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卷 诸夏 第181章 群雄无首

“先前,我等奉蓟王《衣带诏》,‘诛二戚,清君侧’。便党魁先。今蓟王就藩,群雄无首。乃至二戚相争,祸乱朝堂。”

言及此处,袁绍便明意:“我有一席肺腑言,请君细听。”

“本初且说。”曹操答曰。

“蓟王身中奇术,灵台受创。若,人史子眇那般,长睡不醒。恐非社稷福。无蓟王临朝,二戚再无掣肘,不数载,必有一战。血流河,旦夕间。试问朝中,力挽狂澜,再续国祚者,舍我等其谁?”

“此其一。”见二人无语,袁绍稍停顿。

“其二又何?”孙坚追问。

“若蓟王转危安,重掌朝政。我等拨乱反正,重立合肥侯帝,亦无指摘。那,无论蓟王辅佐何人帝,我等皆欣领命。此其二。”言意,需坐实《废帝诏书》乃矫诏,合肥侯并未被废黜。重立帝,是顺理章。即便蓟王醒,亦无指摘。

“有其三。”曹操再问。

“洛阳八关,固若金汤。先有黄巾祸乱八州,有白波、黑山等,继患。豪强姓,结墙保。乃至关东,坞堡林立。州郡残破,民不聊生。江南宗贼患,亦是取其祸。若坐视纷乱,我辈却讳疾忌医,束手无策。岂非助纣虐。此其三。”此才是关键所在。洛阳八关锁固,二戚屯兵京畿,关外群雄,束手无策。今今日,众人在洛阳,皆处风。唯有跳八关,重返关东,方与二戚相争。

孙坚抱拳:“若坐实矫诏,坚愿助一臂力。”

已至此,说无益。曹操亦言:“操,亦愿助一臂力。”

“二位相助,何愁不!”袁绍喜。

袁绍今日举,有深意。曹操父曹嵩,今太尉。曹操又兖州牧,与豫州牧孙坚,同扼河南。乃《衣带诏》盟中,实力最强外镇。需二人相助,盟内余人等,群响应。

袁绍身汝南,宗族势力,盘根错节。今袁氏合肥侯夫人。需合肥侯重登位,袁氏贵外戚,袁绍必将军。执掌关东权柄,指日待。蓟王不醒,蓟国难河北。即便蓟王苏醒,有义傍身,蓟国雄兵,无诏亦不敢轻易渡河南。

前提是,《废帝诏书》坐实矫诏。

曹操言:“党魁既已知晓。料,不日邀我等密商。”

“《衣带诏》初衷,本除二戚患。不料变生肘腋,蓟王归国,难继。先前,将军兼领并州牧董卓,恐我等各散,就此罢,被人各击破。今忽见转机。”袁绍叹:“果,佑汉。”

三人似明镜。焉不知局波橘云诡。或一步登,或一步直坠深渊。《衣带诏》早已外泄,二戚所熟视无睹,置若罔闻。因胜负未分。故需肆结党,丰|满羽翼。一旦分胜负,何董二人,无论谁人笑最。新仇旧恨,皆一笔清算。

那,凡与《衣带诏》牵连者,必身死族灭。斩草除根,无有例外。

内忧外困,忽知《废帝诏书》系矫诏。将比。袁绍等人,焉不喜望外。

所谓“师有名”。

先帝赐加黄钺。授蓟王攻无伐不义。

众人秉持义,重立合肥侯帝。东迁辟祸,共护汉国祚,何罪有?

是乎,礼法,皆无指摘。即便蓟王苏醒,面二日并局,亦需谨慎待。

一言蔽。至今日,唯有将合肥侯重推位,远离京畿二戚盘踞,方避祸消灾。

果不其。

又数日,党魁平乐,期至。

董卓、王匡等,“衣带盟”悉数与。席间党魁屏退左右,将《废帝诏书》一,盘托。

与众人,无不震惊。

董卓抱拳:“敢问少府,此有几分真假。”

“十八九。”张俭亦窥破一切:“我已暗中查验。灵台内藏诏书仍在。尚书台却无此诏。”

“……”虑及曹节、程璜,先辞世。已死无证。董卓领神:“此说,合肥侯仍是汉帝。”

“《废帝诏书》既黄门矫诏,合肥侯无需奉诏。少帝继位,已定局。无二日,国无二主。我辈该何行,诸君有高见。”

“拨乱反正,激浊扬清!”陈留太守张邈,掷有声。

引座众人,纷纷附。

“公节,因何无言?”党魁忽问。

正闭目养神,不置一词的河内太守王匡,闻声睁眼:“窃,合肥侯‘奇货居’。”

“哦?”党魁深长一笑:“愿闻其详。”

王匡“轻财施,任侠闻”。故说话亦直直:“蓟王昏睡不醒,《衣带诏》险前功尽弃。二戚争相拉拢,我等左支右绌,难顾。眼离间计,你我皆死无葬身。岂料否极泰。需拨乱反正,共助合肥侯登基。则《衣带诏》危解。国,人己,皆有利。”

“一‘奇货居’!”陈留太守张邈,亦领:“合肥侯今在关东。南宛城,乃今汉龙兴。名城,且宫殿齐备。何不助合肥侯南阳称帝。”

见众人皆。南阳太守袁术,志意满:“南阳乃四一。繁华鼎盛,不弱京畿。城中行宫,需稍修缮,新帝所居。”

“妙极,妙极!”与众人,无不喜极。富贵险中求。先前,奉衣带诏入伙,此。今,共扶合肥侯帝,亦此。

正王匡所说。从龙功,奇货居。无论感念相助义,是引肱股与洛阳相抗。合肥侯皆需重一干人等。且南阳处河南,世豪门,盘根错节。衣带盟众,身此。父老乡亲,皆一。

论利人,关东远非京畿比。

见群情激奋,人。

曹操、袁绍、孙坚,三人默契共生,照不宣。

少顷,待议论声落,袁绍身问:“敢问少府,何施。”

“不十日,京中必有童谚。”张俭笑:“诸君各返回,不日必见分晓。”

“喏。”众人齐声应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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