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卷 诸夏 第155章 六神无主

阳港水砦,三足踆乌,船宫爵室。

待王妃喂九转金丹,左慈近前蓟王诊脉。

须臾,左慈吐气声:“主公,已无碍。”

“何沉睡不醒。”王妃问。

“禀王妃。待二主抱负阳,冲气,灵台重,主公醒。其中变化,恰似‘混沌鸡子,盘古生其中,万八千岁;辟,阳清,浊;盘古在其中,一日九变,神,圣,日高一丈,日厚一丈,盘古日长一丈;此万八千岁,数极高,数极深,盘古极长。乃有三皇’。‘三皇’者,‘三魂’。”左慈辟,喻刘备重塑新我。

“‘盘古’便是唯一主。”王妃已领悟。

“王妃明见。若将混沌比鸡子。主公此,便盘古辟。”左慈言。

“莫非,亦万八千岁。”马贵人噙泪相问。

“灵台通,神光电。沧海桑田,不瞬息变(言指‘精神世界’)。贵人勿扰,主公少则三五日,则二三月,最迟不一年半载,复苏。若不,老朽提头见。”左慈言凿凿,众人深信。

“洛阳是非,夫君不久留。今计,该何,长姐需早做决断。”绾妃言。七妃与刘备幼相伴。论情深,不弱长姐。

“速传幕府一众属吏见。”王妃已有决断。

“喏。”云霞卫遂传令。

话说。一夜间竟风云突变。昨日刚与主公泛舟洛水,宾客宴。席间谈笑风生,其乐融融。不料今日主公竟“偶感风寒”,沉睡不醒。

幕府重臣,齐聚爵室。

听王妃备说详情,各义愤填膺。便是足智谋四位谋主,亦全无觉。刘平竟居叵测,同室操戈。

“卑不谋尊,疏不间亲。”稳住神,王妃帘言:“诸君,恪守臣节。不问蓟王。岂料门不幸,变生肘腋。族兄刘平,竟是襄楷门徒。且幼夫君,怀恨在。伺机报复。”

贾诩责不已:“未尽人臣责。诩,有罪。”

“臣等,同罪。”荀攸等,亦伏请罪。所幸王妃未曾告知蓟王义弟,幕府将校。否则,何收场,亦未知。

左慈言:“刘平幼襄师真传。虽未一身二主,却习日月并行,阳替法。人前人二张脸。临行前,又被施‘通坐忘’术。将夜间记忆,悉数封印。故淳淳长者风,与生俱。全无破绽。便是刘平己,亦全不知,有昼夜别。襄师,煞费苦,借刘平主公消除隐患。从此往,一般幻术,主公免。需醒,倍先前。”

“襄楷此人,我竟全无印象。”长姐长伴三墩身侧,楼桑一草一木,了指掌。何独不知有襄楷此人,潜伏身侧。

“主公少年已声名远扬。方士本就游走四方,居无定所。若裹挟流民、工匠中,王妃焉察觉。”左慈体。

王妃遂问:“王无法主。诸君,该何。”

“退进。”贾诩已有定计:“‘昔颜渊退进,鲜俪焉’。洛阳皆知,今日王妃便将归国。何不与主公同回。我等亦分批离京。函园鲁肃守备,万无一失。”

“报——”便在此,有云霞卫报:“陛遣黄门令,恭迎王入朝。”

贾诩中一动:“朝中必有。”

“速请少令。”王妃言。

“喏。”

须臾,左丰乘梯,直升五重爵室。

见爵室帷幄横栏。帘内王妃独坐,不见蓟王。帘外幕府属吏,各表情肃,似淤满悲愤气。左丰咯噔一,急忙收拢笑意。趋步入内,帐行礼:“奴婢拜见王妃。”

“少令免礼。赐座。”

“敢问王妃,王何在?”待坐定,左丰问。

“王,昨日宴群臣,宿醉未醒。”王妃回问:“少令所何。”

“回禀王妃……”左丰遂将昨晚,董骠骑巳归途遇袭,从众皆亡,单车逃回,娓娓。

“京畿何马贼。”王妃亦觉蹊跷。

“奴婢不敢隐瞒。董骠骑言,乃车骑营中胡骑所。董太皇遂纳其言。今日专朝,请蓟王临朝,秉公决断。”左丰实。

“原此。”王妃言:“董骠骑并何车骑,皆贵外戚。国祚艰难,稍有色。何故刀兵相见。”

左丰伏无言。此问,非他力所及。

“少令且回,实通禀便是。”

“奴婢,遵命。”左丰略显迟疑,却不敢忤逆。

“报。”刚送走左丰,又有云霞卫报:“太仪仗,正往爵室。”

“诸君何?”王妃问计群臣。

荀攸答曰:“王妃实言相告。若不信,请入帘内一观。”

“此,诸君暂避。”太乃阿斗母。刘备,不应隐瞒。

“喏。”

南宫,玉堂前殿。

三公九卿,文武百官俱在。董骠骑、何车骑,各执一词,据理力争,互不相让。

蓟王却姗姗迟。

何苗早遣人入西园,求太其做主。知太昨日登三足乌,与蓟王妃衅浴。遂中定。

少顷,黄门令返回。言,蓟王巳节,宴群臣,宿醉未醒。

少帝颜悦色:“少令知,蓟王几醒?”

左丰实答:“奴婢不知。”

“既此……”少帝遂身:“不择日再审。太皇何?”

“蓟王乃卢司空门,少有醉酒。陛稍安勿躁。蓟王稍必。”董太皇怒气未消。若不董骠骑讨回公,何苗必有恃无恐。有一必有二,有二必有三。若接二连三遇袭,董骠骑焉有命乎。

此风绝不长。

又三刻。

忽见左丰留守黄门,轻车报:“三足踆乌已水砦!”

“太何在?”何苗忙问。

“一刻前,太车驾,回西宫。”黄门答曰。

帘董太皇又问:“蓟王何在?”

“蓟王,蓟王……”黄门瑟瑟抖,哭声答曰:“亦随船同返。”

三公九卿,文武百官,无不瞠目。

“陛!”先前被董重一系人马,口诛笔伐,枪舌剑,轮番驳斥,体无完肤何车骑,身列:“臣,无法久持。乞告退。”

“……”少帝瞥眼帘。见二宫太皇皆无言。遂咬牙:“退朝。”

“陛君兴——”

函园东山门。

回望三足踆乌,徐徐离港。车内何太,六神无主,犹未回魂。

试问,谁人料。麒麟圣体,神鬼辟易蓟王,竟灵台受创,沉睡不醒。忽忆同沉睡不醒人史子眇,何浑身恶寒。

朝中无主,群魔乱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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