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卷 诸夏 第075章 坐问因果

便有女婢,引蓟王前殿赴宴。

女眷留殿,与诸母宴。

闻蓟王入殿,百官齐拜见。待吉已,百官就位,太皇仪仗入殿。

蓟王领群臣,恭祝太皇寿。仪轨皆先前。年今日,废帝亦太皇寿。并设击鞠相庆。岂料包藏祸。阿阁兵乱,四面台,宗室权贵猝不及防,死伤惨重。才引无数风波。

终归是孝不诚。今不同往日。蓟王临朝,意赤诚。断不有失。正因此,百官才敢轻车入城,祝寿礼。城中金市,却不受影响。车水马龙,日进斗金。步广、永二,外加三公府邸,亦见人烟密。滞留函园内的洛阳百姓,携老扶幼,各归,收拾残局。除偶有浮尸井中捞,或无名尸骸现荒丘,一切渐入正轨。

水体污染严重。雨污分流,势在必行。蓟王曾修殖货水路。今置权柄,遂命洛阳令司马芳,蓟国营城术,修造洛阳。并传命京兆尹刘陶,亦此例,重造长安。二令正依令行。

蓟王婚典,百官列席,不数日。又与蓟王同殿畅饮,何其幸。百官先祝太皇,再敬蓟王。

虽有卢植、王允等,蓟王代饮。刘备亦不由微醺。酒三巡,菜五味。窦太皇身罢筵,蓟王才身。与百官辞别,程璜暗中授意,由二婢扶入御花园,侯台憩。

“阿父意何?”二婢乃程璜养女。前所说,养女死士,共计三人。除先帝食母程夫人,伴废帝归国,有二女。一女嫁前司徒刘郃,一女嫁前卫尉阳球。刘、阳二人死,被程璜暗中迁往别处隐居辟祸,入永安,护窦太皇周全。

“蓟王麒麟圣体,女儿侍奉。殷勤备至,不怠慢。”程璜露骨笑。

二女领神:“喏。”

趁蓟王酒醉,承欢左右。若共度春宵,暗结珠胎,今生无忧矣。

二女鹿撞,合力搀扶刘备,径直向侯台。

见左右无人,程璜才收拢笑意,往宫门,送别三公九卿不提。

刘备本是微醺,并无碍。岂料离席,忽闻一缕异香,乃至昏昏沉沉,越显宿醉。被身旁宫婢,一路搀扶入侯台殿中。

侯台高耸。先帝少宫游玩,登此台俯瞰离宫景。因抵近太仓,故被曹节等人诓骗:“子不登高,登高则百姓虚散。”此,灵帝再无登高念。

二人扶蓟王榻。偷丰神俊逸,不由暗双。正宽衣解带,忽闻头顶一声轻笑。

不及反应,觉旋转。双双扑倒榻前。

便有一人,翩落。正是元夫人。

不我待。遂施瑶池仙术,引刘备入幻。先前,刘备所抗拒,乃因西王母派,颇警惕。今元夫人,故另有准备。

灯光忽明忽暗,梵音忽远忽近。刘备徐徐睁眼。陋室无华,猛坐。四壁空空,别无它物。居中置一卧榻,前设矮几。

“檀那,醒否?”闻声抬头,见一人打坐堂前,背影似曾相识。

刘备中一动,口:“安师。”

那人徐徐回身。白眉垂肩,鹰目勾鼻,正是麻服老僧安世高。

刘备翻身榻,肃行礼:“刘备拜见师。”

“檀那不必礼。”安世高回佛礼。

安世高,目光慈悲,照身刘备:“一别数载,檀那执念已弃否?”

刘备笑:“身居高位,不敢有一日疏。”

“数年前,见檀那,老朽方参透因果。”安世高蔼一笑:“,愿已了,再无牵挂。”

刘备言:“那,备实不知,与师素未谋面,何因果。师却说‘你替,便是因果’。至今日,方知师与安氏,既是兄妹,亦是夫妻。更不知安氏与桓帝,亦有宿缘。诞一女,名唤安素,被曹节收养。行走二宫。”

“因果循环,报应不爽。少懵懂,人老方知。”安世高答曰:“终归有缘。”

“师安,备定护安素周全。”刘备宽慰。

“檀那麒麟降,终了乱世。乃众生福,奈何一身执念,恐无法消除。”

刘备洒一笑:“师切勿挂怀。备中执念,非人力及。”

高僧梵文吟唱一句佛语:“切记。世间因果,皆在我。”

貌似,说完此句,师便归圆寂。

恐不及,刘备口:“师此,有新语。”

本已缓缓闭目的高僧,闻声又徐徐睁双目:“檀那,问何?”

刘备喜。话嘴边却无言。

高僧遂反问:“东中夏,老朽曾有偶遇。檀那所问,是否此相关。”

“是西王母。”刘备领神。

“正是昆仑墉宫西王母。”安世高答曰。

“不知师与王母偶遇,有今日因果。”刘备问。

“檀那,切莫急。随老朽一便知。”随安世高轻轻合掌,场景骤变。四壁隐,岚风忽。白云雪山,逼入眼帘。举头四顾,青石雪松;俯身瞰,草席矮几。

“此是何处。”刘备问。

“乃昆仑墉宫,瑶池仙山。”安世高音容笑貌,随蜕变。着五彩霞衣,佩灵飞绶,头梳太华髻,戴太真冠。视年三十许,修短中,姿掩蔼,容颜绝世,正是西王母面。

刘备苦笑拜:“拜见西王母。”

“王先前避不见,今何不请。”西王母口曼妙仙音,竟雌雄莫辨。

刘备答曰:“故人相邀,不敢不从。”

“安世高乃安息王子,与王妃安氏,伴入中夏。引佛东。”西王母门见山。

“备已尽知。”刘备答曰:“亦有言在先,仙佛争,凡人退避。料,王母已知晓。”

“王意已决,断难更改。”西王母不所动:“若弃仙门不顾,待尽纳百姓入佛门,中夏非汉国,佛国。”

“备窃,华夏仙门,应运生。足与西佛一较长短。”刘备曰。

“黄巾乱,中夏百姓避恐不及。仙门沦落至此,咎由取。怨不旁人。王麒麟降,乱世终了。何不拨乱反正,重塑仙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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