭股马贼,往扰。

一日数惊。兵士不胜其扰,商人不厌其烦。

便有白檀知名豪商,投帖入营求见。

言,马贼猖獗,何不追剿。

见将兵长史无语。豪商附耳进言:长史此,乃剿灭马贼。陈兵不动,任其扰,恐非良策。商队已有传闻……

见其言又止,窦宾遂问:何传闻?

豪商据实已告:言,长史年少,不谙兵。任由马贼往,似有未战先怯嫌。

窦宾闻言,勃怒。

仗剑:安敢轻我乎!

豪商急忙赔罪。

待气消,窦宾遂将令:升帐议!

见,豪商便告辞。

目送其帐,窦宾眼中利芒一闪逝。

翌日拔营不久。又遇股马贼。

窦宾一声令,便有乌桓突骑,呼啸。

引队中商旅,雀跃欢呼。

待返回,各有所获。

乌桓突骑皆言,贼人无胆,慌不择路。追急,竟弃马翻山走。

战马辎重,皆突骑所获。价十万钱。

帐中遥乌桓突骑,缴获良马数十匹。

徐庶笑:“贼人亦计矣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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